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身世反轉

　　“别難過，好在她們如今都還活着。
雖然活在一具身體裡，但這樣她們姐妹倆不是更親密了嗎？
”夜刹的聲音難得地溫柔。

　　楚清歡看着眼前這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中的男子，聽着他沙啞得好像不是正常人發出的聲音，含着淚的眼睛裡閃現一絲驚訝，随之搖了搖頭，不敢相信地說：“不……不可能……不可能……”

　　誰都不知道她在否認什麼，也沒有人有機會去問她。

　　因為，聽了夜刹那番話之後，紫陽的眼中突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雙眼緊緊地鎖住夜刹，激動的聲音裡帶着一股濃濃的嫉妒：“夜，我的好大哥。
沒想到你竟然練成了移魂術！
你真是我們紫家的天才！
作為兄弟的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啊！
”

　　一句“好大哥”，一句“我們紫家”，一句“作為兄弟的我”，讓所有人刹那間全都怔住了。

　　龍雲閣神龍護法夜刹，也是紫家之人？
還是惡貫滿盈的南陽國師紫陽的大哥？

　　這……簡直是太令人震驚了！

　　既然他們是兄弟，為什麼方才一見面就大打出手？
為什麼如此争鋒相對？

　　相較于所有人的震驚和疑惑，楚清歡整個人卻是懵的。

　　她的雙眼是緊緊地盯着夜刹，一開口，喃喃的話語聲卻是朝紫陽在問：“他是你大哥？
他……叫什麼名字？
”

　　看着楚清歡失魂落魄的模樣，紫陽雙眼一縮，冷哼一聲：“紫夜――我的孿生大哥。
”

　　“孿生大哥……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楚清歡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中了似的，睜大雙眼盯着夜刹，一動也不能動彈，“你……你叫紫夜……夜？
”

　　夜刹……不，或許該稱他為紫夜。

　　紫夜籠罩在黑袍下的臉色雖不可見，可他絲毫不能平靜的雙眼卻出賣了他。

　　“清兒……”紫夜那把一慣沙啞得不似人聲的聲音難得地恢複了正常，正常得比尋常中年男子的聲音好聽百倍。

　　他看向楚清歡時，眼底閃動着隐忍的深情。

　　“是你……是你對不對？
一開始就是你，對不對？
十九年前，在東楚國與我邂逅的神秘男子根本就是你，對不對！
”楚清歡找回僵住的神智，伸手指着紫夜，聲音是歇斯底裡的怒吼，“為什麼？
為什麼！
”

　　為什麼在得到她之後，又毅然離開，抛棄了她？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從來就不曾找到她？

　　紫夜沒有開口，垂在身側的手攥得很緊，雙眼裡帶着隐忍之色。

　　楚清歡激動地往前一步，站到紫夜面前。

　　她雙眼緊緊地盯着紫夜，不放過他的每一個眼神。

　　“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楚清歡的心情依舊沒有平複，她深吸一口氣，激動的聲音稍稍降低了一些，“是你，是你對不對？
”

　　紫夜張了張嘴巴，又抿住，終是沒有出聲。

　　一旁，突然傳來“呵呵”兩聲冷笑：“是他！
是他！
”

　　紫陽陰恻恻的聲音瞬間吸引人的注意。

　　“清兒，其實，十九年前，我和大哥是同時與你相遇的。
隻不過，你并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而大哥他捷足先登，于我先一步赢取了你的芳心。
我永遠忘不了你委身于他的那個雨夜……”

　　紫陽好似陷入了回憶，嘴角幹涸的皿迹看起來平添一份可憐。

　　“我知道你們兩情相悅之後，便返回南陽，苦心鑽營術法，醉心于武學。

　　我曾經也不甘心過，還悄悄地潛入東楚。
那一次，我與你有過一次正式邂逅，雖然你隻是将我當成了大哥。

　　你還記得嗎？
那天，你靠在我的懷中，一臉幸福地告訴我，你懷了身孕。

　　你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難受嗎？
我心愛的女子懷了大哥的孩子，她要做我的大嫂了……

　　那次之後，我便徹底地放棄了。

　　因為你們已經有了愛的結晶，而我，終是沒有機會了，沒有了。

　　我以為，大哥不會再回南陽國，不會再會紫家，從此以後都會跟你在一起。

　　可是，不久之後，他卻突然回到南陽，還成了當時隻有幾歲的南陽太子的隐衛師父。

　　那時候，我想質問大哥為什麼抛棄你，可我沒有立場。

　　因為大哥從來不知道我也愛着你。

　　我曾偷偷前去東楚找到你，得到的消息卻是你獨自離開東楚，不知所蹤。

　　你不見了，活生生的一個你，就那麼消失了。

　　我整日失魂落魄，想着你可能去的地方，也暗暗找過很多地方，可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在陽城，讓我意外碰到了你。

　　當時我以為我看花了眼，可使勁地眨過眼之後，遠遠地還是能看到你。

　　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激動嗎？

　　我愛的女子，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

　　“别說了！
别說了……”楚清歡的聲音沙啞極了，她伸手捧着臉，淚水已經淌滿了整張臉。

　　紫陽卻笑着繼續說道：“當我知道你來南陽是為了尋找大哥的時候，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子裡滋生――

　　我跟大哥是雙生子，從小就長得一模一樣，而且最了解他的人莫過于我。
如果，我假扮成他，隻怕就算是我們的親生父母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更何況是你。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瘋狂得止也止不住。

　　終于，我如願地假扮成大哥，跟你相認，便将你帶回府中。

　　我們成親了。

　　我們有了自己孩兒。

　　清兒，你知道你此生最滿足的什麼嗎？
那就是你給我生下了紫萱。

　　後來你将紫蘇接了回來，一切好像就變了。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我不是大哥？
”

　　紫陽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臉，可在對着楚清歡的時候，卻是難得的溫柔。

　　聽着他将過往之事一一道出，楚清歡一手捂着鼻子嘴巴，忍不住泣不成聲。

　　如白蘇一般倔強的性子，讓楚清歡用力擦了一把眼淚，恨恨地瞪着紫陽：“是！
我察覺到了！
紫陽，我并不是傻子！
兩個人的外貌再像，某些地方還是會有細微的區别。
”

　　楚清歡說這句話的時候，掃了紫夜一眼，轉而又落到紫陽身上：“雖然你們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你又在我面前刻意模仿他，讓我分辨不出真假。

　　可是，在背着我的時候，你的本性依舊會無形地暴露出來。

　　夜善良仁厚，雖然有時候性格古怪了一些，可他斷然做不出殘忍的殺戮之事。

　　可是，紫陽你不一樣。

　　你的善良仁厚隻會對我一人，在别人面前，你又變得喜怒無常，嗜皿殺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