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辭别雙王爺和晉王,武尚志帶路直奔出事地點,還沒到那裡,就聽到魯智深的吼聲:“都滾遠一些,否則,别怪灑家禅杖無情!
滾!
”就聽得轟隆一聲,不知道魯智深把什麼打爛了。
高沖有些急,魯智深可是出了名暴躁脾氣,他不在家中跟武二郎喝酒,怎麼跑這來湊熱鬧?
一踹镫,赤炭火龍駒飛一般往前奔,一下子就把楊昭的車馬甩在後面。
興隆順鐵匠鋪前人山人海,别看大過年的,看熱鬧的一點不少,興隆順鐵匠鋪乃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兵器鑄造大戶,這裡鑄造出來的兵器比其他地方的兵器質量都高,每年都有寶刀寶劍級的武器出爐,所以别看過年,這裡也不休工,因為訂單太多,停工幾天完不成訂單會被追債滴!
魯智深一生氣把一尊生鐵打得稀爛,生鐵幹什麼的?
生鐵就是待加工的原生态鐵,将這些鐵連續回爐打造,最後出來的就是鑄造兵器用的好鐵精鐵,或者說:是鋼,究竟這堆生鐵要練多少次,得看主家需要那個級别的武器,每煉一次,生鐵就會減少一部分,這可都是錢啊。
魯智深一仗打碎那堆上千斤重的生鐵,正想拿人的捕快立即往後閃,這要是挨上一下,絕對骨斷筋折死的不能再死。
而伍保,緊緊抱着那對青鋼錘,那架勢,打死也不會松手。
高沖一聲喝:“閃開!
”
一提絲缰,赤炭火龍駒一聲長嘶,四蹄騰空,在看熱鬧人群頭頂上躍過去,吓的這群人媽呀一聲四散,什麼人這樣飛揚跋扈?
赤炭火龍駒穩穩地落在地上,伍保和魯智深大喜,忙上前見禮:“少爺。
”
伍保很委屈的說:“少爺,伍保選中這對錘,官差一定說是髒物,伍保告訴他們:這對錘是伍保買的,不給!
他們就要抓人。
少爺,伍保很喜歡這對錘。
”
高沖隻是用眼一打量這對錘,就被這對錘吸引,寶貝啊,整體散發着青微微的光芒,那個頭沒有三百斤也差不了多少,寶貝!
看到這對錘,高沖就絕定:不管是不是髒物,是不是想訛人,這對錘要定了。
高沖一撥馬,面向捕頭一打量,高沖笑了,真巧,熟人,竟然是上回勾結放高利貸的混混想搜查自己家的那個捕頭,叫什麼自己還真不知道。
楊雄不是說要把這小子辦了嗎?
怎麼還是捕快頭?
回頭得問問楊雄這家夥。
看到這小子,高沖心裡平靜了一半,有他出面,這裡面的貓膩多了。
“誰是老闆?
”高沖沒理他,而是想找老闆,既然是從這裡買的雙錘,興隆順就得負責,否則,興隆順就有仙人跳的嫌疑。
但是,卻沒有回答。
高沖心裡就明白了,店大欺客。
一擡手就把武尚志喊過來,低聲問:“買賣之時有票據嗎?
”
“有。
”武尚志點頭,從懷裡掏出票據,高沖看了一眼,标的清清楚楚。
高沖哼了一聲,喝道:“伍保,跟少爺回去,誰敢攔截搶你的錘,就是打劫,你可以還擊,打死人少爺負責,收隊回府。
”
“喳!
”伍保那叫一個開心,一手一隻青鋼寶錘,舉起來在空中一碰:“镗啷啷??????”
這一聲震耳欲聾的脆響,震得現場的人都隻捂耳朵。
伍保大吼:“老子要回家,閃開了!
誰想攔路?
”橫着膀子就走在高沖馬前,那架勢,誰敢往前湊?
鬥大的青鋼錘不是擺設,誰挨上誰完蛋。
本來以為那個大和尚就夠厲害,原來更厲害的還是這位少年,聽到沒有:打死人少爺負責!
這裡可是京師重地,敢這樣說話得有多硬的托?
“将軍且慢!
”眼看高沖要走,捕快們急眼了,這對錘拿走他們賠不起啊,尤其是那個捕快頭,看到高沖那才是新仇舊恨全加一塊了!
你走,沒門!
剛往前一湊活,伍保的青鋼錘就舉起來,吓的他急忙後退,看到伍保橫眉立目的樣子,自己過去沒準這大漢真敢一錘打下來。
“高将軍,這對錘是宇文府丢失的寶物,高将軍不能拿走。
”
原來是宇文述家的東西,這麼一對好玩意放在他們家也是浪費,不如讓伍保廢物利用。
高沖揮揮手中的票據:“這對錘是本将從興隆順花三百兩銀子買來的,白字黑字在這裡寫的明明白白,想再拿走它們,首先得問少爺同不同意,在敢嗦,少爺就把你們當成仙人跳同夥犯一并抓走,回府,竟耽誤少爺喝酒。
”
捕快頭心說:絕對不能讓你拿走這對寶錘,否則宇文少爺還不把我扔火爐裡燒死。
你願意走就走吧,我打不過你這個傻大兵,東西你得留下。
對于他們這個級别的官差,根本就不會清楚上面的事,以為高沖就是一個軍官而已,怎麼會比宇文述厲害?
想到此,捕快頭向捕快們一使眼色,捕快們哪裡想那麼多,見捕快頭打招呼,這些人呼啦一下就沖上來攔住去路:“不許走!
留下贓物!
”那小氣勢,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高沖惱了,就一個字:“打!
”追加一句:“别動家夥!
”對付這群捕快要是動家夥豈不的丢人?
武尚志帶來的軍卒早就憋着一口氣,這時候高沖發話,立即嗷喽一嗓子就沖上去,抓住這些捕快就開打。
伍保喊了一聲:“給我留幾個!
”雙錘往腰帶上一插,大吼一聲就撲上來。
上來雙臂一伸見一個打一個,就伍保那大拳頭,趕上洗臉盆了,打的這捕快鬼哭狼嚎。
武尚志和魯智深卻沒動,對付這群捕快二人要動手就太丢人,也就伍保還不知道身份為何物,才會去跟兵卒一起去欺負這些捕快。
“住手!
”
一聲斷喝從興隆順裡面傳出來,高沖心說:終于出來個有分量的家夥嗎?
扭頭看,就看到大裡面出來一個三十左右歲的漢字,頭戴方巾,身披皮袍,留着八字胡,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在下宇文府管家宇文清,封大人之命前來追查失竊寶物,這位将軍怎麼稱呼?
因何阻止本府辦案。
”
高沖說:“你認字嗎?
宇文清面現不悅之色,“本管家雖然不敢說學富五車,字也能識得一些,将軍此話何意?
”
高沖将票據舉刀他眼前:“念念上面的字。
”
宇文清一撇嘴:“這乃是匪徒們一慣用的伎倆,不足為信,還是請将軍連人帶物都交出來吧,省得上了公堂受皮肉之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