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
秦虎!
李文!
”
“末将在!
”
“末将在!
”
“末将在!
”
“命你們帶領各部休整兩個時辰,休整完畢之後自由出擊!
目的隻有一個!
滅涼山匪寇!
”
“是!
”
如果此時衛家軍的營地裡有任何一個大宋的将軍都會驚愕的合不攏嘴,自由出擊?
什麼鬼?
哪怕是軍中的燒火做飯的夥頭軍也知道大軍出動可以沒有章法的一擁而上都好過這種各自為戰的指令,因為互相之間如果沒有相互的配合,很容易就會被敵方一次反擊就潰不成軍,但是奇怪的是,這樣不負責任的指令從布楚的口中下達之後,營地之内竟然沒有人反對,不光如此,個别人還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目光。
之所以會這樣這就要從衛家軍最初的組建開始說起了,衛家軍剛成立時人數不過三十四人,除了體能訓練之外最多的就是跟着村裡最有經驗的獵戶學習怎麼在各種環境内生存追蹤捕獵的本事,即便是後來一度擴充到四百人的規模,加入和文化課程和衆多例如實戰演練協同訓練等等衆多的訓練科目,其最原始最核心的訓練準則還是被保留了下來,那就是“精兵”或者說極限單兵,這也是布楚仿照後世的一些精銳特種部隊給衛家軍定下的策略,曆史上無數次的證明兵從來都是貴精不貴多,每一個合格的衛家軍将士别的不敢說,但若是放出去在山林之中幹掉數倍的敵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所謂的自由作戰就是讓趙銘李文秦虎帶着兄弟們打遊擊戰,什麼叫遊擊戰,遊擊戰就是敵疲我擾,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是一種高度自由的戰鬥模式沒辦法制定太過詳細的戰鬥指令,隻能給大家大緻定一個戰鬥标準,例如戰損多少人立即撤離,剿滅多少人又算是完成任務等等等等,剩下的就隻能依靠全憑各階軍官自由發揮了,這也就是在衛家軍内可以這麼幹,因為他們所接受的軍事訓練超前了這個朝代太多太多,也隻有這種極具後現代化風格的戰鬥模式才能發揮出衛家軍的真正戰力!
守時着甲,戰着軍裝!
衛家軍的甲胄本來就是用來防守和攻堅時才會披帶的,沒有人知道這群少年們把甲胄脫下以後會發揮出多強的力量!
“什麼!
十萬兩全給了!
”黃達興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在營地内,當時永勝軍被賊匪逼退之後并沒有再度靠近,而是留在附近等候近一步的指令,衛家軍最後發出的一支響箭裡蘊含的意思就是告訴他們可以先撤退了,所以相隔還有一段距離的永勝軍并不知道戰鬥的最終結果,不過此時最後一批歸營的兵卒也已經回來了,從他們口中說出的消息卻讓黃達興一陣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豎子誤我,豎子誤我啊”不管怎麼樣,這次運送的繳獲全部都丢了這都已經成為了事實,不管黃達興怎麼樣哀歎,也隻能接受了,垂頭喪氣的坐了一陣,黃達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起身掀開了帳簾,看着衛家軍營地的方向挪動了腳步。
他決定還是親自問問布楚事情的始末,到時候就算上面怪罪下來,自己也有個說辭,這幾日的相處間他也看清楚了布楚并不是那種吃幹抹淨就找别人頂罪的人,再加上布楚的身份,隻要他肯扛起大部分責任,自己這邊受到的責罰也會好受很多,但當他一步步走向衛家軍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些剛回來不久的少年們居然又一隊隊的從營地裡出去了,他們出發的方向竟然還是涼山那些匪寇的位置,看這些少年們殺氣騰騰的氣勢,再看他們手中腰間的兵刃,黃達興本來已經認命的心忽然又升起了一絲希望,雙眼閃過一道精光,喃喃的道:“莫非這些小祖宗是想殺回去?
”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證實,當他走進衛家軍營地的時候整個營地隻剩下了布楚和處理好傷口後筋疲力盡沉沉睡去的秦柱,布楚見他進來,笑了笑指了指外面,示意兩人到外面說話不要影響秦柱休息。
黃達興自然是知情識趣的替布楚撩開帳簾,兩人漫步在衛家軍已經空蕩蕩的營地裡。
“黃統領,你這人有一個讓人跟你相處的越久就越喜歡的優點”布楚對黃達興笑了笑,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喔?
不知布統領說的是那方面”黃達興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能看的清楚局勢,知道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用,能沉得住氣”兩人走到營地邊上,從這裡剛好可以看到最後一批出發的衛家軍軍士在山間矯健的身影,黃達興心中一動,知道布楚說的就是繳獲的事情,歎了口氣試探性的問道:“唉,這算什麼優點,黃某若是真沉的住氣,就不會來找布統領了,倒是布統領不愧是李宣撫的弟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也能氣定神閑絲毫不亂,這才叫人佩服”
布楚隻是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反而指着山路上逐漸消失的衛家軍将士問道:“黃統領觀我衛家軍如何”
或許是布楚兇有成竹的模樣給黃達興安心的理由,之前心中的惴惴不安漸漸的平複了下來,看了看布楚所指的方向,定了定神,認真的說道:“好!
黃某雖然久居湖南,孤陋寡聞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不知天下的精兵以何為準,但就黃某亦曾聽過,兵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方為上上之兵,而布統領帶領的衛家軍無論那一項都有過之而不及,更别說衛家軍上下一體兄弟同心,在布統領的手中如臂驅使,如此悍卒可稱之為國之利器!
”
“那黃統領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布楚轉過頭,真摯的對着黃達興笑了起來。
“啊?
”其實剛剛黃達興評論衛家軍的時候,心中就在幻想着自己帶着這樣的軍士在戰場上肆意縱橫何不快哉,突然被布楚這麼一問,倒是有些錯愕的愣住了。
“呵呵,黃統領剛才說的沒錯,我布某人的這些兄弟走出去哪個不是響當當的男子漢,哪個不是一軍之中真正的精銳,一個多月前,就是我這些兄弟,一座山頭一座山頭的清繳匪寨,才拉回來這十萬兩白銀,既然我們能拉回來一次,就能拉回來兩次,黃統領有什麼好擔心的?
”說這段話的時候,布楚背負着雙手,有些稚嫩的臉上全都是自豪的神色,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味道在裡面。
“什?
什麼?
這次我們運送的繳獲乃是衛家軍剿匪所得?
”
“正是!
”
“你的意思是說就憑你們衛家軍,一個多月就剿獲十萬兩白銀?
”
“正是!
”
“沒有宣撫使大人調集軍隊幫助?
僅僅靠你衛家軍一部?
”
“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