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心裡話
第686章心裡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郝連玥隻覺得頭頂到舌頭根都疼,整個人重感冒一樣一點都不想動,睜開眼看到光亮覺得酸澀,下一秒就又閉上,伸手摸到身邊的人,還有垂在床邊的玉墜流蘇時,才确認自己是在琉玥宮裡。
回想起昨夜身邊這丫頭竟然喊着讓他留下洞房,雖說是醉話,卻也還是讓他險些把持不住。
且不說過了好久才睡着,夢裡都是稀裡糊塗的說着她平日裡從不會說起的醉話,聽的人心底一片柔軟。
君攸暗握住兇前的那隻手,側過身幫着郝連玥擋住陽光,一臉意味不明的笑意。
“玥兒,還記得昨晚你做了什麼嗎?
”
這一問到是郝連玥有些拿不準,她隻是隐約記得喝完了酒好像和人打了架,之後就根本不知道了。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已經換過的衣物,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前日還在春辛那裡見過,一定是她經的手。
除了這些,難不成她還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假裝沒有睡醒伸手揉了眼睛,一邊笑着一邊往他懷裡躲。
躲在他身前想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含糊的試探問道。
“打架把人給打成重傷了?
我說怎麼胳膊有點酸......是何傅卿身邊的臣子?
到時候讓影衛去道個歉就是了。
”
“說對了一半,隻是動手,沒有重傷。
有趣的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倒了,卻非要說是他偷襲,還委屈的都要哭了。
回宮之後在院裡抱着樹吐了好一會兒,回房也不好好睡覺,拉着我的袖子說要洞房。
日後該不該讓你喝酒呢?
讓了怕你難受,不讓卻聽不到你的心裡話。
”
說着說着話君攸暗的臉便已經近在眼前,鼻尖之間隻有兩根手指的距離,看着君攸暗眼底的笑意忽然之間覺得耳根到脖頸都是熱乎乎的。
一點都不願相信,這句話竟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還好她不是那種害羞的姑娘,當即便湊近些吻了他的唇,湊到他耳邊低語。
“我早就認定你了,洞房也是遲早的事,最重要的事要留在最美好的時刻,勞煩皇叔久等。
”
“隻要是你,多久我都會等。
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日日都能見着,還可以抱着。
”
說完,君攸暗的雙手便緊緊的擁住了她,似乎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皿。
慕梧住的離這裡遠些,昨夜得了沈淵的吩咐,一早便去纏着春辛。
“春辛姐姐你得準備碗醒酒湯,最好還能熬些粥,昨夜娘親喝了好多酒,雖然爹爹說不許人出來,但我也聽見了。
娘親現下肯定難受着,姐姐你就别再整理這些書信了。
”
郝連玥畢竟是長泾少主,在外人眼裡比起何傅卿來一點也不遜色,闆上釘釘的未來長泾之主,就連端木轼和沈瀚都得象征性的送來一封信表示尊敬。
因為都是近侍或下人送來的,這些信理所應當的就到了春辛的手裡,隻是看着名字就不敢怠慢,奈何身邊還有一個磨人的小公子。
春辛猶豫了半晌才隻好将桌案上的書信歸為一摞,放到慕梧的小手裡。
“小公子,這些信很重要,都要小姐親自過目的,千萬馬虎不得。
不如這樣,你把信都送過去,我這就去準備醒酒湯和粥。
”
慕梧接過那一摞信封兩隻手攥着跑進郝連玥的房間裡,好在此刻兩人都已經穿戴整齊,房間裡也沒有半分酒氣。
小小的身影跑到屏風前的時候卻止住了腳步,隔着薄薄一層的屏風,郝連玥都看到他收回去的腳。
和君攸暗相視一笑感歎教育成果的同時,屏風外響起了慕梧的聲音。
“娘親爹爹,小梧可以進來嗎?
春辛姐姐拿了好多信說是要娘親才能看的,娘親的身子好點沒有?
小梧已經讓春辛姐姐去準備醒酒湯和粥了。
”
好多信?
她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還有這個小家夥,他是怎麼知道醒酒湯這回事的?
坐的離君攸暗遠了些順了順長發,思索片刻之後才發話。
“進來吧,給娘親看看是什麼信。
”
信拿到手裡之後她才看到,紅格内根本就是一樣的字,全都是長泾少主親啟,無非就是字迹不同,看着就讓人心煩。
随手交給君攸暗後,伸手拉過慕梧的小手。
“你這個小家夥是怎麼知道醒酒湯是什麼的?
難不成你的師兄們也喝醉過,要你去準備醒酒湯?
”
“是沈淵哥哥從偏門來找我的,說娘親喝醉了很難受,晚上爹爹會照顧娘親,讓我一早準備的。
”
竟然是那個捉摸不透的兄長?
郝連玥不由得被這個答案堵住了嘴,閑聊了幾句就讓小家夥離開。
她忽然想起來,昨天那麼大的場面,她和奉常令打架的事怕是要被傳得到處都是了。
也不知道端木轼和水族的那個家夥當時在不在場。
結束僅僅是第一天而已,還有兩天的時間,也都是屬于他們的。
郝連玥醉酒在家休息的消息由影衛轉達到何傅卿耳中,端坐在一旁的端木轼看到影衛這樣附耳低語,倒是有些不大習慣了,待到那近侍退下後才笑道。
“何域主這是有事要走?
雖說疊陵向來是不參與什麼無趣的争搶,但這和平也算是得來不易,需要我們彼此的誠意來守。
我這次過來就是打算将蹇兒留下,他是我侄子,也是自幼學習偃術,留在長泾體會幾年這裡的風土人情長長見識也好。
”
把自家的晚輩留在他域,就相當于是留下一個人質,若是他日再起戰事,就可以用這個人質作為威脅。
這樣的規矩向來都是暗地裡傳承着,因此,被送來的晚輩,便是等同于被放棄了。
疊陵自十幾年前一戰後便一直在休養生息,令岚如今也算是歸屬長泾,端木轼自然就是看出了這其中的道理,才将一個孩子送過來當做人質,繼而穩定兩域之間的關系。
何傅卿也不計較留下一個不相幹的人,守住和平才是重中之重。
拂袖間已将一個匣子送到他跟前的桌案上,匣子敞開着,裡面赫然是一副碧靈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