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古怪的組合?
一句話都沒有多說,轉眼間雙方就打作一團,兵器撞在一起乒乓作響。
曲樂還在努力回憶那張看起來很眼熟的面孔,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沒過多久,沙盜頭子重傷倒地,流皿而亡,見到老大挂掉了,剩下的幾個手下見風使舵立刻跪地投降。
他們打完了,本該就此離開,然而,其中負責帶隊的男人看了一眼草叢的方向,厲聲喝道:“什麼人躲在那裡?
鬼鬼祟祟的,再不出來,我就讓人射箭了!
”
原來,他早就發現草叢裡面躲了人,隻是剛才光顧着對付沙盜頭子,沒工夫分神去管旁邊的小貓小狗。
曲樂與蘭理互相望望,他們五人猶豫了片刻,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打不過,那就先示弱吧。
五個人先後站起來,從草叢裡走出來。
一個老頭,一個青年,一個姑娘,兩個和尚,這是什麼古怪的組合?
帶隊的男人一邊打量他們,一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曲樂立刻揚起她的招牌笑容,讨好地說道:“這位大爺,我們隻是路過此地的過路人,真正的良民,心地純善人品正直,平時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您行行好,就放過我們幾個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們銘記在心,永世難忘!
”
“真啰嗦!
”帶隊的男人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還要說話,立刻吩咐屬下,“堵上她的嘴巴,全部帶走!
”
被堵住嘴巴的曲樂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太過分了,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詛咒尼瑪這輩子都讨不到媳婦兒!
曲樂等人被押送到湖對岸,先前還歌舞升平其樂融融的地方,現在已經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斷肢殘骸,情景相當皿腥殘暴。
沙盜團夥的人已經全部被幹掉,馬戲團的人已經不知所蹤,很顯然,三家争鬥,最後獲勝的是那群看不出來曆的人。
至于商隊,在繳納了數額高昂的保護費之後,得以被保住了貨物馬匹,沒有什麼損失,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領隊的男人恭敬地詢問:“少主,這是剛剛捉到的幾個人,您看要怎麼處置?
”
被他稱作少主的青年正坐在火堆旁邊,一邊喝着小酒,一邊欣賞沙漠中的美麗夜色,他看都沒看曲樂等人一眼,随手說道:“宰了。
”
卧槽張嘴就要宰人,尼瑪還有木有人性啊摔!
不過等等!
這個聲音聽着好耳熟!
曲樂睜大眼睛往他看過去,借着皎潔的月色,她終于看清了他的側臉。
果然是顧浮舟那個王八羔子!
曲樂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突然用力掙紮,可惜她口不能言,隻能從喉嚨裡不斷發出嗚嗚聲。
她的反抗立刻引來更為強烈的鎮壓,她被兩個大男人用力壓在地上,在掙紮的過程中,她的面紗不慎掉落,露出了她的美麗容貌。
負責壓制她的兩個男人俱是一愣,同時被她的美貌驚豔,手下的力度不由自主地輕了許多。
曲樂趁機掙脫桎梏,猛地朝着顧浮舟撞過去!
居然連我都要宰掉!
先撞死你個王八蛋再說!
顧浮舟的身手很好,她剛一撞上來,就被他反手揪住衣領,再用力往旁邊一扔,她重重摔在地上,心裡更加冒火。
由于他的這個動作,妙本和覺育也注意到了他的容貌,師徒兩人立刻就認出了故人,出聲喊道:“顧施主!
”
顧浮舟循聲望去,見到妙本和覺育竟然在這裡,不禁微微一愣,問道:“怎麼會是你們?
”
他立刻讓人給他們松綁,曲樂作為同伴,也被扶了起來。
幫她解開繩索的青年臉色通紅,解繩子的動作更是無比輕柔,生怕會弄疼這位看起來嬌滴滴的美人兒。
曲樂被他磨磨唧唧的動作弄得煩躁了,大聲說道:“實在解不開的話就用刀子割斷吧,我覺得你們應該不至于窮到連一根繩子都舍不得弄斷吧。
”
青年的臉更紅了,慌張地解釋道:“我怕割傷你。
”
曲樂豪邁地說道:“我皮糙肉厚,不怕被割傷,請快點割吧!
”這繩子綁得太緊,她被迫維持這個姿勢實在難受得緊,隻想快點把這根破繩子快點解決掉。
青年連聲應道:“哦哦,你别急,我這就去找刀子。
”
在曲樂還跟繩子糾纏的時候,蘭理、蘭長老、覺育和妙本四人已經坐在火堆旁邊,一邊喝着剛煮好的熱茶,一邊跟顧浮舟叙舊。
原來顧浮舟當年在西雅城找到了琅琊閣,他花費重金與琅邪閣的人周旋,終于從他們口中套出了謀害父親的真兇的線索。
他順着這條線索繼續往下追尋,最後查到了豫王府的頭上,然而豫王府早已經被一把火燒光,豫王的屍首不見蹤迹,顧浮舟懷疑他應該沒死。
為了證實這一懷疑,顧浮舟到處懸賞豫王的下落,也就在此時,他的父親顧崇遠忽然毒發去世了。
顧崇遠在臨終之前,将家中的暗衛手令交給兒子,讓他一定要重振顧家的家業。
顧浮舟滿心悲痛,安葬了父親之後,認真打理家業,終于讓顧家的産業重新恢複了往日的輝煌,與此同時,他得到消息,說是豫王可能去了傳說之城尋找心想事成盒,所以他就帶着一批人親自趕了過來,打算找到豫王查清楚他的父親死亡之謎。
蘭理試探性地問道:“不知剛才那些馬戲團的人是怎麼回事?
”
“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打算黑吃黑,不過剛才我讓人查了一下他們的死掉的那幾個同伴的屍體,發現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殺手,職業殺手回來搶劫嗎?
”顧浮舟笑得嘲諷,“他們應該是收人錢财替人消災,真的目的不是錢财,而是我的項上人頭。
”
看來這裡面的水筆想象中更深,蘭理沒有再追問下去,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沒必要知道太多。
就在這時,終于拜托了繩索的曲樂跑了過來,她叉腰指着顧浮舟破口大罵:“你丫居然讓人堵住我的嘴巴!
還把我這樣地扔出去!
還要讓人宰掉我們!
我們到底還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啦?
”
她這張臉太過美麗,哪怕是生氣的模樣,也透出一股子嬌俏動人的魅力,旁邊正在努力處理屍體的幾個人見了她,全都看呆了。
顧浮舟也被她的容貌驚豔到了,對于美人兒,他的容忍力一向很好。
他非但不将曲樂的怒罵放在心裡,反而還笑嘻嘻地主動湊過去:“能跟這麼美麗的姑娘做朋友,真是在下的榮幸,在下顧浮舟,還不知道姑娘芳名是什麼呢?
”
曲樂愣住。
她都忘記了,自己已經換了張臉,所有人都不認識她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說出了借屍還魂的真相,肯定也沒有人會相信她,所有人都隻會覺得她是瘋了,甚至還有可能懷疑她是什麼妖魔鬼怪,直接将她綁上火刑架燒成渣渣。
她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方才還神氣活現的神态也随之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失落。
不過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哪怕垂頭喪氣的模樣,也還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顧浮舟更加殷勤地問道:“姑娘有什麼心事嗎?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在下聽聽,說不定在下能幫到你呢?
”
曲樂搖了搖頭,然後就默默地離開了,她爬到湖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看着幽靜的湖面發呆。
她很憂郁。
原本以為自己複活了,就能重新回到親友愛人的身邊,可是三年時間過去,早已物是人非,沒有人再認識她,她成了别人眼中的陌生人。
她低頭看向湖面的倒影,這張臉美得傾國傾城,可如果可以選擇,她甯願回到原來那具模樣普通的身體裡面。
可惜,這個世上偏偏就沒有如果。
看着美人兒落寞的背影,顧浮舟忍住上前去安慰的沖動,看向妙本:“她這是怎麼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轉眼就不說話了?
”
妙本念了一句佛語,漫不經心地說道:“女人心,海底針。
”
顧浮舟猶不死心,繼續追問:“那個美人兒叫啥名?
她是哪裡人?
今年幾歲?
可曾嫁人?
”
妙本僅用一句話就将他的一連串追問給堵了回去。
“貧僧不知道。
”
顧浮舟不信他的話,誇張地叫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可是跟你們一夥兒的!
”
妙本沒再搭理他,倒是覺育替師傅回答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位姑娘原本是跟這兩位施主一起的,我跟師傅是今晚才碰見他們,之前并未見過,更别談認識。
”
“不認識你們就敢随便搭夥?
難道你們就不怕碰上壞蛋?
”
顧浮舟這話剛一出口,蘭理就忍不住反駁道:“我們是好心才會接受他們師徒二人,你别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
顧浮舟眼珠子一轉,也不反駁,反倒順着他的話問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那個美人兒是個什麼來曆?
”
蘭理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曲樂的名字,更别提她的真是來曆。
可他越是這樣不說,顧浮舟的興趣就越大,追問得也更加緊迫:“咱們現在好歹也是同一條船上朋友,咱們必須得誠實以待,否則彼此之間還怎麼建立信任?
說句不中聽的,回頭若是碰上危險,動起手來我還得先擔心會不會被自己反水,所以在此之前,加深咱們彼此之間的了解與溝通,那是很有必要的,你們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