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以毒攻毒
那侍衛跑得極快,可衆人卻覺得時間過的比什麼都慢,甚為煎熬!
卞構心中毫無底氣,莊大藥師等人則是拼命祈禱秦紅袖鼓搗出來的完美藥丸看在品質的份上能有點兒明顯的效果,比對方那邊造出來的強就行了。
白月遲本人則是很淡定,輕輕哼着小曲兒等待着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莊大藥師考慮要不要再往嘴裡塞一顆救心丸的時候,那侍衛欣喜若狂地回來了。
“禀宮主,得救了,他們都得救了!
”
此話一出,莊大藥師等人喜笑顔開,而卞構與松風一派的藥師們則如遭雷劈,面無人色!
葉芸先是一驚,随即大笑道:“真的?
莫不是哄我吧!
殘留的那幾粒古丹也不過是起到克制的作用罷了,怎麼這個還原丹藥就讓他們得救了?
”
那侍衛激動得連話都要說不清楚了:“不是在下撒謊,真得救了!
邪氣已離身,醫師說無大礙,休養一段時日便好。
”
葉芸的眉頭舒展看來,莊大藥師等人不失時機地趕緊湊上前來大聲恭賀,葉芸含笑對他們道:“我會将此事上報明皇大人,你們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
至于那位藥師的私人獎勵,随後派人送來。
”說罷,她淡淡地掃了一眼白月遲,白月遲裝作用心看腳下的風景。
按照規定,白月遲和楊重二人都算通過了第一次考核,理應明天再來一場對決;可惜楊重被此事打擊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夜就生了一場疑似心魔的大病失去了比賽資格,白月遲直接變成了這次争奪賽的赢家,将直接面對現任藥王卞構。
“來來來,續酒!
”
莊大藥師的宮内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佳肴美酒川流不息,滿是輕松興奮的歡聲笑語。
白月遲明天赢不赢得了卞構已經不太重要了,因為他們知道,光是複原鎮魂散這件事便是替飛鴻一派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即便卞構還占着那藥王名頭也無關緊要。
“第一杯酒要敬我們的大功臣秦大藥師!
”莊大藥師笑呵呵地對白月遲道:“我在甘霖宮帶着大家這麼些年也是累了,還好老天有眼,送來你這麼一位天才!
後繼有人,老頭子我總算是能退休咯。
”
白月遲連忙謙遜了一番,将酒一飲而盡。
玉大藥師亦是滿面春風:“占星宮老宮主說的話還能錯?
”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暢快之時,卞構身邊的藥童送來了明天的賽制文書。
莊大藥師拆了那信封,待他看清裡頭的字後頓時愣了。
“怎麼了?
”衆人發現他表情不對,忙問道。
“竟然是生死局……”莊大藥師臉色一沉:“他這是什麼意思?
”
“什麼,生死局?
!
”
紙上寫的是以毒攻毒賽,生死局這隻是大藥師間私下流傳的叫法,因為隻有他們才對裡頭的潛規則爛熟于心,又不便聲張。
大藥師是甘霖宮頂尖人才,亦是終雪宮重視的人才,自然不會允許他們幹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
以毒攻毒塞的規則是兩位藥師各自做出一種毒藥極其解藥,毒藥給對方服食,然後看誰能搶先在毒發之前自行配置出身中毒的解藥就算誰赢,然後把自己的解藥給對方,結束比賽。
表面上看起來并無什麼生命危險,可是穆紅袖正是栽在了這種陰險手段上。
白月遲隐隐約約聽玉大藥師說起過,當年卞構在比賽時耍詐,穆紅袖并不知自己除了服下的毒藥乃是比賽禁止使用無解的上古蠱毒,能解毒的靈藥早已失傳,卞構手裡的所謂解藥不過是暫時抑制蠱蟲生長的藥劑罷了。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穆紅袖的彪悍,硬是在毒發身亡前配制出了解除大半毒性的新解藥,然後假死遁離了甘霖宮。
“這個老匹夫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想故技重施,讓秦大藥師也消失?
”玉大藥師憤憤道。
“哼,那也得他有這個膽子!
”莊大藥師重重将信拍在案上,惱怒不已:“之前那女藥王乃是個沒有根基背景的孤家寡人,柿子撿軟的捏而已!
我們飛鴻一派的藥師也敢動?
可别忘記九宮主都對她青眼有加,老不死就不怕自己踢到鐵闆了!
”
“可是他這般狡猾,若是動些不好察覺的手腳,我們也不知如何怪罪……”
就在大家陷入憂慮的時候,白月遲雲淡風輕一笑:“沒關系,我不怕。
”
衆人皆是愣了,問道:“為什麼?
”
白月遲自然不好告訴他們她家阿白聖獸身上有一樣能解天下所有毒以及制天下第一毒的好東西,含糊道:“對于毒藥和解毒劑,我自有一套方法,應付他是沒關系的。
”
莊大藥師點點頭:“也對,你都能完美複原出鎮魂散了,那種級别的小事還會難倒你麼?
”
于是氣氛頓時又輕松了起來,大家哈哈一笑,覺得自己過于輕視這位神秘又逆天的新大藥師了。
白月遲不動聲色地撫摸了一番懷裡藏着的阿白,阿白乖巧地沒有發出聲音,而是蹭了蹭她的手。
複原鎮魂散的事情驚動了整個終雪宮,故而這一天白月遲和卞構的以毒攻毒賽比之前更受矚目,前來觀賞的大人物那是一個接一個,藥王殿也是頭一次同時迎來這麼多貴人,真是光彩非凡。
白月遲看到不少熟面孔,除了葉芸之外還有黃蕙香,長醉仙子那個倒黴爹,還有一個人的背影一閃而過,十分熟悉。
那人穿着雪色的十二宮宮主服,身邊人雖不及葉芸那樣排場大,也算是前呼後擁的。
此人很低調,帶着帷帽,也不同人打招呼,一進場就直接鑽紗簾後頭看戲去了。
白月遲苦苦思索着此人的背影,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卞構也沒料到竟然來了這麼多高位者,頓時有些手心出汗,猶豫今天的計劃要不要執行。
可是當他看到白月遲那張古井無波般平靜的臉時,一股戾氣從心底直竄到頭頂。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女人,偏偏老是被女人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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