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呢,張大彪從雪姨帶人來問過他之後就知道不妙了,匆忙穿好衣服跑到張家村村民集中幹活的地點,找到幾個平日裡一起為禍鄉裡的痞子,他心裡知道這個事瞞不住,附件就這麼大的地方,要想找到人并不難,張大彪心裡合計了一下,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除了逃跑隻能用别的事把這件事掩蓋掉,就像張家村的那一場大雪崩….
“彪子你叫俺們幹啥呢,這不都在幹活嗎”
“幹活,幹啥幹,你們知道個屁啊,我從别人那裡聽到了,等咱們把活計都幹完了,人家就要攆咱們走了,知道啥意思不?
就是這些房子建好了,咱們就都得滾蛋!
”
“啥!
憑啥啊,這房子都是咱們建的,外面冰天雪地的往哪走,不行,咱們找他們去”
“找,你去找試試,告訴你,這事不光我知道,知道的人多了,去一個不見一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
“那咋辦,咱們不能真讓他們攆走啊,彪子你主意多,快想個法子”
張大彪見幾人上套,繼續慫恿着幾人“還能有啥法子,隻能把事情鬧大了咱們才能有條活路,咱們回去把這個事告訴大夥,咱們村子人多也不見得就怕了他們”
幾人商量好,就開始在附件幹活的村民裡開始傳這件事,剛開始他們隻是按照張大彪交待的開始傳,後來傳着傳着大夥也開始議論這個事,不議論就算了,一議論就變了味,一些比較年輕的村民當時就激動起來,鏟子鋤頭一扛,就說誰要是敢讓他們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裡,就跟誰拼命,也有一些理智些的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剛想叫大夥冷靜一點,搞清楚事情先,就被人群洶湧的聲音給淹沒了。
另一邊的董家村營地也聽見了這邊嘈雜的議論聲,他們的情況就好很多,因為每個人都是被布楚他們救出來的,根本不相信救他們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幹活然後趕他們走,這年月一條人命哪有一袋糧食值錢,他們這些人每天的吃喝都夠布楚他們從外面招些流民回來幹活了,所以無論張家村那邊鬧得再厲害,董家村的人一個都沒去跟着起哄。
狗子和拴柱兩人正帶着人四處尋找找張大彪呢,就聽到有村民議論張家村那邊的村民鬧起來了,也顧不上找張大彪了,連忙帶着人去看看情況,他們本來是出來抓人的,随身就背着斧頭砍刀,才走到張家村幹活的地方,議論的人群頓時就被他們的樣子吓到了,還不待狗子開口說話,對面的張家村衆人裡忽然傳出來一聲“狗日的,他們來趕我們走了,刀都帶出來了,兄弟們這是要逼死咱們啊!
”
頓時人群就激動起來,不管狗子說什麼都不起作用,不知道誰扔了一塊不大的石頭超狗子這邊飛了過來,砸在狗子後面的一名大漢腦袋上,頓時鮮皿就流了出來,狗子雖然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看見自己人被砸的頭破皿流,當時就怒了,怒吼一聲“我艹你祖宗“””拿起自己的家夥就沖到人群裡一頓亂打,他後面的大漢們見狗子一個人沖進人群裡,也紛紛操起家夥護住狗子。
張家村這邊也不示弱,一些年輕人也扛了鋤頭沖上來,一時間衆人都是打成一團…
等到兩邊的族長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亂成的不成樣子,看見自家人頭上臉上都是皿的樣子,兩位族長氣的胡子都在發抖,連連怒吼着讓兩邊分開,好不容易局面穩定了一些,還沒等他們詢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打起來,忽然場地裡傳來一聲婦人的哭嚎“當家的!
當家的你醒醒,醒醒啊!
”
那哭聲撕心裂肺,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名婦人抱着一個男子的上半身哭嚎不已,而那男子的身下赫然有着一片暗紅色的皿迹。
。
兩位族長看到這一幕,眉頭都皺了起來,老族長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那男子的鼻息,卻是什麼都沒感受到。
那婦人突然慘叫一聲“你們把我當家的打死了!
,我跟你們拼了!
”,徑直朝老族長身後的狗子撲了過去,她這一撲來的突然,狗子還沒來得及防備手臂上就傳來一陣劇痛,卻是那婦人咬在了上面,狗子下意識的揮了下手臂想把那婦人掙開,可能是力道大了些,那婦人一下子摔了出去。
。
“狗日的死人了還敢打人”
張家村的人沒看到具體情況,隻看見婦人摔倒的身子,頓時群情激憤,場面又變得緊張起來,紛紛喊着要把狗子這一衆人綁了去告官雲雲,然而他們都沒注意到的是躲在人群中的張大彪正在把身上不小心露出來的一截匕首重新收回去。
。
有兩邊的族長在,雙方也沒能再動手,各自約束着先散開,兩邊族長詳細的問了下情況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老族長能帶着全村從汴梁一直逃荒到這裡,自然不是什麼軟弱的人,狗子又是他兒子,當然不可能向張家村說的那樣把狗子綁了去報官,他咳嗽了一下跟對面的張族長說道“張家的族長,事情老夫已經問清楚了,有件事老夫不明白,老夫可曾虧待過你們,為何你們村子的見到我們村子的人就要打殺?
”
張族長也從下面村民的口中了解了情況,不過這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就變了樣,再加上剛剛參與打架的人又害怕牽連到自己,添油加醋的一番硬是把情況說成這些人讓他們白幹活不給飯吃,還要趕走他們,他們不走就要拿刀砍他們,他們為求自保才動了手雲雲,後面的話張族長自然是不信的,前面那些話他倒是相信了個七七八八,朝老族長拱了拱手道“秦家的老爺子,老朽剛剛也問過了,說是貴村不願意收留我們要趕我們走,敢問可有此事?
”
老族長聽到這話也怒了,嗓音一下子提高了起來“趕你們走?
趕你們走用的着費力的從山裡面救你們嗎?
趕你們走會先從我們自己口袋裡拿糧食喂飽你們先嗎!
狗日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場地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雜聲,一隊隊身着墨綠色軍裝的少年們擠開人群走了進來,後面的幾隊人還擡着一條巨蟒的屍體,這些村民們被這巨蟒的屍體吓得不敢再多說紛紛讓開道路,這些少年正是剛剛趕回來的衛家軍衆人,布楚躺在擔架上被擡到了老族長的身邊,老族長看到布楚渾身是傷的躺在擔架上,心疼的顧不上再跟張家村的族長廢話,連忙問布楚怎麼弄成這樣,布楚笑了笑示意沒什麼大礙,讓老族長不用擔心。
他在趙銘大虎的攙扶下緩緩從擔架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了一眼,才開口道“諸位鄉親,我叫布楚,很多人都見過我,就是我帶着人把你們從深山裡救出來的,剛剛老族長說的話我也聽見了,他老人家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你們不妨想一想我們為什麼要救你們,若隻是想讓你們做苦力白白幹活,值得嗎,現在這世道,隻要出去喊一聲有飯吃,要多少人沒有!
”
少年的聲音不是很大,因為傷勢的原因顯得有些虛弱,但話裡得意思大家是聽清楚了,頓了頓又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聽到得謠言說我們會趕你們走,但你們現在可以放心的回去,我保證隻要不是你們自己想走,沒人會趕你們!
”
頓了頓,布楚的目光掃過躺在皿泊裡的男子,眉頭也是皺了起來,“現在死了人,那就要有個交代,不光是給你們交代,我們也要一個交代,大虎看看人是怎麼死的”
“是!
”,大虎領命走到那男子的屍體旁仔細的翻看了起來,片刻後把那男子的後衣撩了起來指着一處傷口說“搞明白了,是被人用利器從後腰刺進去死的,傷口不大,應該是匕首之累的物件”。
布楚又轉身讓狗子叔他們把身上的武器什麼的全放在地上,對比過後根本不是這些斧子砍刀造成的傷口。
他思考了一下才再度對着大夥說道“鄉親們,大家也看到了,我們村子的人帶的武器很明顯跟這傷口對不上,至于人是怎麼死的,被誰殺的雖然還不知道,但我想應該跟我們這邊的人沒什麼關系。
”
他的話剛說完,對面人群中也是紛紛議論起來,張族長剛剛也蹲在地上仔細對比過這些兵器和傷口,此時也搖了搖頭,表示不是,看到自家的族長都确定不是這些兵器殺的人,張家村這邊也蔫了,隻有一些先前參與打架的年前人還嘟嘟囔囔的說兵器被他們藏起來了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