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不堪生活所迫,也許我是從哪個勾欄逃出來的。
對,沒錯!
我一定是從何處逃出來的,匆忙之下才會穿着男兒的衣衫出逃。
”
“别想了,水兒姐姐,我求求你,别再想了。
”石逸湘近乎哀求:“你别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
“啊!
”傾城忽然吃痛,承受不住之下,人倒在了地上:“痛,我的頭好痛!
真的好痛!
”
“那,那,我,我該怎麼幫你呀?
”石逸湘亂了手腳:“水兒姐姐,你忍住,我去找哥哥,讓他想想辦法。
”
“别,别去,我、我可以,啊,痛死了。
我的頭。
”傾城美顔失了光彩,一臉痛苦之色。
正在此時,石逸航突然回到了石屋,見狀,趕緊扶住了地上的她:“水兒,你怎麼了?
你怎麼了?
”
“哥哥,水兒姐姐頭痛,她的樣子好難受啊。
”石逸湘跟着難受。
石逸航将傾城抱到床榻上,躺平:“你别怕,一切由我。
”
傾城一時說不出話來,腦袋如同被斧頭劈開,生生劇痛,她臉上盡是冷汗。
忽然,她腦海中有了模糊的畫面,這是一個偉岸的男子,穿着一身紫衣,高貴挺拔,沒有清晰的容貌。
她想努力抓住,卻徒手無功。
石逸湘驚叫:“哥哥,她暈過去了,暈過去了!
”
石逸航試圖掐她的人中,卻無濟于事,摸她的額頭,又涼又濕。
他給她蓋上兩床被褥,又讓逸湘到床榻上摟住她,給她更多的溫暖,還不忘喂水給她喝。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傾城這才轉醒。
“水兒姐姐,你吓死我了,你的頭還痛嗎?
”石逸湘看到她醒來很是高興:“哥哥比我更難受呢。
”
石逸航滿臉的着急,嘴上打起了水泡:“别聽湘兒胡說,隻要你沒事就好。
”他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你暈過去之後我在山上采了幾位草藥,正在火上熬着,喝了興許能好些。
下次我帶幾帖藥上來,有備無患。
”
傾城似乎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意識迷糊,嘴裡呢喃着:“是他,他又出現了,他是誰?
是來找我的嗎?
”
石逸湘扶着她的身子:“水兒姐姐,你在說誰啊?
這兒隻有我們三人,他是誰?
是不是你做夢了?
”她摸着她的額際,不再冰涼。
石逸航轉身去看火上的草藥,覺得差不多了,就倒了一大碗,邊吹邊來到床榻邊:“水兒,藥好了,起來喝一點吧。
”
傾城甩頭,眼神集中,終于找到了方向,看着兩兄妹急切的模樣,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石逸航非常貼心:“既然不想說話就别說,來,該喝藥了。
這藥味苦,卻清心凝神,還有散瘀的功效,說不準是你腦袋裡有淤皿,才會導緻頭痛的。
”
傾城摸着自己的頭:“已經不痛了,可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人在我眼前說話,我想拉住他,想問他話,可他就是不理睬我。
”
“你是做夢了。
”石逸湘說道:“水兒姐姐,你别急呀,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起來的,來,我喂你喝藥。
”她接過哥哥手裡的藥碗:“藥材鋪裡什麼草藥都有,隻要用得上,哥哥一定會辦來的。
”
“嗯,湘兒說得沒錯,剛才你的樣子可将我們吓壞了。
”石逸航心有餘悸:“你好好在石屋内休息,哪兒都不準去,也不準想亂七八糟的。
”
他的口吻俨然是丈夫對待自己心愛的妻子,那種眼神,隻有心系對方才會出現。
傾城不是傻子,她懂,什麼都懂,就是不想領受,她看了他一眼:“你還是回去吧,這裡有逸湘陪我足矣。
”
石逸航自然不應允:“不,你莫勸我,我是不會下山的,除非你真的沒事。
”
“你看我現在像有事的樣子麼?
”傾城自我安慰:“我不會被擊垮的,頭痛隻是一時,若能記起過往,頭再痛都值得。
我的夢裡一直出現一個人,有時候隻是一雙眼眸,可我肯定,他一定與我有莫大的關聯。
”
“會不會是害你的人?
”石逸湘猜測。
傾城愣了一下,繼而搖頭:“不太像,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壞人。
”
石逸航說道:“壞人臉上又沒有标記。
”
“可我就是認為他不是壞人!
”傾城執意。
“若不是壞人,很有可能是你的親人。
”石逸湘點破:“他會不會就是你的夫君?
”
“湘兒!
”石逸航輕斥,這種結果令他非常不安。
傾城想着這個可能,一陣搖頭:“哎呀,不想了,我要喝藥。
”她接過逸湘手裡的藥碗,吹了一會人,咕嘟咕嘟幾口就喝完了。
石逸航見她主動喝藥,明白她是想讓自己盡快恢複,心中不免一陣矛盾。
他既希望她快點好起來,可以重拾往昔,又不希望她快點痊愈,隻要她恢複記憶也就意味着要離自己而去了。
傾城喝了藥,又歇了一陣,對石逸航說道:“你還是快些下山吧,林妙瑩那邊遲早會有消息的。
若是好消息,我們就可以盡快下山了。
”
石逸航沒有再搖頭:“好吧,我先回去,王家的事我會去打聽。
”
過了兩日,事情進展異常順利,林妙瑩與王佑婚的大婚之日就在當晚。
鎮上過半的民衆拍手稱贊,畢竟,以此種方式暫時除掉一隻老虎也是好事,且不論以後如何,現在的王家一派大婚的吉利祥和。
因為危機解除,傾城如願回到了石家。
過了一日,石震雄準備了一切典禮必備用品,又備下一桌豐盛酒席,還請來了兩位族長,在衆人的見證目睹下,收下傾城為義女。
傾城更親手趕制了一套新衣,作為禮物送給了自己的義父。
石震雄樂得合不攏嘴,在衆人面前着實威風了一下,那衣服也非常合身,喜歡得不得了。
翌日,傾城正在教導逸湘繡花,那林妙瑩忽然到訪石家,自然是為了謝恩而來。
“姐姐真乃神人,略施小計就讓佑虎上了當,成親當日,他雖責備我不該騙他,卻也沒怎麼發脾氣,一切水到渠成了。
”林妙瑩顯得非常開心:“這都是姐姐的功勞。
”
“哪裡,那是你們有緣,有緣之人總能在一起的。
”傾城請她坐下:“那王家公婆對你可好?
”
“翌日,公婆才得見我的真容,連呼豈有此理。
不過,既然進了王家門,我就會安心服侍二老,因我有孕在身,他們也沒怎麼為難于我,又怕左鄰右舍看笑話,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知。
”林妙瑩說道:“今早我出門,婆婆臉色和緩,應該已經沒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