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我們家背後是誰啊?
我們家後面可是朝堂裡的........裡的......”
這媽媽看辛操是個軟硬不吃的夯貨,于是也急了,她跳腳的罵道。
可是話到嘴邊兒的一半兒,就說不出來了。
“說啊!
是朝堂裡的誰啊?
”辛操笑了。
笑的很是皿淋淋。
朝堂諸公那些窮措大有膽子,有錢能在汴京城裡開私窠子?
不怕被抓?
再說了,就他們的那些俸祿,二十年下來能的在汴京城裡買一套房就不錯了!
還想開私窠子?
這裡面上下打點關系有多少,要花多少錢普通人不知道,辛操可是門清的!
當年在大相國寺,辛操可是靠着本事,在賬房裡面掙錢的!
大相國寺可是整個汴京城最大的房地産商啊!
“說出來嘛。
這是我聽到這個人很有地位之後,我就會放過你呢!
”辛操誘惑這老媽媽的說。
這老媽媽情知不能說,便搖着頭,後退着,似乎想要伺機逃跑。
但是連英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腰間的直刀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說啊!
”辛操笑着,然後鐵手掐住她的脖子,怒道:“拿三四缗錢打發我,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帶兵來這裡本來隻是抓兩個人。
不過既然你攔着我,我倒要看看,你這裡面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都頭劉豹!
”
“在!
”劉豹中氣十足的站了出來!
“給我掘地三尺,看看這私窠子裡面藏了什麼鬼玩意!
”辛操特意的在鬼字上面加重了功夫。
因為汴京城裡的人大概都恨一個玩意,那就是“鬼”東西。
甚至皇家也丢過人,在這“鬼”東西裡。
“得令!
還有誰沒事的?
把那些大伯(小二)、知客都抓起來!
把那密室、地窖都挖出來。
看看這地方,有沒有藏鬼!
”劉豹能做到都頭,自然是聰明人。
他也是刻意加重的聲調,與那剩下的,沒資格去搶人的伴當随從們一起又沖了進去。
可想而知,在這私窠子裡面嫖娼的人又要被刮走一筆錢了。
這老媽媽的表情越是惶恐,辛操就越是懷疑。
這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而話說回來,副指揮使張當兒,都虞候林十二一直都沒有找到人。
副指揮使張當兒,家裡是燒香制香的,所以爹媽拿道名直接當了名字。
林十二,家裡堂輩第十二。
兩個人都不是老牌的開國世家,所以辛操抓起來是毫無壓力。
過了一會兒,喧鬧的私窠子裡面吵鬧起來。
在那老媽媽死了親爹親媽的表情裡面,辛操看到劉豹并兩個都頭帶着林十二一起出來了。
“你就是林十二?
”辛操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已經驚呆了!
這人不是據說才三十多嗎?
怎麼看起來半頭白發,身上肌肉虛垮,幾乎是個四五十歲老頭的模樣?
“是的,此人就是林十二!
俺們指揮的都虞候,平日裡根本找不到人!
”旁邊一個都頭解氣的說。
“說,張當兒呢?
”辛操咧咧嘴。
“哼!
”都虞候當然閉上了嘴巴。
“算了,砍了吧。
把人頭給我挂在樓上。
”辛操看着人一臉鐵骨铮铮的樣子,不由惡趣味十足的說。
“好,拖出去砍......真砍啊?
”劉豹驚了。
這......都虞候啊!
“都虞候怎麼了?
我告訴你們,我手裡有樞密院的行書,有禦藥院的大印,就是個一路巡檢,我也斬得!
砍!
誰砍了他的人頭,我就賞他五貫錢!
”辛操一揮手,兩個抓住了林十二的軍漢高興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兩個人随即拿出了殺豬的本事,把林十二以一個滑稽的模樣,按在了地上,從腰間掏出了解刀。
“不!
我入你娘的,給我放開!
我說,我說啊!
張當兒就在.......”
“殺了!
别廢話!
”辛操殘忍的說,那軍漢貪圖五貫錢的賞賜,直接把解刀刺進了林十二的脖頸。
他死了。
“人頭割了,挂上去。
”辛操指了指私窠子小樓的二樓。
“他剛剛不是要招了嗎?
”連英吞了吞舌頭。
辛操卻對劉豹說:“這林十二是從女人窩裡面拉出來的,我斷定張當兒肯定沒跑。
而且還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然這林十二不會那麼嘴硬。
有會挖溝的弟兄嗎?
去把那後廚、後堂什麼的地磚有空響處,全都挖開!
”
旁邊媽媽桑面如死灰的表情仿佛正在做證辛操的話。
劉豹與人一起又折返了回去。
很快,一個秘密的地窖被挖開了。
裡面了好幾箱子的銅錢。
“都别動!
這錢是要給指揮的!
”劉豹看衆人都想伸手把這錢放在自己的褲裆裡,于是急了,攔在箱子前面怒道!
這可是他能不能升任都虞候的關鍵啊!
林十二真得被辛操殺了!
那就意味着,辛操是真有背景的!
他劉豹這麼多年才爬到這個都頭,想升任都虞候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努力。
而這個機會就在自己面前!
區區幾十缗銅錢劉豹雖然眼饞,但是他更希望得到都虞候的位置。
那才是真金白銀都換不來的!
幾個人一想這也是,總不能他們都掙了錢,辛操的錢包還是空的。
這樣出去要是追究責任,辛操可就是好弄他們了。
“行!
”
随後又一個地窖被挖開了。
也是一些錢。
又一個,不過裡面存的都是些肉啊什麼的吃食,還有酒。
很快,劉豹與人一起又挖開了大廳角落裡的一個石磚。
“好嘛!
居然有石梯,抓着了!
快去請指揮!
”
得到消息的辛操,與押着媽媽桑的連英一起趕了過來。
“哪個勇士先下去,我做主,賞三貫!
”聞着下面腐朽的味道,辛操捂着鼻子說。
重賞之下有勇夫,一個人馬上跳出來,拿過了旁邊人手裡的木盾,率先的走了下去。
石梯大約也就兩米長,慢慢的走下去,又很快的快步回來。
很快,他上來了。
不過他那表情顯然是灰暗的。
“指.....指揮,您老親自下去吧。
我......嘔......”
他吐了。
辛操也就明白了。
他走了下去。
也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