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嫌我寫的詞不好嗎,怎麼都把原詞給換了?
亦或是有人把我作的曲奉為了經典,為了使自己寫的詞能夠歌唱,所以套用了我作的曲?
要是後者的話,那這每首歌的詞,肯定會越來越多,以後說不定會有成百上千種版本,那不亂套了嗎!
李缙放下手中這本富貴山人版的盜版群芳院詞曲集,又拿起一本XXX版的盜版群芳院詞曲集打開看了看,裡面的詞也全變了,又換了一本,也一樣,他一連翻看了幾本書,皆是如此,最後他放棄了,問那位清倌人:“你這裡沒有原版歌詞的群芳院詞曲集嗎?
”
“有,我幫你找。
”那位清倌人迅速挑出兩本書,遞給了李缙,“這兩本就是原版歌詞的群芳院詞曲集了。
”
“你怎麼還買了兩本啊,它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
“不是有不同之處,而是有一本是第二冊。
”
“第二冊?
群芳院又出歌曲集了嗎?
”
“對啊,你不知道嗎,難道他們用你寫的歌刊印書籍,都沒有事先和你打聲招呼?
”
“不是的,是因為我已經出來有一段日子了,所以才會不知道這事兒。
”李缙一邊說,一邊打開那第二冊群芳院歌曲集,看了看裡面的内容,和他猜想的一樣,其内的歌曲正是尹紫苑的贖身費用,也就是他以歌抵債,後來寫給群芳院的那三十首歌曲。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外出多久了啊,你這次外出是探親訪友,還是想到處遊曆一番啊?
”
“我出來有兩三個月了,不是探親訪友,隻是想到一些地方走走看看,尋找一些創作靈感,我聽龜公說,你善歌,那想必也精通音律吧,就音樂方面,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心得,你覺得我所作的歌曲如何啊,先說說你對這兩本書裡的歌曲的評價吧,例如那首……”
随後,李缙有目的的與那位清倌人聊起了創作,在聊這個話題期間,他很巧妙地問了那位清倌人一些問題,向她了解了一下煙雨樓中其他清倌人的情況,尤其以劉京香的情況最為詳細,跟着他讓那位清倌人彈唱了兩曲,在歌唱技巧方面,指點了她幾句,完事兒就與之依依惜别了。
出了煙雨樓,李缙按剛剛那位清倌人所說的方位,找到劉京香居住的那棟樓,站在水邊,仔細打量了一番,接着在不遠處找了個隐蔽的地方,監視起了那棟樓的情況。
古代有夜禁,大概在晚上八點左右,不打算在外過夜之人,一般都會在這個時間之前趕回家,光顧煙雨樓的那些嫖、客也不例外,他們在戌時之後就先後離開了煙雨樓,但不是全部,留宿者除外。
然後等到了亥時,也就是九點以後,李缙看到劉京香居住的那棟樓内的燈火開始逐一熄滅,過了子時,已然是漆黑一片了。
李缙在那棟樓裡的人都睡下之後,從暗處走了出來,矮着身子潛行到水邊,涉水來到了那棟樓的樓下,等巡夜的人提着燈籠從這裡經過,走遠以後,他先是爬上了廊橋,緊接着就摸進了樓。
劉京香居住的這棟樓,隻有兩層,李缙上了二樓,直接左轉,數着房門,走到一間極大的房間門前停了下來,跟着蹲下身子,湊到門邊,側耳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然後從懷裡拿出一件他随手制作的撬門工具,一塊小木片,插到門縫之中,用了些巧勁兒,将門闩撥掉,把門打開,起身走了進去。
李缙進了房間,輕輕将門帶上,接着四下看了看,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捎帶着找了一尊燭台,拿出身上攜帶的火折子,打開竹筒,晃了幾下,使之複燃,将燭台上插着的蠟燭點着,然後拿着燭台朝裡間屋走去。
這火折子就相當于是古時候的打火機,是一種易于攜帶的簡便照明和取火用具,點燃後将其吹滅,就象灰燼中的餘火,留下點點紅色的火星,能保持很長時間不滅,不用時放在竹筒裡,需要點火時隻要晃幾下,或者是吹上一吹,使之與氧氣充分接觸,引起劇烈反應,就能複燃了。
不過這個晃和吹還是有區别的,能一晃就着的是較好的火折子,好的火折子是用薯蔓、棉花、蘆葦,泡捶曬幹,加硝、硫磺、松香、樟腦等易燃物質和多種香料制成的,很易燃,有錢人家才能用得起,而窮人家用的一般的火折子,是用很粗糙的土制紙卷成的,不但要吹,還要吹的有技巧,才能将其吹燃。
等李缙再次來到裡間屋,豁然發現方才還躺在床上睡熟的,這間屋子的女主人,也就是劉京香,這時已然醒了,并坐了起來,當他看到劉京香那清麗無匹的容顔時,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劉京香竟會是這樣一個人物,在他的想象中,隻有天上的仙子才能擁有如此清麗的容貌,外加這份聖潔的氣質。
都說燈下出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燭光下,朦朦胧胧的,能美化人的臉,讓人看起來格外漂亮,還是劉京香本來就長得這般漂亮,勝出李缙所見過的所有美女一籌,總之就是把他給看呆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與劉京香說話了。
男人就是這樣,一看到自己欣賞的美女,多多少少都會感覺到有些不自在,為什麼會不自在呢?
因為你心中有所求,有欲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得不到那個美女,你也想表現的好一點,讓那個美女高看你一眼,如此一來,當然會畏首畏尾了,而‘無欲’才能‘剛’得起來,男人見到醜女就不會感到不自在,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李缙打量劉京香的時候,劉京香也在打量李缙,她異常鎮定,并沒有因為屋子裡面突然多了個人,就感到恐懼,以至于亂喊亂叫。
呦呵,不愧是劉娘娘啊,果然是見過大世面,與一般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李缙一面在心中暗自贊歎,一面走到床頭旁的書案前,将燭台放在了書案上,然後走了回來,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床的對面,抖了抖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坐了下來:“原本我還在想,要如何叫醒你,才能不吓到你,沒想到不用叫,你便醒了,倒也省了我一番工夫了。
”
劉京香和聲細語、慢條斯理地問李缙:“你是誰?
既然你沒有蒙面,想必也不怕别人知道你名字吧?
”
“我叫李缙,本來我是想光明正大的來見你的,白天的時候,我将名字寫在了紙上,曾遞過‘拜帖’,可是你沒有選擇見我,無奈之下,我隻好以這種方式來見你了。
”
“原來真的是你,你為何想要見我,有什麼圖謀,直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