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過的張雲用腳踢了踢兩人的屍首,劉喜回光返照似的突然睜眼。
“馬了個巴子……”
吓了一跳的張雲暗罵一句,還以為自己的技藝退步了呢!
結果卻發現,這小子不過是回光返照!
不再搭理地上的兩個死人,反正憑他們的身份也不可能帶有打開這間銀庫的鑰匙,所以張雲索性抽出随身長刀,對着庫房上的大銅鎖用力揮下。
“咔!
”
一聲輕響,張雲小心翼翼地接住要往地上掉的大銅鎖,并掏出身上随身攜帶的菜油,一點一點的往門栓處傾倒……
回頭看了看四周,心裡琢磨着動作可是要快一點,不能讓巡夜的護院,發現此處的異常!
一進銀庫,張雲頓時眉開眼笑,自言自語道,“果然自己的目标不可能選錯。
”
由于此次的行動目标不過是白銀,如果真的給閻應元一大堆金銀珠寶,估計他也得傻眼。
所以張雲一開始就不打算去找劉府的寶庫,而是費盡心機來找這普通的銀庫。
五十兩一錠的大銀錠,竟然如此之多……
“嘿嘿!
”
濺笑兩聲,張雲就老實不客氣起來,将這多達十幾萬的銀兩一掃而空。
自從昨天張雲走後,閻應元就一直心神不定,害怕張雲真的在揚州城内作案,到時候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再加上今晚不知道為何?
竟然一直都睡不着,就連新納的小妾柳如是哪裡,都沒有心情去了!
“哎!
”
歎了口氣的閻應元,又舉着筷子伸往桌上的碗碟,舉筷入口,旋即又露出了笑容,新納的這個小妾柳如是,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妙人兒。
先前自己隻不過是稍微流露了一點,比較好吃豬皮,自哪以後,每晚處理完軍務,在小餐桌上總是會有一碟豬皮。
也不知道這張道長,最近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
竟然要把如此妙人兒,送到自己身邊來!
“閻将軍自酌自飲,實在是不講義氣啊,貧道為了你的事東奔西跑,結果到了吃飯時卻不叫上貧道一起……”
“叮!
”
張雲突然以肉眼不可辨别的速度出現在桌上,閻應元的酒杯都掉到地上,同時滄浪一聲抽出擺在桌上的戰刀,結果定睛一看,卻發現竟然是張雲!
不由苦笑道:“道長能不能每次出現不要這麼神出鬼沒,好不好?
吓壞了閻某不要緊,可如今閻某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
說完,閻應元又站起身,驅趕聞聽到酒杯墜地的異常聲音,從而匆匆沖了進來的護衛們。
張雲笑了笑,沒接話。
直到整個大廳又恢複了平靜,才道:“貧道今夜連續奔波了幾百裡,到别的城池給你搞回來十幾萬兩銀子,想來足夠讓你去收買那些漢奸。
”
閻應元瞪圓了眼睛,喘着粗氣道:“閻某就知道是如此……”
偌大的閻府自然有許多空房,當張雲帶着閻應元,來到其中某一間前時,閻應元半信半疑地推開了房門。
“啊!
”
早已經處驚不亂的閻應元,卻被突然出現在自家房子裡面的一大堆銀子給驚到了!
回過頭看着雲淡風輕的張雲,閻應元苦笑道:“道長果然神通驚人,隻是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要少做一點比較好。
”
“相信以張道長的博學,也應該聽說過沈萬三的故事,哪怕你再有錢,拿錢過來資助軍饷,都不是什麼好事的。
”
張雲嗤笑一聲,“老子的長刀不止一次架到過崇祯的脖子上,也沒見崇祯能把老子怎麼樣?
”當然這些傷人臉面的話,張雲就不會對閻應元說了。
因此接下來張雲隻是一個勁的崔閻應元,趕快拿錢去辦事,盡最快的速度,把孔有德這個老漢奸的意圖摸清楚。
閻應元也沒再推脫,古人雲:‘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
閻應元有足夠的信心,在撒下去大把銀子之後,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當晚張雲就在睡在閻府,第二天天剛亮,揚州知府任民育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上來,隻可惜放心不下的閻應元早就在昨晚,拿着大筆的銀子悄然出城而去。
張雲隐在假山後,聽着閻應元的心腹,接待着揚州知府……
結果沒一會兒張雲就輕笑一聲,轉身離去,原本還怕這揚州知府任民育能夠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結果卻是上門來求救的。
不僅如此,還一點點線索都沒有。
這樣自己又怕得了什麼?
衙門裡面那些對受害人使用的見不得人的手段,借這揚州知府幾個膽子也不敢用在自己的頭上!
一盞茶喝完,任民育失望離去,閻應元手握兵權,在這個年代裡,那可不是文官能夠壓制的,對此,他亦是深知肚明,因為現在早就已經不是太平盛世……
隻是出了閻府,有些不甘心的揚州知府任民育,卻又有些猶豫,這個時候是否要前往史可法那裡一趟?
自從張雲将南京城内的東林黨高官全部幹掉了之後,史可法這個内閣成員,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最明顯的事情就是,原本還聽他之命的許多據守在揚州城的閻部軍官,早就已經對他不理不睬,因為人都是跟紅頂白的……
好在閻應元的為人确實不錯,所以史可法才可以繼續在這裡呆下去,隻是現在自己要是跑去見他,閻應元盡管為人不錯,可是回來之後要是得到什麼消息,自己豈不是尴尬了?
長街上任民育猶豫不前,思前想後,想起十幾萬兩之多的銀子,不翼而飛之後,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種手段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現在看來原本在南京城裡肆虐了幾次的飛天大盜,看架勢已經到了自己的治下,僅靠自己手下的那些衙役,看樣子是不可能派的上什麼用場了!
念頭轉到這裡,任民育再不遲疑,連忙吩咐下人,擡着自己直奔史府而去……
任民育又不知道的是,很快他的行蹤就已經被人遞到了閻府上,林渠身為閻應元的親信,自然是知道張雲的身份,也在戰場上親眼見過張雲的能耐。
再加上昨晚閻應元離去之前曾經有過的交代,所以一接到揚州知府有異動的信息,立刻就毫不停留地來見張雲。
“咳咳……”
張雲正在悠閑的喝着茶,等着閻應元的回報,結果林渠卻突然遞過來一張紙,一看之下,張雲差點被茶水嗆到,一口茶水也徑直噴到了林渠的身上。
看着一臉幽怨的林渠,張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辛苦林将軍了,隻是這東西,你拿過來給貧道幹什麼?
”
林渠把閻應元臨走之前,交代下來的事情講了一遍之後,索性也坐了下來,将張雲身前的茶壺拿了過去,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對于他的這種表現,張雲卻一摸腦袋有些頭疼起來,怪隻怪這個時代的人見識不夠廣博,有些彎在他們的腦海中根本就轉不過來……
閻應元也不想想,以自己的能耐,史可法不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還要去把他趕下台……對上他,何怕之有?
當然這也是閻應元的一片好心,對于他的這種心細如發,張雲還是十分欣賞的,臨去辦事之前竟然還能想到幫自己着想……
因此琢磨了一下,張雲道:“林将軍,你不必擔心一貧道,不管他史可法有什麼招?
貧道都一個人接下來,絕不會牽連到你和閻将軍的身上去,貧道的人品,林将軍你大可以放心……”
張雲說了一大通,卻發現坐在對面的林渠無動于衷,稍微琢磨了一下,張雲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當下又表示,自己現在就出發離開揚州城。
直到這時林渠才站起來道:“讓道長你為難了,隻是林某也沒有辦法,道長高來高去,自然是可以輕帝王、傲王侯,可是我家大哥,卻沒有道長的哪種本事,因此,雖然我家大哥一再交代,要林某好好保護道長,隻是……”
張雲揮手打斷了林渠的話,縱身一躍就上了房頂,轉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看着張雲離去的方向,林渠默默地說了聲,“道長不要怪我,為了閻大哥的前程,林某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背上不該有的污點,為此,哪怕被閻大哥呵斥也在所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