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而枷鎖帶來的拘束感卻讓他沒辦法活動的太大:“你,你你,幹什麼呢,老實點”負責看守的宋軍不耐煩的看了陳風一眼,嘟囔道,陳風笑了笑,朝那名宋兵使了個眼色小聲的道:“這位大哥,某有一事相求,某的後背上有塊金錠咯的小弟很不服輸,能否勞煩大哥幫小弟拿出來一下”
陳風故意将金錠兩個字眼咬的很重,果然那名宋兵一聽眼睛頓時亮了:“這個嘛.......好說好說,我幫你拿出來就是了”,宋兵在陳風的後背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金錠,頓時雙眼放光的塞進自己懷裡,左右看了看沒人,咳嗽了一下略作正經的說道:“兄弟呀,你們這是何苦呀,拿嶽元帥入獄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你們能走的為啥還來送死呢,這樣吧,大哥既然收了你的好處,你還有什麼心願不妨說出來,大哥是個良善人,能幫你的就盡力試試吧”
“既如此,有勞大哥了,其實小弟也沒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是追随元帥多年,想着元帥若是下了牢獄沒人照顧心裡不安,這才來的,不過小弟也知道如果讓大哥安排小弟跟元帥關在一起,這事也為難,所以小弟隻是想跟那位将軍關在一起,大哥您看我的右肋下又不舒服了,這事可不可以”陳風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樣低聲道。
那宋兵不知道是被金子感動的,還是被陳風感動的,竟然硬生生的擠出來了兩滴眼淚,看的陳風目瞪口呆,那宋兵同情的說道:“哎,大哥也知道元帥冤啊,但咱們就是個小人物也幫不上忙,不過大哥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兄弟你這種人,這事大哥幫了,不過大哥有言在先,你若是不老實,到時候可别怪大哥不救你”說罷又在陳風的懷裡摸出一塊金錠,滿意的點點頭,喚過兩個手下,說這人不老實,給他挪個窩,跟那邊那個叫李文的關在一起,這宋兵也不知道在押運隊伍裡是什麼職位,說的話還是挺好使的,陳風很快就被轉移到李文的囚車裡。
嘩啦啦的鐵鍊聲響,囚車的門被打開,李文睜開自己充滿皿絲的眼睛往外看着,當他看到來人是陳風時,頓時鼻子一酸,差點控制不住,不過看到囚車外宋兵嚴厲的眼神,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表現的反常,隻能往邊上靠靠,給陳風讓了個位置。
可能由于李文也在嶽家軍有着官職,所以押解他的囚車四周足足有十幾個宋兵看守,陳風進來以後,看到往日儒雅的李文現在蓬頭露面身上還有着道道皿痕,頓時眼眶就紅了,湊到李文的身邊用隻有兩人才聽的到的聲音小聲的道:“将軍,您受苦了,再忍忍,軍主來了”
李文渾身一震,把鐵鍊都抖動了幾下,惹得外面的宋兵又是一陣訓斥,李文也不知多久沒開口說過話了,一開口原本清澈的嗓音竟然有如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般幹澀:“布..布楚來了?
”
陳風聽到李文的嗓音變化,鼻頭又是一陣酸意,眼淚也忍不住了,回道:“是的,趙将軍,兩位秦将軍,還有李武将軍都來了,将軍您就放心吧,衛家軍不會抛棄任何一個兄弟的”
聽到這些名字,李文的眼睛猛的睜大了,面容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卻是無比急躁的說道:“荒唐!怎可因我一人連累全軍,此事不可為,不可為啊”
陳風哽咽的說道:“将軍放心,咱們衛家軍是什麼人,此事已經準備完全,不會牽扯到咱們衛家軍更不會牽扯到伯紀縣,對了布将軍還讓我給您拖句話”
李文沙啞着嗓音的問道:“什麼話?
”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
“啊!
”李文閉起了雙眼,流下滾滾熱淚靠在囚車上喃喃的道:“我李文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風波亭外,萬木調令,最後幾片枯黃的樹葉打着旋兒從枝頭飄零而下,似乎也在哀歎着天地不公,押解嶽飛的軍隊在今日就要抵達,在這裡嶽元帥将被轉移給應天府收押,所以這裡一大早就被官差給挂上了告示将遊客旅人驅趕離開。
押運嶽元帥的軍隊要比應天府早到一些,看到風波亭的亭衍,負責押運的宋軍也終于齊齊松了口氣沒辦法,押運嶽飛的壓力太大,一路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提心吊膽的過上一天,如今終于到了這裡,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可他們永遠也料想不到的是,真正的殺機就在這裡!
負責押運的宋軍才剛剛停下休息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讓他們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四周忽然出現了無數道穿着黑衣帶着鬥笠的身影,仿佛早早的就在這裡等待他們了一樣。
“什麼人!
”最先發現黑衣人的宋軍呵斥道,“呵呵呵呵,嶽飛毀我聖殿,今日我必誅之,今日,擋我者死!
”黑衣人那邊卻莫名其妙的喊出了這麼一句,還不待宋軍想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那邊就忽然動了起來,所有的黑衣人在一瞬間亮出了兵器,轉眼便沖到了近前,頓時,殺聲四起!
這些黑衣人自然是布楚所帶領的衛家軍奮力和銳鋒二營喬裝而成,其目的就是要把這次劫囚栽贓成一起報複性仇殺事件,讓朝廷去跟幽蘭殿耗精力,包括布楚之前喊出的那句話“嶽飛毀我聖殿,今日必誅之”也是為了方便朝廷聯想到宋金兩國在宋朝境内的大戰結束之後對邊境的各個城市之内的幽蘭殿剿滅一事,再加之此次前來的都是衛家軍中真正的精銳,僞裝成幽蘭殿的武功高手并非難事,負責押運的宋軍走了上萬裡路,根本就沒辦法攜帶大規模的遠程武器,很容易就被衛家軍沖到了近前,而在衛家軍中或者是嶽家軍中都知道一句話:“在奮力營的面前沒有攻不破的防線,在銳鋒營的面前沒有撕不開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