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我們要是開一石強攻什麼待遇?
”
“開一石強弓加入大都督的親兵營,開兩石者,封偏将,三石者以上者,封将軍。
”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兵可不僅僅是為了吃飽肚子,呼延灼話音一落,三十萬預備役大軍登時沸騰。
三十萬人,能舉起四百斤石鼎的真不在少數,這些都是幹後勤的,幹的都是力氣活,再加上年輕力壯,有幾百斤力氣絕對正常,呼延灼數了數竟然有八百零八人舉起四百斤的石鼎,其中舉起五百石鼎的青壯居然到達近半數之多三百九十人,但是能舉起八百斤石鼎的卻一直沒出現。
真要能舉起八百斤的石鼎,絕對屬于鳳毛麟角。
能開一石強弓者更少,隻有不足三百人,隻有兩人勉強來開兩石強弓,這已經很不錯。
眼看民夫所剩無幾,但是,能舉起八百斤石鼎的人物還沒有出現,呼延灼就很失望。
眼看太陽落山,剩下的人數也差不多了,基本上都是看熱鬧的,呼延灼道:“都散了吧??????”
“且慢!
我還沒試過!
”
呼延灼一喜:還真有能人啊!
急忙擡頭看,隻看到一名黑大漢分開衆人走進來,果然是長得黑,一張大臉黑中透亮亮中透黑,要是往煤堆中一埋,你都找不到人,身高過丈虎背熊腰,豹頭環眼,要是再有一副短虬髯,就跟張三爺有一拼,站在一起就像哥倆。
往那裡一站,就跟半截鐵塔相仿。
大漢來到呼延灼面前躬身行禮:“将軍,舉起八百斤石鼎真的封偏将?
”
呼延灼點頭:“大都督親口所言。
”
“好!
某就舉一下這隻八百斤的石鼎,閃開了。
”
大漢邁大步就來到那隻八百斤重石鼎前,圍着石鼎轉一圈,伸手一推,石鼎一足離地,大漢咧嘴一笑:“嘿嘿,不算重嘛!
”
有人大喊:“大老黑,你别光耍嘴!
有種舉起來再說。
”
大漢哈哈一笑:“諸位,躲遠點,小心砸到你們。
”
大喊将腰帶緊了緊,一哈腰,就抓住石鼎兩隻足,大喝一聲:“起!
”
八百斤重石鼎就這樣被大漢舉過頭頂。
“好!
”短暫的震驚之後,衆人齊聲喝彩。
呼延灼大喜:“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待本将上報大都督得知,你就是大隋偏将。
”
大漢将石鼎放地上,臉不紅面不改色,向呼延灼一躬身:“小的尉遲恭,山西朔州人氏。
”
呼延灼點頭,在記事簿上寫下尉遲恭的大名。
尉遲恭!
三個字映入高沖眼簾,就讓高沖一愣,尉遲恭乃是唯一舉起八百斤石鼎之人,所以在名冊第一位,高沖一打開名冊,一眼就看到尉遲恭三字。
呼延灼道:“大哥,這位尉遲恭長得很像三爺,都是一般的黑,也就在二十上下,是三十萬民夫中唯一舉起八百斤石鼎的人,大哥說的後果然不錯,深山藏虎豹,惡水匿蛟龍,看他舉起石鼎的樣子,隻怕末将也不是他的對手。
”
高沖定定神,書中記載,尉遲恭在大業末年在高陽,也就是現在河北保定附近參加隋軍,現在高陽郡确是自己的治下,尉遲恭就來投軍,好!
“把這個尉遲恭喊來。
”
呼延灼嘿嘿一笑:“末将就知道大哥要見這個大老黑,已經将他帶到大都督府。
”
“叫他進來。
”
“遵令。
”
不多時腳步聲起,一大漢随在呼延灼身後走進書房之中,推金山倒玉柱向高沖就拜:“小的尉遲恭拜見大都督。
”
高沖仔細打量這個尉遲恭,果然與呼延灼說的一般無二。
“尉遲恭,你最擅長何種兵器?
”
“回大都督,小的善丈八蛇矛和十八節打将鋼鞭。
”
那就對了,錯不了!
這是尉遲恭的标配。
“起來答話。
”
“是。
”
高沖再一次打量尉遲恭,心裡高興,自己手下大将不少,但是這個時代的大将卻很隻有裴元慶一個,未免美中不足,這個時代名将輩出,四猛十三傑流傳千載,總算又得到一個。
“尉遲恭,我封你為偏将,統領這次選出來的八百零八人,名為虎豹騎,是為本官親随,隻歸本官一人指揮。
”
尉遲恭一呆,再次跪下磕頭:“尉遲恭謹遵大都督将令。
”是否為偏将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隻歸高沖一人指揮,這叫什麼?
親兵!
這等榮耀就是給個将軍也不換,在大都督身邊,當将軍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這一刻,尉遲恭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身為親兵統領,必具備兩個條件:一,武功高強,二,絕對的信任。
尉遲恭初來乍到就受此殊榮,能不激動嗎?
高沖拍拍尉遲恭肩膀,“跟呼延灼去換一身偏将的裝扮,然後回朔州。
”
尉遲恭震驚道:“大都督不要我了?
”
“傻蛋!
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你的老婆怎麼辦?
回家去把老婆接來,不能你當官了,就不要結發妻子了吧?
”
說起來,尉遲恭也是官宦之後,其父尉遲伽,隋儀同,皇朝贈汾州刺史、幽州都督、幽、檀、妫、易、平、燕等六州諸軍事、幽州刺史、常甯安公。
可惜中年早逝,也沒給尉遲恭留下什麼财産,再加上尉遲恭不善理家,等尉遲恭成年之後已經家徒四壁。
尉遲恭聞言,就感到兇口一熱,多少年沒有過的感覺沖上心頭。
“尉遲恭願為大都督牽馬墜蹬。
”
高沖道:“讓你牽馬墜蹬誰去統帥虎豹騎?
快去把你夫人接來,然後去訓練虎豹騎,我還等着你立功的好消息,好給你升官。
”
“尉遲恭遵令。
”
高沖點點頭,“敬德,你去軍需處領五百吊錢。
”
尉遲恭忙道:“大都督,末将不需要錢。
”
高沖瞪他一眼:“你在家鄉欠的債不打算還了?
背一輩子不成?
”
尉遲恭一低頭,大老黑真的忍不住哭了。
這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
尉遲恭少年喪父,全仗街坊鄰居幫助,這回之所以從朔州跑出來,就是因為在鐵匠鋪給人打鐵謀生,掙了幾個錢,一時高興買了酒多喝幾杯,打傷路人,被告上公堂,最後還是鄰居們幫忙,湊了錢将他贖出來,尉遲恭感覺真的在老家沒臉再呆下去,一跺腳一橫心,放下新婚的妻子跑出來投軍。
高沖這番話真的說到尉遲恭心裡去,尉遲恭能不激動嗎?
高沖伸手拿起一隻令箭,“拿着我的令箭回老家,帶上一百名騎兵,速去速回。
”
“遵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