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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點唱費

明柱 見微知 2445 2024-01-31 01:11

  李缙轉眼間就來到了琳娘的身前,雖然他已經知道了那些個年輕女子,圍在這裡是要幹嘛,但還是故作不知狀,貌似十分迷惑地問了一句:“這些位姑娘是…?

  “她們就是那些想要你墨寶的人了。
”琳娘一面說,一面拉着李缙,讓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你快給她們簽名、钤印吧。

  “哦。
”李缙點頭,馬上去懷裡掏印鑒。

  印鑒,即印章,在古代,這印章,尤其是名章,也就是姓名章,是一個人的身份憑證,收發或簽署一些信函、公文、契約,一般都要用到名章,所以大多數人都有這樣一方印章,并且是随身攜帶,以備不時之用。

  李缙也一樣,他也有印章,作為一個文人,他擁有的印章數量,要比常人多數倍,光名章他就有好幾方,例如姓名章、姓氏章等等,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些内容為古語妙句、自諷嘲诩、鳥獸花押、随形騎縫等字樣、圖案的閑章,這些名章和閑章都是用于給書畫作品落款的,但比之真正的書畫家,他這點兒印章就不夠瞧了。

  一名真正的書畫家,最起碼有幾十方各式不一、大小不同的印章,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印章呢,因為他們要根據每幅作品的大小、布局等等規格來落款,要是印章少了,那哪夠用啊。

  落款,也就是钤印,是書畫等作品,在即将完成時的最後一個關鍵步驟,這個步驟是很有講究的,如果在一幅書畫作品上蓋的印章,符合其章法布局和風格特點,往往可以給人帶來高雅清新之感,能起到錦上添花、畫龍點睛的效果,反之則會破壞整個畫面布局的協調,從而降低書畫作品的整體質量。

  落完了款,一幅書畫作品這才算是整體創作完成了,要是沒有落款,那就是半成品,還需要進行再加工。

  李缙的印章都裝在一個小布袋裡,他把那個小布袋拿出來,松開袋口,取出一方玉石材質的長條形方章,這方玉石方章便是他的姓名章了,上面刻有“李縉”兩個楷體字,字是凹陷的,印在紙上,字是白色的,是白文印,他将這方白文印放在了桌上,收好其他印章,一手拿起筆,一手接過一位女子已然購買了的書籍,馬上就展開了簽名工作。

  這簽名工作就是在書的扉頁上簽個名,再蓋個章,這就算完事了,然後把書還給買書之人就可以了,但也不要忘了說一句“多謝惠顧”,這樣才比較有禮貌。

  圍在李缙桌前,等着要他簽名的年輕女子,大概能有三、四十位吧,她們隻是女顧客中的一小部分,要是哪個女的買了書,都來要他的簽名,那就不止這些人了。

  李缙的動作不慢,但還是用了很長時間才幫那些姑娘們簽完了名,這是冬天,光着手在外面寫了個把鐘頭的字,手當然會冷了,所以在桌前一個人都沒有了之後,他便想去烤烤手,可是剛站起來,還沒等走呢,就被人給叫住了。

  這叫住他的人,他認識,正是與他一共參加了詩文大會,并拿到了文狀元殊榮的那個鄭嚴鄭舉人,餘茂林說鄭嚴未必能拿到文狀元的殊榮,可人家最終還是拿到了,但就出風頭而言,鄭嚴卻不及他這個排名第四的優勝者,這都是托趙清萘和張俏鹫的福,這兩位安陸名妓在台上點了他的名,他想不出風頭都難啊!

  其實李缙早就看到鄭嚴了,這個鄭嚴帶着幾個年輕學子,與一位清倌人在那裡聊半天了,隻不過他的座位,距離那位清倌人的座位有點遠,加上鄭嚴他們說話也沒有很大聲,以至于他沒有聽到隻言片語,也搞不清楚他們在聊些什麼,不過看樣子,鄭嚴是在向那位清倌人打聽一些事情,而那位被鄭嚴哄得很開心的清倌人,也都如實地把那些事情告訴給了鄭嚴。

  李缙轉身看了看正朝他走來的鄭嚴,還有其身邊那幾位傲氣十足的學子:“啊,是鄭舉人啊,不知鄭舉人叫我留步,是有何事啊?

  鄭嚴邊行邊說:“李秀才,我聽那邊那位姑娘說,那書中的歌曲,都是由你親自演繹,讓人記錄下來的,是也不是啊?

  李缙對鄭嚴管他叫什麼“李秀才”,擺明了想要壓他一頭這種事兒,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沒錯,鄭舉人問這個作甚啊?

  鄭嚴這時已走到了李缙的桌前:“原來是真的啊,那她說的其他的那些,就是什麼李秀才阮彈的很好,歌唱的也不錯等等,想必也都是真的了吧?
隻是可惜我沒有耳福啊,無緣能聽到李秀才你的彈唱,我覺得這是一件極大的憾事,為了彌補我的這件憾事,也為了讓到此的人們不留下這個遺憾,我想請李秀才在西邊的那個舞台上,當衆彈唱上一曲,要是李秀才能答應我的這個請求,我願意出資買五十本書,李秀才你看可好啊?

  讓我給你唱歌?
這是要羞辱我,還是要幹嘛啊?
我也沒惹到你啊,你沒事找我的麻煩做什麼啊?
怕我的名氣超過你這個安陸第一才子,想把我扼殺在搖籃之中?
可你想出來的這個主意也太low了吧,就算我唱了,那又能怎麼樣呢?
而我不唱,你又能把我怎麼着呢?

  李缙雖然心下有些惱怒,可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依然如故:“鄭舉人,你在打聽消息的時候,也要把這消息打聽全面了才好啊,你要是打聽全面了,就會知道這群芳院賣書,不管賣出去了多少本書,賣了多少錢,都是不會分給我一文的,所以你買不買書,和我沒多大關系,我從中撈不到任何的好處,這人呐,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我也是一樣,既然撈不到半點好處,我何苦來哉去唱什麼歌呢,還不如去烤烤手呢,鄭舉人你說是不是啊?

  鄭嚴就知道李缙是不會上什麼舞台,甘願受辱的,他也沒有想過要強逼李缙上台,其實上不上台,唱不唱歌,這些都不重要,他的企圖是想用一些言語,把李缙和那些清倌人,說難聽點就是女支女,劃為一路人,想貶低李缙的身份。

  隻是這事做的還不夠,要讓大家都聽到,傳播出去才好,是以他想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勸李缙如那些女支女一樣上台去唱歌,可是他還沒開口,李缙那邊又說上話了:“可話又說回來了,這不是鄭舉人你想聽我唱歌嘛,我要是不唱,那不是不給你面子嗎,不然這樣好了,你也别買什麼書了,你把買書的錢,作為點唱費吧,你可以用那些點唱費,點我唱首歌,這樣我既有了動力唱歌,你又能了卻了心中的憾事,兩全其美,你我都有得益,你看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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