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下就輪到布楚尴尬了,這些藥酒确實是有這些成分在裡面,不過是早先他被幽蘭殿那些賊人所傷後整日裡萎靡不振,李綱才自掏腰包從友人那裡求來一些給他補身子,腎主精,精腎不好補補腎是有益處的,但到了這個時候對于嶽飛别有深意的勸誡,那就隻能是黃泥巴掉褲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就沒有再聊下去了,彼此都想節省些氣力來應對接下來的安排,就在這晨光之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優哉遊哉的喝着藥酒,反正量不多,酒精度也低,兩人也不存在什麼醉的可能,直至太陽完全出來大地重新變得明媚了之後,一陣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伴随着咕隆隆的車轱辘聲開始若有若無的傳來,布楚才和嶽飛相視一笑站起來身來,開始活動身體,因為他們馬上就要再次出發了。
秦虎秦柱秦風加上李文李武和嶽雲等嶽家軍的中高層将領,帶着剩餘的八千人終于趕到,如果此時完顔兀術在此看到這一幕,肯定不會再憐惜将士們的疲累,立刻遠遁千裡,因為這八千人不是靠兩隻腳走路過來的,或者說至少有一般人不是,看似散亂的隊伍裡,每隔幾人中間就會有一輛大車,大車上坐着十多個閉目養神的軍卒,而大車的另一端則是由他們的戰友兄弟合力拉動,在配合一些戰馬騾馬等牲口的助力,隊伍跑的飛快,這些大車全部是嶽飛下了軍令從開封城内緊急調用的,所以看起來形狀不一,不過也是短時間内能籌集到的極限了。
在咕隆隆的車輪聲中,行進中的八千軍士終于和正在休息的追擊部隊會合了起來,可他們并沒有時間叙舊或者做别的什麼,不需要布楚和嶽飛下令,中高層将領們就自覺的安排手下的兵士們開始調換,原本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段時間的追擊部隊變成了拉車的主力,而在一直在大車休息保持體力的軍卒則個個跳了下來,接過戰友的戰馬,整裝肅甲蓄勢待發,而原本負責拉車已經累得夠嗆額兵卒則全部跳到了大車之上享受着乘客的安逸。
隊伍調換的很快,不多時,四千人的騎兵部隊已經全員整裝完畢,布楚和嶽飛也跨上了戰馬,嶽飛單手一指,大喝一聲“驅逐金人還我河山!
出發!
”已經得到充分休息的軍卒們再次随着自己無敵的統帥們踏上征程,而後面的步兵部隊也會在短暫的補充過水源和食物過後再次更上,依此反複,直到撐不下去了為止!
這個建議是布楚提出來的,金兵人多,即便嶽家軍和衛家軍全員參戰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兩千人的編制,在人數上始終都是很大的劣勢,而且假如一擁而上的去追擊,人的體力是有些的,就算金兵們跑不遠,他們也追不遠,況且補給線拉的太長,對他們也沒好處,不如就像目前這樣,将兵卒們劃分為休息,出擊,行軍三個部分來分别作戰,讓每個人都有時間休息,也能保持主力追擊部隊的戰鬥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所以當布楚提出來的時候,嶽飛當即就是眼前一亮,下令從開封城内調集所有能征用的車具,才勉強的達到了需求量。
但是這樣的做法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當嶽飛和布楚帶領着新的四千騎兵追上金兵的時候,金兵還依偎在一起休息,甚至很多人還躺在地上安穩的進入睡夢之中,當踏踏踏的馬蹄聲響起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才機械麻木的開始後退,恐懼再次在他們心中蔓延開來,得到消息的完顔兀術徒呼奈何,攜大軍撤退。
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完顔兀術才發現了一個事實,這個事實雖然很難讓他相信,可就在眼前不得不信,因為他發現嶽家軍和衛家軍兩軍的休息時間要比他們短上一半,好像他們永遠不會累的一樣一直追在自己後面,每當兵士們走不動了,不得已修整的時候,這些如同盯上獵物的餓狼一樣的敵人就會再次出現,狠狠的對着他們撕咬一陣再離開,完顔兀術不是沒想過破釜沉舟,跟嶽家軍拼個你死我活,但是當他想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兵卒們的體能已經不足以去追擊圍剿嶽家軍了,嶽家軍也突然換了風格,不再像以往那般走勇猛的路線,而是從一頭猛虎變成了一隻狡詐的狐狸,一擊不中立刻遠遁,稍有破綻又狠狠的撕咬上來,短短幾日他手下的三萬将士已然隻剩下了兩萬餘衆,而嶽家軍卻沒有絲毫放棄追擊的打算。
就在嶽家軍和完顔兀術在宋朝邊境的不斷追逃間,宋朝國内的一些事情也終于落下了帷幕,幾日前宋國和金國達成了議合的意願,不過金國在意願中明确表達了要想義和先殺嶽飛的強烈意願,這個時代的交通和通信還處于出門基本靠走,說話基本靠吼的階段,此時的宋朝國度收到的最新戰報還是開封城被圍的第一天收到的戰報,也就是說在趙構的心中目前金國還是占據主要優勢的,再加上秦桧等人的不斷讒言,終于趙構命秦桧等人發出了第一道召回嶽飛的金牌令箭,本來在曆史上的這道金牌過後還會有十五道連發的金牌,可曆史已經被布楚這個外來者擾的一團亂糟糟,現在的嶽飛在布楚身邊,布楚自然不可能坐視這種情況的發生。
也就是這一天朝廷派來傳令的聖使終于到達了開封城外,但卻得知嶽飛不在城内,而是率全軍出城追擊金軍了,負責傳令的聖使是秦桧這邊體系的人,得知這樣的情況自然先是大發雷霆,後要求開封守備官立刻派人通知嶽飛回城,不得有誤,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座城市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安全,在他踏進開封城甚至還沒進到開封城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已經開始進入到了倒計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