第89章 刷下限
稍作休整,未免再有其他意外發生,遊米陽一行七人也再次上路。
靈獸所拉的馬車已經在方才打鬥之時,便受驚奔逃,因着不是契約之靈獸,也不能用契約将其尋回,這一次七人也隻得用龍景凜的飛行靈獸趕路。
陸地不安全,空中或許要比陸地稍微好些?
希望如此吧。
幸好,直到七人降落在小鎮之外,也不曾再遇到旁的意外,這才稍稍安心。
隻希望晚上不要再發生其他事。
尋了處客棧,吃了些熱食,簡單洗漱一番,又稍作布置,确定能安穩休息一晚,七人這才好好休息。
隻是此休息卻非是入睡,而是打坐。
一邊恢複混元之氣,一邊修煉。
兩天一夜的高強度緊繃神經,雖是疲累,幾人卻也非是全然未有所得。
衆所周知,武者的晉級,不僅全然隻靠平時混元之氣的積累,也須得結合平日裡的對戰來積累,以求突破。
龍景凜已是武皇,晉級稍慢,也不是這樣簡單便能有所得。
遊米陽三人因着武者境界低,在這兩天的打鬥中,倒是所得甚多。
現在一邊打坐恢複混元之氣,一邊在識海裡感悟戰鬥所得,盡是都有所提升。
所謂有得必有失,大抵便是如此了。
一早,遊米陽尚未睜眼,便察覺有道視線焦灼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灼出一個一個坑洞來。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用這種熱切的視線看着自己的是誰。
睜眼,果然便是主角。
“有事?
”遊米陽挑眉,好奇主角又想說什麼奇葩的話。
“小景,我該吃藥了。
”牧淩天很是認真的道,一邊還将身上受傷之處不經意的顯露在他眼前。
遊米陽臉上可見的滑下一排黑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沒藥。
”昨天就已經吃過藥又上過藥了,還吃什麼藥,當那是補藥嗎?
牧淩天欺身到他面前,腆着臉道:“小景心情可是好些了?
”
“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心情好了?
”遊米陽低頭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愈合情況,發現情況良好,這才放下心來。
“小景……”牧淩天一波三折的叫出聲,惹得遊米陽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拜托好好說話。
”遊米陽實在拿這人無語了。
牧淩天雙手将其臉頰捧住,低頭将兩人額頭相抵,語氣輕柔,滿是愛憐之意,“小景可是不再與我生氣了。
”
“我沒有生你氣。
”他隻是心疼這人而已,那樣的兄弟根本不值得這人一次次的放過。
“我知道。
”牧淩天歎息出聲,他又怎會不知這人隻是在為他打抱不平?
隻是,牧淩翔他卻不能殺。
這人對自己不仁,他卻不能對其不義,若是如此,他豈不是變成與其一般無二了?
加之,爹娘的下落尚且不明确,他還需得留着牧淩翔将爹娘的下落尋出來。
隻是這次,到底還是連累了小景。
“一旦查出你雙親的下落,不管你雙親心裡如何去想,牧淩翔我都留他不得。
”這人就像那跗骨之俎,不把你皿肉啃盡,是絕不會罷休的。
何況主角對其用了噬元粉,讓其連武者都沒得做,心裡又豈會不恨主角。
早先便能因着幻月宮宮主之位嫉妒主角暗下殺手,又對自己雙親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新仇舊恨,他不得恨死了主角。
現在,怕是隻要主角一日不死,牧淩翔心裡的那恨,就一日不能消解。
這種情況下,他又豈會留着他,不知哪一天來殺了主角?
即使主角有着主角光環死不了,可那傷,卻是實打實的。
所以,牧淩翔,他是決計不會留他。
隻要主角還要與他結為伴侶,他便一定會将牧淩翔弄死。
牧淩天輕柔的在他臉上摩挲了幾下,低聲道:“到時無需小景動手,隻要爹娘平安,我便會動手。
”
以他對他這個哥哥的了解,他倆的仇恨是隻能有一方至死方能罷休。
就算将牧淩翔囚禁,打殘,他也定會千方百計的想别的方法來殺了他。
他還想與小景逍遙長生,又豈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個随時觊觎自己生命的禍害。
“如此便好。
”遊米陽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對牧淩翔有什麼不對。
在那人三番兩次想要害了主角性命時,便已經決定了他的下場。
兩人言歸于好,遊米陽用額頭輕輕撞了撞他的額頭,“以後愛惜着些自己的身體。
”昨天這人那要命的打法,真是将他吓壞了。
雖然當時的情形由不得主角,可并不是隻有那種方法才能保全自己不是嗎?
“呵呵……”牧淩天輕笑出聲,“小景不氣,再有下次,我定會一動手便先丢□□出來。
”
“你還想有下次?
”遊米陽哼了聲,被這人這麼一提醒,倒是讓他頭腦清明,兩人不禁同時怔了怔,随即無奈笑出聲。
牧淩天搖了搖頭,“我等幾人真是太過守舊,本有如此好的方法,卻硬是與其硬拼,當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
他與小景混元石裡的奇藥可是不少,能用來煉制緻命的□□也是甚多。
他們又為何要與那些截殺之人拼命的?
一包□□下去,不說一下要了其命去,至少也能去掉那些人半條命,至多也能讓那些人手軟腳軟,這樣他們殺将起來,不是跟砍瓜切菜般輕易?
卻到底是為何要那般傻!
遊米陽将混元石裡一些能煉制□□的靈草靈植拿出,再一邊回憶着腦子裡習得的丹方。
牧淩天一邊也将混元石裡的靈植等拿出,一邊感歎道:“我等當真是世上難見之正人君子也。
”
“請你不要一邊說着自己是正人君子,一邊跟着我來煉制□□,謝謝。
”還要臉不了,正人君子?
虧這人說得出口。
再說了,正人君子值幾兩金子?
與其當那傻不拉幾的正人君子,他甯願去當個真小人,至少痛得是别人,丢命的也是别人。
“不客氣。
”牧淩天沖遊米陽一笑,氣得遊米陽簡直想拿瓶子給他丢過去。
這人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下限呢?
節操呢?
跟着劇情君跑圈去了嗎?
“小景哥哥。
”這邊兩人準備着煉制□□的靈草,這邊廂一晚休息便精神抖擻的殷歌玄推門走了進來。
身後跟着神色冷淡的五皇子龍景凜。
“兩位早。
”
“龍景兄早。
”遊米陽客氣一聲。
“早。
”牧淩天簡短答了一聲。
遊米陽看向精氣神都恢複得不錯的殷歌玄,“玄兒傷勢可是好了些?
”昨天這孩子身上的傷口也崩了開去不說,也是又添了新傷,也不知道如何了。
“好多了,小景無需擔心。
”殷歌玄到他身邊坐下,好奇的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及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靈草道:“小景哥哥這是要做甚?
”
遊米陽将一株靈草與另外一株紫色泛藍的靈草放在一處,回道:“煉制□□。
”
“煉制□□?
”殷歌玄驚訝出聲。
一邊的龍景凜倒是瞬間便想了個明白,神色冷沉。
随即一抹,便是一大堆的靈草靈植置于兩人桌上,“這些,可是得用。
”
遊米陽挑了挑眉,看了看桌上數量頗為可觀的保存靈草靈植藥效的玉盒,點了點頭,“能用。
”
笑話,不能用那也必須能用。
堂堂皇子身上的積蓄可是豐厚得很,現下拿出來這麼一些,不過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這便宜都不占那還說得過去嗎?
再說呢,這裡面不少的靈草靈植也的确是能用得上的,他這麼說也沒說錯。
龍景凜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殷歌玄撥弄了幾株靈草,“小景哥哥今日我們不走了嗎?
”
遊米陽看了眼龍景凜離開的背影,嗯了聲,“我們傷勢不輕,如今這處小院布置安全,一兩日應當還是安全無虞的。
”
點點頭,殷歌玄無聊的打了個呵欠,“那玄兒就不陪小景哥哥了。
”這些靈草他認識得不多,又不會煉藥,在這裡呆着也是無聊,說不定還得給小景哥哥添亂,莫不如再去打坐好好恢複恢複。
“玄兒再去好好休息吧,莫再打坐了,躺着休息一下,一晚上應當也把這兩日的打鬥感悟得差不離了,玄兒身上還有傷勢未曾痊愈,實力雖然重要,可身體更重要,盡早讓身上的傷勢痊愈方才正确。
”
見其眉宇間還有些疲色,遊米陽不禁殷殷囑咐。
殷歌玄笑着點頭,“玄兒知道,那玄兒這便回去好好睡一覺,小景哥哥也不要煉藥太久,注意休息,身體要緊。
”
遊米陽摸了摸他的腦袋,淡笑着催促,“快去休息吧,我省的了。
”
“可還差些什麼?
”牧淩天依着遊米陽的吩咐将藥分好,一面問道。
“可以了。
”遊米陽搖搖頭,小心的将藥置于身前的煉藥爐裡。
忙碌了一個上午,兩人也不過是煉制了十瓶□□。
其中一瓶為緻命之藥,三瓶能讓人一下子去掉半條命,剩下的六瓶則是讓人在六個呼吸間體|内混元之氣短暫凝固。
别看這短暫的六個呼吸,須知對于武者來說,哪怕隻是半個呼吸,也是能讓敵人要了自己的性命去。
緻命之藥煉制不易,靈草也不易得,因此他也隻能煉制出區區一瓶出來。
那三瓶能去掉人半條命的□□,倒是意外所得,這倒要感謝龍景凜給出的靈草了。
反倒是最後一種最是易煉,靈草等物也是最易得。
這一上午時光,别看隻有十瓶,可已他如今這傷殘人士加之半個煉藥師的水瓶,已經是發揮得相當好了。
兩日之後,遊米陽七人一切準備妥當,又好好了休息了兩日,不僅所有人身上的傷勢好了泰半,其他傍身之物更是準備齊全,尤其是□□等物。
這兩日七人全在小院裡休息療傷,也不曾出去。
不曾想今日一出小院,便見小鎮裡熱鬧非凡,來來往往俱是武者。
一想,幾人便明了。
三年一度的混元武者大會将于兩月之後在漢儀城舉行,這些來往武者,想來都是前往漢儀城參加混元大會之人。
遊米陽幾人想得不錯。
臨近混元武者大會之日,不少想去湊個熱鬧,或是準備參加今次的武者大會的武者,全都往漢儀城趕去。
而這處小鎮,又是各城趕往漢儀城的必經之地,因此才這般熱鬧。
遊米陽幾人未免徒惹麻煩,因此也沒想去湊熱鬧,現在還是趕路要緊。
牧淩翔不會消停,那些邪魔道之人不會消停,與龍景凜同時知道小世界之人也不會消停。
他們現在可是沒那閑情逸緻去湊熱鬧人擠人。
金鱗赤焰鳥振翅高飛,須臾間便已越過雲層。
不知那幾波人是在醞釀其他,還是知道空中作戰于雙方都不利,倒是讓遊米陽七人好生趕了半個月的路。
不過這也是得虧龍景凜的金鱗赤焰鳥已經全好,不然這般連續不停的趕路半個月,怕是早已經丢了半條命去。
半個月的時間七人都是在空中,雖然不用擔心危險,也不用自己雙腳趕路,可到底是無聊了些,這半個月,盡是除了打坐修煉便不能幹旁的。
遊米陽的實力居然就這般上升了一個小境界,如今已經是中級武聖了,當真意外之喜。
境界穩固,混元之氣凝煉,運行起來也不見半點滞礙,當真是讓人驚喜。
看來這打鬥,還當真是很好的升級方法。
半月之後,東明城。
城外,一隻神駿,全身猶如沐浴在火焰裡的靈禽類靈獸遽然從空中降落在草地上,帶起草地波浪般動作,枯葉也翩然若一隻隻蝴蝶在空中打着璇兒的翩翩起舞。
又見七位氣質各異,相貌俱佳的男武者從靈禽脊背上姿勢或灑脫,或飄逸,或靈動,或沉穩的落于地上。
出入東明城的武者常人盡皆投以好奇豔羨的眼色。
“不知這幾人是何人,竟能有七階靈禽金鱗赤焰鳥作為靈獸。
”
“你看這幾人氣息沉穩,落地無聲,我竟是不能看透其實力,想來又是某大世家宗門的天之驕子。
”
“當是了。
”
“不過其中那身穿火紅衣衫的俊俏少年,在下好似在哪裡見過。
頗有些眼熟。
”
“你就吹牛吧,那般光風霁月靈秀之人又豈是你這粗鄙之人得見。
”
旁的人聽見,便是一陣哄笑。
這從金鱗赤焰鳥脊背上下來,被人議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空中趕路半月有餘的遊米陽七人。
“這就是東明城?
”殷歌玄好奇的看向城門口拍起兩排長龍的入口,他還未能來過這東明城。
以前雖也跟着爹娘去過皇城,卻因為不是在靈禽上趕路,便是坐在馬車裡快速路過,倒竟是沒有哪一次好好是從城門口入得的。
“這便是東明城了。
”回答他的是龍景凜。
“你來過?
”殷歌玄有些奇怪,這人是堂堂皇子吧,怎麼好像去了不少地方似的?
“你不會隻是看過龍嘯皇朝地圖吧?
”
龍景凜無語,淡聲道:“少時遊曆來過此城。
”
“少時?
”殷歌玄神色怪異的上下将他打量一番,才道:“怎麼,你現下已是年老時?
”
龍景凜臉一黑,右手袍袖一甩,當真是不能與這人好好說一次話。
殷歌玄聳聳肩,他又沒說錯,分明是這人自己說錯話。
堂堂皇子還能出現這種口誤,怪也隻能怪自己說話讓人誤會。
遊米陽搖搖頭,實在是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金鱗赤焰鳥脊背上趕路這半月來,這兩人也是這般觑着空便要如此你諷我嘲一番,其多半都是以龍景凜冷臉結束。
可事後不多時,這兩人又會你一言我一語搭話,然後又是如此往複,還真是讓人有些無語。
龍景凜收起自己的靈獸,當先一步走在前方。
殷歌玄慢走一步,與其幾乎并行,一邊問道:“這東明城可是有何有趣之處?
”
龍景凜不答話。
殷歌玄不以為杵,自顧自的又道:“這東明城是去往漢儀城,皇都的路經的又一大城,想必定有不少有趣的玩意兒,不若我們小逛一番。
”
“這出入城的人還真多。
”
“武者比常人多了兩倍不止啊。
”
“唉,那小孩居然哭出鼻涕泡了,當真是,好笑又惡心。
”
“咦,女人竟然是個小偷。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分明一張妖娆之貌。
”
“啧啧,那男人分明是個渣男,那兩女當真是瞎了眼睛,為那樣的男人争風吃醋。
”
“……”
龍景凜聽得是眉峰越皺越緊,終是忍耐不住,出聲道:“你怎的這般多的好奇之心?
”
殷歌玄得意的沖他挑了挑眉,頗有些勝利者的姿态,“呵,本公子還以為你會繼續當啞巴皇子呢,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是?
因為不知,方才會起好奇之心,這說明什麼可知?
”
“說明你無知。
”龍景凜冷冷出聲。
殷歌玄大怒,臉一瞬間泛紅,兩手握了松,松了握,期間手指骨節被其握得嘎巴嘎巴響。
半晌才咬着後槽牙道:“本公子兇襟廣闊,不欲與你這等心兇狹隘之人斤斤計較。
”
龍景凜雙眼極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
遊米陽在後面聽得滿頭黑線。
他這小表弟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
說着話,幾人便跟随着入城的隊伍之後交了入城費進了城。
因着暗處的人,幾人也不欲引人注目,便也如尋常之人般排隊進城。
東明城内,接到廣闊,青石闆平整的鋪滿了整條街道。
街道兩旁的店鋪林立,來往武者也大多來去匆匆,好奇者有之,匆忙趕路者有之,入得店鋪選購所需者亦有之。
當真是世人百态。
遊米陽幾人并未多逛,一路直往街道的另一方而去。
龍景凜低聲道:“東明城的福臨酒樓就在前方街道左轉便是。
”
剛拐過一條街道,牧淩天便右手一探,手上便已抓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腕,“姑娘這是何意?
”
遊米陽幾人停下步來,看向他處。
被牧淩天抓住手腕之人,竟是殷歌玄在城門口說的那位長得妖娆之貌的女小偷。
殷歌玄冷笑着看向那并不驚慌,反而臉露惑人笑意的女人。
遊米陽也有些詭異的看着她,不禁在心裡為他點蠟。
龍景凜不知何意,隻是沉默着靜待後續。
“這位好哥哥握得奴家手好痛。
”女人一出聲,便是媚意盡顯,雙眼水波潋滟,眨動間,那纖長的睫毛竟好似蝴蝶般欲飛,一張水潤紅唇貝齒輕咬,讓人看得恨不得代替那皓白之齒。
牧淩天好似全然無所覺,一雙眼睛不見波瀾般的将其上下仔細打量,視線便在其左手手腕處稍停留了一瞬,随即若無其事移開,臉上露出一抹輕笑來,“姑娘這手腕确實嬌嫩,在下着實是用力了。
”
“如此,好哥哥可否放開奴家的手?
”女人嬌聲着沖牧淩天媚笑。
遊米陽在一邊看得眉頭直皺,雖然知道牧淩天是要做什麼,可這兩人那狀似*的樣子,還是叫他心裡不舒服。
這般想着,遊米陽便直接伸出手,将女人的左手手腕抓住,也不知怎麼一個手法,便将其手腕上的銀白色混元石手镯取下,又極快速的在其手指上一劃,一道皿線便落在了混元石手镯之上。
也不知遊米陽用了何種手法,隻見其将自己的混元石環佩與那混元石手镯一碰,之後他又将那女人的混元石手镯丢垃圾般的丢了過去,冷道:“還握着幹什麼,還想多感受一下?
”
幾番動作,不過也隻在三個呼吸之間。
幾人都不曾反應過來,遊米陽便已經将自己要的事做完了。
殷歌玄錯愕的眨了眨眼,視線在自己的小景哥哥臉上停留,不知該作何反應。
牧淩天好笑之餘,又暗道一聲糟糕,小景這是生氣?
那女人半晌未曾反應過來。
遊米陽卻是不可能等她反應過來,見牧淩天将其手甩開,便上去拉住其手,快步向前走,同時道:“你們還不走,等着人家找你們麻煩嗎?
”
殷歌玄快速回神,連忙跟上。
龍景凜一言不發的快速跟上。
等到幾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時,方才聽得一聲尖銳的女子驚叫之聲響起,正是那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美貌女小偷終于回過了神。
殷歌玄趕上遊米陽,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連路都及去看。
遊米陽被他這麼看着,相當看不見也是不能,隻能無奈側頭道:“玄兒可是有事?
”他不過就是做了主角想做而未來得及做的事,很奇怪嗎?
還是隻是因為是他做的,所以很奇怪?
這有什麼高奇怪的呢?
他也不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已,他是一個好學生不是嗎?
“小景哥哥方才,咳,動作當真是迅速。
”殷歌玄實是不知該如何表述自己心裡的詫異情緒。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小景哥哥當強盜也能當得那般光明正大且手法還挺熟練?
想到這裡,殷歌玄神色不善的看向牧淩天,一定是這人帶壞了小景哥哥。
想他小景哥哥堂堂八大世家北淵家的小公子,又怎會這些強盜手段,一定是牧淩天将小景哥哥帶壞的。
牧淩天眼神欠奉,他現下心裡正忐忑呢。
也不知小景是不是生他氣了?
不過想着方才小景的反應,他又覺着有些詭異的愉悅,小景那是吃醋了吧?
遊米陽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這位小表弟的誇獎,其實心裡已經吐槽無能。
這小表弟真實想法他不想去深究,倒是剛才不經意掃了下那女人偷得東西,倒叫他發現了一樣好東西。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女人身上?
這女人倒是好本事,這是從哪個人身上偷來的?
看着靜靜躺在混元石裡的那五分之一的殘缺地圖,遊米陽不知道該感歎自己的好運,還是哀歎自己的衰運。
這東西他就是一塊燙手山芋,至少在他與主角還未成長起來之前,對于他倆來說,絕對是要命的玩意兒。
這東西不是該主角成了武尊之後才出現的嗎?
怎麼這會兒就出來了。
仔細想想,遊米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一定是劇情君又在調皮了。
這麼一想,遊米陽釋然了。
還好那女人把這東西跟一堆妖獸皮放在一起,想來也沒有仔細看過。
這樣最好,不然他還要想想要不要為了自己等人的安全将其殺人滅口。
這樣一來,一點也不符合他這和平人士的性情。
當真是讓他為難。
七人在福臨酒樓掌櫃别的引領下,進來遠離主樓甚遠的一處安靜小院住下。
與上次一樣,小院四周被幾人布置得鐵桶一塊,就算是武尊親來,也會費一番功夫方能進來。
遊米陽看向跟着他進來的牧淩天,“去洗手消毒,那女人一看就是霓裳宮的女人,那渾身上下也不知放了些什麼東西。
”
“好。
”牧淩天笑着應下,并從混元石裡取了些水出來将自己的手洗幹淨,又仔細感應一番,并未察覺到不對這才走到遊米陽身邊,笑着道:“小景方才可是在意了?
”
遊米陽挑眉,神識感知了一番四周,這才将那張殘缺的地圖拿出來,一面道:“怎麼,你很得意?
”一面又對牧淩天傳音道:“這張圖你收起來,除了我之外,定不要給任何人見到。
”
遊米陽神色鄭重,絕不是說笑。
牧淩天點點頭,将地圖放進自己的混元石裡,一邊輕笑道:“小景若是在意而心裡不快,倒是讓我心裡一面歡喜一面忐忑。
”
遊米陽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接話了,這對話實在是太無聊了些。
“好好休息吧,你好像要突破了是不是?
”
在金鱗赤焰鳥脊背上趕路這半月裡,主角居然又到了突破的臨界點,真是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十八歲的高級武王啊,這已經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好嗎?
想想被譽為龍嘯皇朝天才皇子的大皇子,也是當今龍嘯皇朝的太子龍景炎,當初十八歲晉升為武王之境,便已經被人譽為天才,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主角十八歲已經要晉升為高級武王,不知要作何感想?
無怪牧淩翔總想弄死主角,若不是他是穿書而來,還剛好與主角正在談戀愛,怕也要羨慕嫉妒恨,然後跟那些妒才之人一樣,欲将主角扼殺在碎空長生的中途。
“記得把你身上那塊影藏實力的玉佩随時佩戴。
”遊米陽擔憂的對其囑咐道。
雖然現在混元大陸所有武者都在集大家之力尋求碎空的希望,不妒才,不打殺天才。
可總有那麼一些人是例外,就像主角他哥,還有那些總跟正道作對的魔道之人,邪魔道之人。
若是主角雙親尚在,加上其母親身後的八大世家之一的天啟家,還有他背後的北淵家,主角的安全定是無虞的。
可是現在主角雙親不在,沒了天啟語蓮作為橋梁,天啟家對主角的保護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就拿兩兄弟互相殘殺這事來說,可見天啟家的态度。
“不敢或忘。
”牧淩天摸了摸靠近心髒位置的玉佩,這塊玉佩名為藏元佩,是小景給他的。
他當然不會辜負小景的心意,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嗯。
”遊米陽見其态度良好,便将方才大街上之事一筆勾銷。
牧淩天一笑,将其攬入懷中,一時靜谧無聲,兩人之間情意缱绻,此時無聲勝有聲。
那綿綿而暖融的情誼好似在兩人四周織就了一面粉色的愛牆,叫人見之便忍不住也被感染。
旁晚,小院的陣法禁止被碰觸,霎時七人盡皆被驚動。
七道人影倏忽出現在小院内。
龍景凜幾人朝小院外散開神識,幾乎同時臉上神色一冷。
邪魔道的死士?
小院外,站立着八名身着暗紅色長袍的男人,說是男“人”,也因着那八人外形看去,的确是男的外形,隻是說人,便就有些勉強了。
若是沒有感知錯,遊米陽覺得,這些人應當是邪魔道所煉的屍傀。
所謂的屍傀,便是選取一具上好的先天武體屍體,然後再将另一人之魂魄抽出,再利用殘忍的秘法将抽出的魂魄植入那選取好的先天武體屍體之内,再經過一些特殊的煉制手法,經過七七十九日夜的陰煞之氣蒸煉,屍傀方才能煉好。
屍傀,無痛無覺,隻知殺人的傀儡。
一身鋼筋鐵骨,一般的武器并不能将之損壞。
如此說來,此番來的人是煉魂宗之人?
七人全都猜到了這八名無聲無息的身影的背後身份。
龍景凜微微皺眉,這次這幾人應當是沖着他來的。
遊米陽與牧淩天對視一眼,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小院的布置,又感知了一番外面八具屍傀的實力,心稍微放了下來。
俱是武王之境,小院的布置并無錯漏之處,隻要暫時不出小院,應當是無礙的。
之後,待他們休息好,再乘坐龍景凜的金鱗赤焰鳥于空中離開便可。
隻是這之後,七人怕是不能出了這小院了。
“傳音掌櫃,讓其禁止任何人靠近這處小院,違者生死自負。
”龍景凜淡聲吩咐,之後便轉身進了屋。
遊米陽三人也看了看,便也各自回屋。
看來之後他們須得盡力趕往漢儀城了。
混元武者大會不僅将要舉行,到時候漢儀城各方武者彙聚,邪魔道之人也不會那般猖獗。
而且那時候他北淵家也肯定有人來,說不定父親跟青叔叔他們也來了,到時候他們還怕得這些邪魔道之人來?
屍傀又算得什麼。
夜半,幾人同時感覺到小院一陣晃動,似是有什麼重物在猛烈撞擊小院一般。
遊米陽幾人紛紛自睡眠中驚醒。
“發生何事了?
”殷歌玄有些睡眼朦胧的向最先出來的牧淩天詢問。
牧淩天神色凝重的看向院外,小院的院牆已經有一面有些裂縫出現,雖然細小,卻是密密麻麻猶如蛛網。
神識也讓他看見,小院外的八名屍傀,居然在利用自己不知痛覺的身體猛烈撞擊小院的院牆。
這還真是簡單粗暴,也真是破陣的好方法。
隻是,如果背後之人覺得他們的布置就這般簡單能破掉,那還真是會做夢。
他們能想到的,他們又豈會沒有想到。
既然想到了,又怎會給他們留下這麼一個明顯的薄弱之處讓其來破陣?
遊米陽精神尚好,神識見到小院外的情形,有些擔憂的道:“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小院陣法雖然牢固,這些屍傀進來也能叫他們有來無回,不過這樣下去,定會引來不少人,到時候,怕是麻煩。
”
他們現在可是不予過多引人注意。
龍景凜看着小院外還在不停撞擊小院院牆的八名屍傀,淡聲道:“收拾一番,我等趕路吧。
”
現下也隻能如此了。
遊米陽無奈的看了眼院外八道不知疲倦痛感的屍傀,這連好好休息一晚都不能了。
還好他們現在也不是普通人,不然這身體怕早就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