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裡站了一會兒,瑞王還是覺得這山裡的風太涼,堅持扶着蘇惜月到了不遠處的營帳裡。
“我一個女子,出現在這裡,是否有些不妥?
”
“你是本王的王妃,有何不妥?
”
蘇惜月淺笑,不語。
瑞王則是親手為她倒了一盞茶,遞了過去。
蘇惜月知道他是為了讓自己暖身,接過來拿兩手捂了一下後,便慢慢地輕啜着。
這營帳裡,倒是安靜、詳和、溫馨。
一時,也讓人忘了,外面,還有兩萬餘私兵,正等着瑞王去收服呢。
約莫過了有一個時辰,青龍回來了。
一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蘇惜月便知道,青龍是談成了!
事實上,蘇惜月一直想着看看這兩萬餘人的一支私兵,最終會去向何處,可是她一來,害怕會看到皿流成河的肅殺場景,二來,也擔心自己可能會窺探到瑞王的一些軍事秘密。
畢竟,她是一名女子,便是瑞王再寵她,她可沒忘,這裡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女子的地位,永遠都是要依附于男子的!
果然,青龍對瑞王禀報了外面的情形,瑞王點點頭,神色間倒是能看出淡淡的滿意來。
“這兩萬人,全部打散,在蘇州留一部分,陽和縣留一部分,這懷山裡,再留一部分。
另外,挑出些精英強悍的,跟随本王!
”
瑞王很快便安排好了這裡的一切,事實上,他帶兵數十萬,怎麼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也正是這一次的機會,讓蘇惜月真正的見識到了青龍等人的本事!
原以為他們四人就是瑞王身邊的護衛,也就是武功高強一些,卻原來比自己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也是頭一次,蘇惜月才知道,原來青龍竟然是王府的長史,所有與兵令等有關的事務,都是由他在打理。
“青龍好厲害!
”蘇惜月一臉地崇拜道。
青龍有些不好意思了,緊接着,就是打了個冷顫,“王妃過獎了!
這些都是平時王爺教的好。
”
“呃?
你會這麼多的東西,難道都是王爺教的?
”
“回王妃,一部分吧。
還有一些,是以前師父教的。
”
瑞王輕哼一聲,冷冷的視線往青龍的身上一掃,青龍立馬閉嘴,然後出了營帳。
“青龍擅布陣帶兵,白虎擅刺探消息和布置陷阱,玄武則是最擅長訓練精兵暗衛。
這兩年,本王手下的一些暗衛,包括眼線,都是玄武在赫連山秘密訓練出來的。
”
“那麼朱雀呢?
她最擅長的是什麼?
”
“她最擅長的,一為隐匿,二為幻術!
”
“幻術?
什麼意思?
”蘇惜月頭一次對朱雀感興趣了。
“所謂的幻術,其實就是讓人的意識被她所控制,她會用一些暗示等手段,讓人進入睡眠狀态,然後,再主要是負責誘供、打探消息等。
”
聽他這樣一說,蘇惜月大概有些明白了。
這應該就是與前世的催眠術開類似吧!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對這所謂幻術的了解,可是比瑞王應該還要多一些了。
“我明白了。
她會的,應該就是催眠術吧?
她會通過一些特殊的誘導使人進入類似睡眠而非睡眠的狀态,在此種狀态下,人的意識進入一種相對削弱的狀态,潛意識開始活躍,因此其心理活動,包括感知覺、情感、思維、意志和行為等心理活動都和催眠師的言行保持密切的聯系,就象海綿一樣能充分汲取催眠師的指令,也就是說,會順着她的指令來說一些話,或者是說一些動作了,對嗎?
”
蘇惜月說的話裡面,雖然是有很多是瑞王沒有聽過的詞語,不過她要表達的意思,瑞王也是大概明白了,點點頭,“你說的倒也是更為貼切一些。
”
“果然是催眠術!
”蘇惜月微蹙了一下眉,沒有想到這樣簡陋的古代,竟然是還會有人會使用催眠術?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随着朱雀的指令,那人就會進入一種類似于幻境的感覺,所以,你們又稱其為幻術?
”
“沒錯。
”
關于催眠,蘇惜月了解的還是不少的。
其實,當一個人與自己的感覺進行溝通,或者正在做内心觀想工作,便是處在一定程度的催眠狀态了。
“原來朱雀還這麼厲害!
你這四個護衛,可是四員猛将呀!
你到底是從哪兒找到的這麼厲害的四個人?
簡直是你的左膀右臂呀!
”
瑞王的臉一黑,“什麼叫找到的?
這都是精心栽培的。
”
蘇惜月吐了吐舌頭,俏皮地一笑,“那你跟我說說,赫連山是個什麼樣兒的地方?
”
“想去?
”
“嗯。
”蘇惜月點點頭,“我想走遍這大慶的每一寸土地,隻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命?
”
“别胡說!
”感覺到了腰間的手收的更緊了一些,蘇惜月笑笑,“你不必如此緊張,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我這個身體出了問題的人都不怕,你怕什麼?
”
“你的确是不怕!
不過本王怕。
”瑞王将頭抵在了她的頭上,“惜惜,别再說這種讓我難受的話。
你會好好兒的,還要為我生兒育女,以後我們一起再為孩子們成親立業,等白發蒼蒼之時,我再帶着你一起看日出,不好嗎?
”
“好!
”蘇惜月的眼睛突然就覺得有些酸,而且還有一種脹脹的感覺!
自己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就有了一種想哭的沖動?
“惜惜,我們去赫赫吧。
”
終于,瑞王還是極為艱難地說出了那個地方。
“赫赫?
為什麼?
”
“赫赫是個極為崇尚巫師的地方。
那裡的巫師的地位很高,而且,柳如逸說,你身上若是真的中了巫術,那麼,應該就要找那皿脈傳承最為正統的巫師方能解開。
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除了我們大慶原來的國師無崖子,再就是赫赫的大巫師呼延遲。
”
“呼延遲?
他和呼延徹是什麼關系?
”
“他是呼延徹的一個叔叔,終生未娶,如今已是年近四十了。
”
“可是,我們以什麼身分去赫赫?
以普通百姓的身分,還是以大慶皇室的身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