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覺搖搖頭,“不行!
那五皇子剛剛見過皇上,就提及自己聽聞京城有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特别是提及你獻上的兩次壽禮,大為誇贊。
皇上當即龍顔大悅,便許諾了,明晚的宮宴上,就能見到你。
”
蘇惜月輕蹙了下眉,皇上這是何意?
依着皇上的英明,不可能會聽不出這位五皇子話裡頭的虛假之意,為何還要讓自己非進宮不可呢?
“妹妹,可是有什麼不妥?
”
蘇惜月搖了搖頭,“父親若是沒有其它的吩咐了,那女兒就先告退了。
”
“去吧!
”
“父親,您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蘇摯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問道。
蘇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孽緣哪!
這個莫西華城,來者不善哪!
”
“父親?
”
“兩國交戰,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為何這五皇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皇上剛剛下了旨賜婚的時候來?
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皇上的旨意一出,他們便啟程了,可見,這五皇子的消息,可是相當的快呀!
”
“父親,這五皇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
“阿摯,你可還記得有一年,赫赫國了使臣,而你當時正與你表哥李冰一起被你舅舅給送到了嚴寒的北疆去曆練?
”
“這,父親,至少也有十年了吧?
”
“正好十年!
那一年,你妹妹六歲,當時她的性子還是有些怯生生的,在府裡頭,也是常受蘇蓮的欺負。
那一次的宮宴,皇上下令讓為父帶了你妹妹進宮。
”
蘇摯的神情一緊,“父親,當時赫赫國來的使臣是哪位?
”
“是當時的赫赫國的丞相,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便是五皇子了!
”蘇覺的眼神微微有些飄忽,“還記得那一年,皇上下令在禦花園擺宴,總共也才不過十幾個人。
其中小孩子,就隻有五皇子還有當時年幼的瑞王,秦王,再就是咱們府上的小丫頭了。
”
“父親,您的意思是說,十年前,妹妹便見過這位五皇子?
”
“正是。
隻是許是那會兒的年紀太小,所以你妹妹對這件事,似乎是沒有什麼印象了。
”
蘇摯也有些理解,畢竟當時的蘇惜月也才不過六歲,怎麼可能會記得這些事?
而且,依着當時妹妹的性子,怕是連擡頭看一眼他們都是不敢的!
“父親,您為何突然就想起了這十年前之事?
可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的狀況?
”
“宮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五皇子說是有些悶,想着到外面去走走,皇上就下令讓當時的瑞王和月兒一起陪着他到外面走走。
誰知才過了不到一刻鐘,月丫頭就哭着跑回來了。
當時我跟皇上是怎麼問,她也不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後來便見那五皇子被瑞王給打的鼻青臉腫的。
”
蘇摯愣了好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父親,您的是意思是說,那個時候,瑞王應該是為了護着妹妹,所以才會對那位五皇出手的?
”
“應該是,一切也都隻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那件事情,三個孩子,誰也不肯說,而且五皇子也無意追究什麼,此事也就當是不了了之了。
隻是沒想到,十年之後,五皇子竟然是再度來到了京城,又要與月兒和瑞王遇上了!
”
“父親,依着兒子看,妹妹對于這些,顯然是一丁點兒的記憶都沒有了。
而且,也是十年前的舊事了,那位五皇子,應該也不會是如此小氣吧?
您看,是否有必要提醒她?
”
“不必了。
明日宮宴上,隻需要是注意着她就成了。
但願是我多心了。
”
次日的宮宴上,來的女眷,皆為貴夫人或者是嫡出的小姐,庶出的姑娘,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隆重的宴會的。
“月姐姐。
”蘇惜月回頭一看,是程子蘭也來了。
再看她的身旁,赫然正是程夫人。
此時程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誰能想到,當初她覺得太過分的姑娘,這會兒一轉身,竟然是馬上就要成了瑞王的正王妃了?
而且,聽人說,那王爺還下令,不許蘇家安排滕妾之事,這是多大的寵溺呀!
“給程夫人見禮了。
”論說,蘇惜月現在的身分地位,是沒有必要給一個比自己的品級還要小的夫人行禮的,不過蘇惜月也是顧念着程子蘭和蘇摯的事,想着給程夫人一個面子,所以還是行了一個晚輩禮,至少,不能讓她太難堪了,否則,将來二人的婚事,怕是更為難辦了。
“不敢當!
二小姐快快免禮吧。
”程夫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經過那一事,這蘇惜月竟然是還會如此好臉兒地向她行禮?
原以為她會看準了機會,上前來羞辱自己一番的,如今看來,倒是她太過小心眼兒了。
隻不過一想到因為她而遠赴邊關的兒子,這程夫人剛剛軟下來的态度,又有些冷硬了。
“母親,您先去坐吧,我過去與月姐姐說說話。
”程子蘭也不待母親有所反應,便拉了蘇惜月的手,往一邊兒人少的地方站了。
“月姐姐,怎麼回事?
這麼快,你竟然是被賜婚給了瑞王?
你是不知道,當初哥哥走的時候,那眼神有多絕望!
”
“子蘭,莫要胡說!
我與程世子之間,已是再無瓜葛了!
他選擇去邊關,也是為了保家衛國,更是為了全了自己的心願。
”
“月姐姐,那你可是願意嫁于瑞王?
”
蘇惜月淡淡一笑,“瑞王是我大慶有名的英雄,我為何不願?
子蘭,你還是莫要操心我的事了!
你如今也是到了議親的年紀,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
“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
”一道帶着些俏皮的聲音傳來,二人不用轉頭,也知道是宋婉兒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可是在府裡頭先墊了肚子才來的?
”蘇惜月打趣道。
這經常參加宮宴的人,哪個不知道在宮宴上基本上是什麼也吃不到的。
又要顧着自己的儀态,還要處處想着如何展示出自己優雅端莊的氣韻,不能在這等場合上失了面子,否則,便是整個家族的恥辱了。
“你這丫頭,幾日不見,這嘴巴倒是越發的伶俐了!
”宋婉兒毫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