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替嫁不良妃

第125章 将計就計

替嫁不良妃 簡音習 6352 2024-01-31 01:11

  “老爺……”惜菡淚水漣漣地看着面前的蘇之牧,卻再喚不回他的一點點憐惜。
到此時她心中也明白了,蘇之牧對她是完全死心了的。

  蘇之牧見她如此,心中更加厭煩,以前自己怎麼會被她那麼欺騙呢?
真是瞎了眼了,連做戲都看不出來。

  “不想死,就趕緊拿着你的匕首離開這裡,我真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替你贖身的銀子,我會按時找人向你去要的,字據還在我這裡,你别想賴掉。

  這個女人騙了自己這麼久,為了她,自己把全部的積蓄都花掉了,既然她主動說要還贖身銀,那自己為何不要?
自己這個冤大頭當得也夠久了。

  “老爺您真的要這樣絕情嗎?
不管怎麼樣,我也是把我的清白之身給了您啊,難道您替我贖身不是應該的嗎?
”自己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跟在他這麼一個老頭子身邊這麼久,難道連贖身銀都值不得?

  蘇之牧冷冷看着她,道:“說實話你的清白之身值多少銀子?
我大可以出錢去買個開苞,那可比贖身便宜多了。
再說了,這贖身銀是我逼着你要還的嗎?
是你自己主動說要還的吧?
當初在茶樓裡說得那般正義凜然,怎麼?
現在又要反悔了?
就算你想反悔也沒用,我手裡有你親筆寫下的字據,就算告到官府,我也是有理的那一方。

  當初在茶樓裡,他聽了惜菡說要還贖身銀的話,當然知道她是想在晟王世子面前裝個烈女一樣的,如果自己不讓她當場立下字據,就她那樣滿口謊言的女子,事後必定會矢口否認。

  那惜菡聞言,頓時一股子氣在兇口裡堵了上來,這是個什麼道理?
自己跟了他這麼久,他竟然還要跟自己要回贖身銀,再說了,那贖身銀又不是給了自己,而是給了青樓的老鸨,自己手裡可沒落着一分一厘。

  但是誰讓她為了做給司空宇看,親手寫了字據給蘇之牧呢?
如今他對自己這般絕情,想必是絕不肯放過自己了。

  “老爺,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贖身銀的事情,您就放過我吧,您也很清楚,我現在是身份無分文,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有銀子還您?
隻要您把字據還給我,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來蘇府糾纏你,我離你們都遠遠的,行嗎?

  蘇之牧卻是搖頭,“見識過你的翻臉無情之後,你的話我現在是一句都不信了。
其他的話,你也别說了,你趕緊走吧,大過年的,别給我們府裡添晦氣。

  “老爺,我……”

  那惜菡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是被蘇之牧喚來的兩個侍女給徑直拖了出去。

  良久之後,蘇之牧這才轉過身看向身旁的蘇夫人,歎了一口氣之後輕聲道:“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蘇夫人本來沒什麼的,但是聽到蘇之牧說這樣的話,鼻子不由一酸,眼眶也是微微紅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卻說澈王府裡,用過午膳之後,蘇洛甯換了宮裝,打扮妥當,便是和司空澈一起乘了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馬車上,蘇洛甯不由有些感慨,“以往每年的今天都是和家裡人一起過的,今年要在宮裡過,有些不習慣哪。

  “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呢嗎?
”司空澈輕輕捏了一下蘇洛甯的手。

  蘇洛甯聞言卻是歎了一口氣,“沒辦法,誰讓我嫁了一個王爺呢?
我可不得受着嗎?
也不知道這宮宴要到什麼時候結束。
”說到這裡,蘇洛甯凝眸看向司空澈,“如果結束得早的話,我們還可以去看看晴兒。
”那宅子裡就岚晴和平嬷嬷兩個人,這大過年的該有多冷清啊。

  “嗯……估計得到下半夜了。

  “下半夜的話,晴兒估計也不會睡的吧,不是要守歲嗎?

  司空澈含笑看着洛甯,輕聲道:“行,我們出了皇宮就去看晴兒。
”卻見司空澈擡手撫上蘇洛甯的側臉,柔聲道:“甯兒,多謝你能嫁給我,也多謝你能把晴兒當做自己的妹妹來看待。

  “我對晴兒好,可不隻是因為她是你的妹妹。

  司空澈眸光璀璨地看着蘇洛甯,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蘇洛甯聞言不由失笑,“你今天這麼好像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也許是越熱鬧,人的心裡就越能想起很多事情吧。
”以前的,現在的……

  進到皇宮裡,司空澈和蘇洛甯先是去了太後的宮中,那裡面衆位嫔妃已經在陪着太後說話了,皇後娘娘也是在太後的身旁坐着。

  見到他們二人進來,太後連忙招手示意他們二人到自己的身邊來,太後拉着蘇洛甯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後笑着道:“甯兒難得這般盛裝打扮,真是好看。

  但見她黛眉明朗,紅唇皓齒,本就是傾城之色,如今一身廣袖宮裝窈窕動人,發上飾以步搖,玲珑生姿,比起平日裡的素雅幽靜,今日更添了幾分魅惑,簡直要把人的心神給懾了去。

  衆位嫔妃在一旁看了,也是暗自感歎,她們是自愧不如的。

  而太子妃的心情就更不好了,在府裡的時候,有一個蘇芊雅時時在自己面前晃悠,進了宮裡,還有一個蘇洛甯在這裡堵自己的心,自己跟她們蘇家的女兒有仇是不是?

  司空澈見她們都是一個個女子在閑聊,自己也不好在這裡多呆,囑咐了蘇洛甯兩句,便是往皇上那裡去請安。

  然而,就在他剛剛走出太後寝宮沒多遠的時候,就見一個太監從旁邊的樹下走了過來,司空澈認得他,他就是自己安排給鸢蘿宮送飯的太監。

  此時見他神色有些慌張的模樣,心中不由一緊,難道是隽那裡出什麼事了?
這般想着,司空澈已經快步迎了上去。

  “怎麼了?

  “澈王殿下,四皇子不大好了,自從吃過午膳之後,四皇子就開始上吐下瀉,他的身子本來就虛,現在一張臉竟是連一絲皿色都沒有了,我想着今日乃是除夕,王爺肯定要進宮的,就在這裡等着禀報王爺。

  “請太醫了嗎?
”司空澈一邊皺着眉頭往鸢蘿宮的方向走,一邊急聲問道。

  “還……沒有。

  “為什麼沒有請太醫,難道之前我跟你說得不夠清楚嗎?
出了什麼事兒我來負責,你快去請太醫過來。
”這種事情哪裡能耽擱。

  “是……”那太監得了司空澈的話也不敢多留,小跑着就去了太醫院。

  司空澈也是腳步匆匆地趕去鸢蘿宮。

  蘇洛甯這廂正在太後的宮中坐着,突然聽得外面太監通報說,皇上到了,便是随着衆人一起起身相迎。

  “免禮吧。
”聽到皇上這沉穩的聲音,蘇洛甯這才擡起頭來,可是這麼一看,眸中卻閃過一絲疑惑,方才司空澈不是說他去給皇上請安嗎?
怎麼沒有跟皇上一起過來?
難道是走岔了?

  “給母後請安。
”卻見那皇上也是向太後請了安,一衆人正欲坐下,就見太子司空景攜着幾個皇子也是走了進來。

  皇上看着自己的這幾個兒子心中也頗有些驕傲,但是轉眼看到蘇洛甯坐在這裡,卻不見司空澈的人影,皇帝不由看着蘇洛甯開口問道:“澈兒呢?
怎麼不在這裡?

  蘇洛甯緩緩起身應道:“方才王爺說要去給父皇請安,可能是在路上走岔了。

  太後聞言笑道:“看來那小子要白跑一趟了,看着吧,等會兒定要氣沖沖地轉回來了。

  太後話音這廂剛剛落下,就聽得那七皇子語帶疑惑地開口道:“不對啊,我們剛剛都看到五哥了,他去的方向分明不是……”

  太子見狀,卻是一下子截斷了他的話,“可能他有别的事情要做吧,等會兒應該就會過來了。

  皇上見太子表情有異,心中暗自生疑,便是盯着那七皇子追問道:“你接着說,你看到你五哥去哪裡了?

  “是……”

  他剛出口一個字,太子卻又迅速截斷了他的話,“其實我們離得遠,也沒看得太清,或許是看錯了。

  太子越是這樣掩飾,其他人就越是覺得可疑,一旁坐着的蘇洛甯也不由有些不安起來,他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空澈究竟去哪兒了,能讓他們這般諱莫如深……等一下,諱莫如深?
這皇宮裡可不就是有一個禁地一般的地方嗎?

  “别給朕遮遮掩掩的,你們到底看到澈王去了哪裡?
”皇帝皺眉沉聲道。

  “是……是鸢蘿宮。
”那七皇子戰戰兢兢地道。

  太子聞言,連忙向皇帝解釋道:“其實我們也隻是看到五弟往那個方向去了,未必就是去的鸢蘿宮。

  可是他越是這樣解釋,事情就變得越糟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鸢蘿宮是建在皇宮的僻靜之地,當時那女子不喜歡宮中的紛繁複雜,不願意與其他人來往,皇帝就專門在那偏僻之地給她新建了一座寝殿。
那裡很安靜,幾乎沒有人去,如今澈王殿下往那個方向去,除了去鸢蘿宮,還能是去哪裡?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澈王跟那四皇子從小就要好。

  果然,皇帝一聽這話,整張臉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表情難看極了,當即就站起身來,往殿外走去。

  蘇洛甯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看皇帝這個樣子,若是司空澈真的在鸢蘿宮中,那……

  太後此時也是站起身來,急切地道:“快扶着哀家過去看看,别再鬧出什麼大事來,這大過年的……”

  她可沒忘記當初澈兒偷偷潛進鸢蘿宮後,被皇帝罰跪的事情,那個孩子也被好打了一頓,幾乎是奄奄一息。

  蘇洛甯此刻也是束手無策,她若是現在叫人去鸢蘿宮通知司空澈已經是來不及了,再說,這宮裡也沒有自己能使得上的宮人,現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懷着忐忑的心情,蘇洛甯扶着太後一起往鸢蘿宮去了。

  而太子跟着皇帝一起,很快就到了鸢蘿宮,隻見皇帝身邊的太監上前推開了鸢蘿宮的大門,皇帝也不讓通報,徑直沉着一張臉走了進去。

  這鸢蘿宮原本是他年輕的時候常來的地方,這裡的一花一木他都是如此的熟悉,可是看着面前這殘敗不堪的景象,哪裡還有當年一絲一毫的影子?
一路看過來,皇帝的心裡竟是冒出了些許的酸楚,不由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歎來。

  司空景在一旁仔細觀察着皇帝的神色,卻是猜不透他心中到底是什麼想法。

  雖然這麼多年未曾踏足這裡,皇上仍是清楚地記得司空隽的寝宮在哪個方向,徑直一路走過去,來到空蕩陰沉的大殿,這大殿裡黑漆漆的一片,裡面竟是一個一人都沒有。

  皇帝這才看了旁邊的太監一眼,那太監立刻會意,尖着聲音朝着内殿通報道:“皇上駕到。

  尖銳的聲音落下,就聽得内殿裡一陣慌亂之聲,接着就見一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皇帝的面色當即就更是不善,眼睛沉沉地看着向他走過來的司空澈,而司空澈的身後跟着的是這鸢蘿宮僅剩的兩個宮女,一個太監。

  “見過父皇。

  “參見皇上。

  皇上看着面前的神情沉靜的司空澈,不由冷哼一聲,道:“澈兒,你不該跟我說些什麼嗎?
”說着,又是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三個宮人,聲音裡染上了怒氣,“你們的主子呢?
為何不出來見朕?
現在竟已經膽大到這種程度了嗎?

  卻聽得司空澈開口道:“父皇請息怒,非是四皇子不願起身給父皇請安,實在是因為他現下身體虛弱,一條命都快沒了,根本就起不來床,還請父皇能體諒。

  皇帝聞言愣了一下,接着才道:“讓朕體諒?
司空澈你現在膽子也是夠大的啊,難道你不知道這裡沒有朕的允許是任何都不能進入的嗎?
你這是違抗聖命你懂不懂?
你别看朕這段時間對你稍稍看重了些,你就敢這樣違逆朕,你還差得遠呢!

  司空景見皇上這般生氣的模樣,便是在一旁勸慰道:“父皇不必太過生氣,澈也是一時糊塗,他的性子您也知道,父皇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司空景正說着,卻聽到内殿裡‘撲通’一聲響,好像是什麼掉在地上,司空澈也顧不得皇上這裡,徑直轉身進了内殿。

  皇上見此,更加生氣,也跟着一起邁步走進了内殿。

  而他這一腳剛邁進去,就愣在了門口,隻見司空澈正扶起滾落在地上的司空隽。
面前這個削瘦蒼白的男子真的是他的隽兒嗎?
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少年,如今已經……

  可是自己怎麼都忘不了他母妃曾經做下的事情,自己對她那麼好,說是寵冠後宮一點都不過分,可是她呢?
不僅跟别的男人私通,還生下那個男人的女兒養在宮中,自己還把那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寶貝公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父皇……”

  隻聽得那四皇子虛弱着喚了一聲,那聲音簡直纖細如絲,仿佛那口氣随時都能斷了。

  皇上卻隻是冷冷地看着他,“朕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
澈兒糊塗,你也糊塗是不是?
看來當初是朕罰得不夠狠。

  一旁的司空澈沉聲道:“父皇,您先别急着罰我們,先容我們分辯一番行不行?
等分辯過後,您再罰我們不遲。

  司空澈這廂剛說完,就聽得外面有太監通報道:“太後駕到!

  不多時,便見蘇洛甯扶着太後走了進來,一起跟着來的皇後和其他的嫔妃都留在了外面,畢竟這鸢蘿宮是皇宮裡的禁地,她們也是不敢随意進來。

  蘇洛甯看了一眼被司空澈扶着的司空隽,心中不由一驚,他的臉蒼白得簡直不像人的臉了。

  太後畢竟年紀這般大了,對于親情看得也很重,此時看到司空隽這個模樣,心裡自然不是滋味兒,那股子心疼便是湧了上來。

  幾步上前,太後握住司空隽的手,道:“隽兒啊,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他的手簡直就是皮包骨了,再一摸胳膊也是瘦得吓人。

  “隽兒見過皇祖母。
”說着就要由司空澈扶着拜下去,太後卻是急忙道:“好了,别拜了,你這個樣子叫皇祖母怎麼忍心呢。

  太後自然也生氣當初那鸢妃做下的事情,自己的兒子被那個女人那般蒙蔽,還生下一個假公主來,讓皇帝疼愛得跟什麼似的,她當時知道真相之後也是恨不得扒了鸢妃的皮。

  可是如今看到司空隽這等模樣,她心裡到底是心疼啊,不管怎麼說,他小的時候,自己也抱過他,哄過他,他也曾繞過自己的膝下,自己怎麼忍心看到他這樣。

  太後也顧不得皇上生不生氣,徑直道:“太醫呢?
怎麼不見太醫過來?

  司空澈看了皇上一眼,這才應聲道:“我已經派人去請太醫過來了,但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也不見人……隻怕是太醫們誰都不敢過來。

  太後聞言雙目一瞪,“他們敢?
”說着就對自己身後的嬷嬷道:“你親自去太醫院一趟,就說是哀家的意思,我看他們哪個敢不過來。

  那嬷嬷也不敢耽誤,這就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太後也不管皇帝,轉眼看着司空澈道:“你幹嘛呢?
還讓他在這裡站着幹什麼?
還不快把他扶到床上去。

  太後此時真是滿心的後悔,這麼多年了,她還以為雖然隽兒被軟禁起來,但好歹他是個皇子,那些宮人也不敢怎麼苛待他,為免觸動皇帝的痛楚,她也不曾過問過,但是今日一見,她真是懊惱不已,隽兒怎麼會弄到這個地步呢?

  一旁的司空景見狀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跟他之前計劃好的完全不一樣啊,太後怎麼會來呢?
還向着司空隽說話,當初她不也懷疑司空隽可能并非是父皇的親生子嗎?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對司空隽不管不問了。

  眼看着司空澈把司空隽安置在床上,太後這才在床邊坐下,看着司空隽那蒼白憔悴的臉,滿眼的都是不忍,口中喃喃道:“這太醫怎麼還不來啊?

  就在這時,司空澈朝着一旁站着的宮女紫煙使了一個眼色,那紫煙會意,從身旁的茶壺裡倒了一杯茶水,正端着欲遞過來,卻是撞倒了旁邊的一個小匣子。

  隻見得那小匣子落地,裡面的東西被盡數摔了出來,卻是一張張寫滿了字的信紙,那紫煙連忙跪下請罪。

  卻見司空澈走到那匣子旁,俯身撿了一張紙拿起來看,面上疑惑道:“這不是佛經嗎?

  那紫煙連忙應道:“是四皇子殿下親手抄寫的佛經,殿下每日都要抄寫一頁,放在這匣子裡的。

  司空澈問道:“他抄這佛經幹什麼?

  “是……是為了給皇上和太後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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