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停。
蔡琰起身,歎了口氣。
小琴端着茶過來,問道:“小姐怎麼不彈了?
”
蔡琰道:“我想出去走走,在家裡太悶了。
”
“不行啊小姐。
”将茶樽放下,小琴道:“老爺上朝前說過,世道太亂,不讓您出去。
您要是出門了,奴婢可就倒黴了。
”
咻咻咻...
窗外傳來清脆的口哨聲,口哨帶着音律,非常好聽。
蔡琰一愣,驚喜道:“你快聽,這是什麼聲音?
”
“好像有人在吹口哨,真好聽。
”
兩人轉過身,走到窗口。
口哨還在繼續。
如果是現代人,一定聽的出來,吹的是2004年最流行的愛情歌曲,兩隻蝴蝶。
“快出去看看。
”
兩人來到花園中。
小琴眼尖,一眼就認出,坐在亭子裡吹口哨的年輕人,正是那日在街頭,打抱不平的青年将軍。
“小姐快看,是他。
”
蔡琰也看到了,蓮步輕擡,走了過去。
呂布起身,拱手道:“在下誤闖貴府,打擾到小姐,望小姐見諒。
”
小琴怪笑道:“恐怕不是誤闖吧?
”
“這位是...?
”
“她是文姬的貼身丫環,小琴。
”
呂布道:“小琴姑娘說的對。
在下的确不是誤闖,乃是為了捉拿逃犯,才進入蔡府的。
”
“既是公事,就請将軍随處看看吧。
”
“可我對貴府不熟,小姐可否引路?
”
“将軍請。
”
“小姐請。
”
呂布心中竊喜,他猜的沒錯,蔡琰對他果然有意思。
想想蔡邕的府邸,可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搜查的,必須要有董卓的手谕,再說,董卓還巴不得籠絡蔡邕呢,怎麼可能下達這種手谕呢。
所以,就目前的形勢而言,沒有人可以搜查蔡府。
蔡琰竟然一點也不阻攔,還主動示好,除了對他有意思,還有别的可能麼?
走了沒多遠,蔡琰問起口哨之事。
呂布解釋道:“這是一首很流行的愛情歌曲,叫兩隻蝴蝶。
”
“哦?
文姬自幼通曉樂律,卻不曾聽聞有此歌,将軍能否賜教?
”
呂布心中得意,眼前這個大美人,可是三國時期最偉大的音樂家、書法家、文學家,竟然要向他讨教,這要傳回現代,誰能相信。
整理了一下語言,呂布道:“兩隻蝴蝶,雖然很流行,但隻在鄉野間流傳,登不得大雅之堂。
”
“不會啊,我感覺很好聽。
”
“是嗎?
那我再唱一遍?
”
“将軍肯賜教,再好不過,文姬願撫琴相助。
”
走着走着,兩人又回到涼亭。
小琴将古琴抱了出來。
呂布一瞧,發現那古琴的尾部是被燒焦的,便問道:“難道這就是焦尾琴嗎?
”
“焦尾琴?
很好聽的名字,謝将軍賜名。
”
蔡琰欣喜不已,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般。
呂布苦笑,心道:“難道古代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是呂布賜名的?
”
再三追問下,他才弄明白,這把古琴,是在董卓火燒洛陽時,被燒掉尾部的,蔡琰舍不得扔,就拿着一起到長安了。
估摸着,有八成可能是真貨!
蔡琰坐下,擡手撫琴。
呂布唱了起來。
一曲罷。
蔡琰誇贊道:“這首歌真好聽,詞也填的好,頗有詩境。
”
“這不算什麼,我還有很多像這樣的琴曲,如蒙小姐不棄,在下願一一獻醜。
”
“好啊。
”
蔡琰一口同意。
緊接着,蔡琰撫琴,呂布賦曲,在涼亭中唱了起來。
呂布絞盡腦汁,想了七八首,都是現代的流行歌曲。
蔡琰很感興趣,一邊笑着,一邊點頭,還吩咐小琴取來筆墨紙硯,将歌詞全都記下,說是要流傳後世。
“好聽,真好聽。
”小琴也聽的出神了。
似乎沒有人再想起,呂布到府中,是來搜尋逃犯的。
而如今,卻跟蔡琰打的火熱,若是旁人看見,一定會認為,兩人在談情說愛。
直到晌午,蔡邕回府,呂布才悄然離去。
臨走前,還跟蔡琰約定,明日清早,在涼亭相見。
“主人不是說,要跟蔡邕比比詩詞嗎,怎麼偷偷摸摸的了?
”回到将軍府中,9号問道。
呂布一笑,道:“你懂什麼,這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等我把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怕蔡老頭不答應?
再說,我要是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自己是上将軍呂布,那蔡琰還能跟我好嗎?
”
“等着吧,過不了幾日,我就能把這事辦成了。
”
接下來的幾天,呂布就忙着兩件事。
第一件,是整頓軍紀,豎立軍規,将并州軍徹頭徹尾的換了一副面貌。
凡是私自出營、欺壓百姓的,都重杖三十,絕不留情!
而犯了其他軍法的,也依其罪行大小,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
比如,不按時出操的,就罰圍着校場跑,沒有五千米不許停下,一般的士兵,根本堅持不住,比打三十軍棍更讓人難受。
第二件事,是看望大美女蔡琰。
每天早上去過軍營之後,都順道去蔡府,唱歌、跳舞、賦詩...隻要蔡琰喜歡的,都一一奉陪。
僅僅四五日,兩人的關系就直線上升。
蔡琰不止一次的誇贊,呂布之才,勝她多矣。
但呂布知道,這都是他剽竊别人的,算不得本事,所以,他非常的謙虛。
可越是這樣,蔡琰越覺得,呂布為人恭謙,是個正人君子。
這一日,呂布鼓足了勇氣,準備向蔡琰表白。
手裡捧着鮮花,将她叫到了涼亭。
呂布上前,道:“文姬,這是我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我知道...這很俗氣,但唯有鮮花,才能代表我的心。
”
蔡琰一瞧,滿臉羞紅,将頭埋的更低。
“怎麼,你不喜歡嗎?
”
“不,我很喜歡。
”
蔡琰趕緊接過捧花,聞了聞花間的香氣。
呂布道:“文姬,從那日街邊巧遇,我就喜歡上你了,如果你不讨厭我的話,就答應...嫁給我吧。
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
“就像那首歌裡唱的,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我們做一對人人羨慕的夫妻,即使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也不會對你變心。
”
似這種巧遇、英雄救美,還有老套的表白方式,如果在現代的話,一定會被拒絕的很慘。
但對于蔡琰這種古代版的小姑娘,卻很是受用。
幾天的相處,她早已看出來,呂布對她有意,願意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來陪她,足見真心。
在這個時代,女人是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和機會的,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父母同意,後半輩子就算定了。
想想那種婚姻,再和眼前的翩翩公子比起來,蔡琰幾乎沒有考慮,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呂布欣喜,一把便将她攬進了懷裡,溫柔的道:“文姬,我必不會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