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訝異地說:“有這麼多人出關啊!
那兄弟們沒再跟去關外,瞧瞧這許多人出關是要幹嘛嗎?
”
陸松抱歉地說:“這個還真沒有,有兩個兄弟跟去了山海衛,他們見那些人出關便一去不複返了,雖然覺得十分可疑,但認為與他們現在要查的事情,也就是你要查的事情無關,所以就匆匆回來了,怎麼,你想知道那些人出關的意圖嗎,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再讓他們去查?
”
李缙想了想:“不必了,還是讓弟兄們集中精力,在這永平府城内搜尋調查那些形迹可疑之人吧,看看是否有什麼教門的人來了這裡,尤其要留意孩子,我要找的就是孩子,一個被人擄走兩歲大的小女孩,不過,那些人出關的事情,我們也不能不聞不問,還是和哪裡的官員說一聲吧,讓别人去追查這事,不然萬一出了什麼大亂子,咱們也不好交代。
”
陸松點了點頭:“好,那我去知府衙門,将這事告訴這裡的知府,讓這裡的知府去追查這事吧。
”
陸松說完這話就走了。
陸松走後,李缙出房去了隔壁,也就是蔣媛依住的房間,碰巧鄧文重也在,蔣媛依比李缙還要着急,李缙到時,鄧文重正在安撫蔣媛依。
李缙與鄧文重打過招呼以後,也安撫了蔣媛依幾句,而後和鄧文重聊上了天,李缙問鄧文重:“鄧兄,你這以後是想繼續科舉,還是想做些什麼呢,有打算嗎?
”
鄧文重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缙才好,他是李缙女兒的表舅,照理說他應該管李缙叫妹婿,可是李缙又沒有和他的表妹成親,另外他也不能稱呼李缙為‘弟’,因為隻有‘等級’差不多的人,才能以兄弟相稱,所以他隻能稱呼李缙一種稱呼了:“啊…李大人,你問這個是…?
”
李缙直來直去地說:“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想說,鄧兄若是不科舉了,想做些什麼,我倒是可以安排鄧兄去商部做事,或是在商部衙門,或是去商部下面的工廠,這兩者都可以。
”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李缙感覺鄧文重這個人還是比較穩重的,關鍵是有能力,要是沒啥能力,如何能幫蔣媛依讨回财産,加上鄧文重又是蔣媛依的表哥,他收了蔣媛依,那跟鄧文重就變成了親戚,親戚他用着放心,所以想把鄧文重弄去商部幫他做事,但也不會強求,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是有的是的。
鄧文重對此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李大人,你是想讓我來京城?
”
李缙變相回答說:“鄧兄也可以把嫂夫人,或是全家人都帶來京城。
”
“……”
“不過若是鄧兄想繼續科舉,我也不勉強。
”
“李大人,這個事情,能不能容我考慮一下啊?
”
“當然可以,但不管你怎樣決定,肯定是要再回南京一趟的,我想請你幫個忙,那就是将媛依住的房子,還有田産什麼的,都處理一下,媛依不回南京了,我想要她留在京城。
”
“哦…好的,這個忙我可以幫。
”
李缙随後看向了蔣媛依:“媛依,回京以後,你在京中轉轉,看哪個地方好,喜歡哪所宅子,我給你銀子,你就将其買下來,留在京城吧。
”
蔣媛依就知道她回不去南京了,她也接受了這一結果:“是不是不管多少銀子,隻要我喜歡就可以買啊?
”
“銀子無所謂,隻要你喜歡就好。
”
“這還差不多,另外我也想像尹姑娘一樣去工作,是叫工作對吧,你也要為我開設一家工廠。
”
“工作?
你去工作了,那誰帶孩子啊?
”
“我可以帶雪兒一起去工作。
”
“……”
“你是不願意為我開設工廠嗎?
”
“呃…你是想讓我以商部的名義開設一家工廠叫你去管理,還是私下裡給你開設一家工廠啊?
”
“你私下裡也可以開設工廠嗎,官員不是不可以經商嗎?
”
“說是那麼說,但隻要不到處張揚,偷偷摸摸的還是可以的。
”
“這樣啊,那還是算了吧,省得别人抓到你的把柄,你還是以商部的名義開設一家工廠叫我去管理吧,你去錦衣衛鎮撫司借人那天,早上尹姑娘出門之前,去我那裡跟我聊了會天,她跟我說,商部開設的工廠掙的錢,你能得三成,是這樣沒錯吧?
”
“沒錯。
”
“既然能分得一部分錢,那就沒有必要自己去開設工廠了,雖然三成有些少,但來路正當,不會招惹來麻煩,另外…”
蔣媛依剛說到這裡,忽地傳來了敲門聲,繼而有人在門外通禀說:“李大人,客棧外來人了,說要見您。
”
李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前,開門問說:“來了幾個人啊,是來傳話送信的嗎?
”
門外那名錦衣衛拱手說:“回大人的話,一共有兩個人,應該都是女人,卑職問了,她們說沒有什麼話和信要給大人,而是要見大人談一些事情。
”
“哦…可你為什麼說應該都是女人啊,難道你還判斷不出來對方是男是女嗎?
”
“那是因為她們當中有一個人的穿着很奇怪,還戴着面具,最主要的是她沒有說話,所以卑職不敢說她一定就是女人,隻是見她戴的面具是老妪形象的面具,所以猜測她多半是個女人。
”
“戴着面具?
行了,知道了,你把那兩個人帶來這裡吧。
”
“是。
”
那名錦衣衛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去帶人了。
李缙和蔣媛依住在客棧主樓的二樓,那名錦衣衛離開以後,李缙與随後也來到了門邊的蔣媛依和鄧文重,一同出了房間,站在門外,朝樓下客棧前門的方向瞧了過去。
在盯着瞧了一會兒之後,隻見先前來通禀事情的那名錦衣衛,領着兩個人進了客棧,那兩個人都穿着黑顔色的衣服。
其中一個人穿的是閃亮的黑緞子衣裙,這個人的外貌能夠看到,她是個二十幾歲、容貌标緻、神情冷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