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雯雯迫不及待,說道:“娘娘,恐怕該您出手了吧?
”她想看娘娘的笑話。
“對哦,娘娘,我好想聽您彈琴呐。
”南暮藍因為退出比試,渾身輕松。
在她眼裡,眼前的皇上和皇後無疑就是自己的皇兄與皇嫂,毫不拘束,當是自家人了。
傾城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那你就獻醜吧。
”金禦麒含笑以對。
“娘娘,您想先比試什麼?
下官給您去取。
”陳向柔主動問。
“不用,本宮可以自己來,免得人家說本宮作弊。
”傾城緩緩起身,走向擺放樂器的架子:“火雯雯,本宮不想占你什麼便宜,還是用你這把用過的琵琶吧。
”
“洗耳恭聽。
”火雯雯說話的同時,手感覺很癢,就不停撓着,沒往心裡去。
傾城正要去取那把琵琶,南暮藍忽然說道:“等等,娘娘,我聽她們幾個在說,都希望先聽您彈奏筝。
因為琵琶算簡單的。
”
傾城見果真有幾個待選女在點頭,就改了主意,走到筝的後面坐下:“好吧,那就讓你們聽聽什麼才是筝的聲音!
”
“皇後,朕對你有信心哦!
”金禦麒打趣,眼裡隻有傾城。
南暮藍見狀,更加确定自己的退出是值得的,就說:“娘娘,皇上對您如此有心,怕是很難讓别人得勝吧。
”
傾城沒有言語,專心開啟音符,輕快悅耳的筝聲流瀉而出,雙手手指翻飛,讓衆人皆目瞪口呆。
尤其是火雯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筝音還在繼續,忽高忽低,忽激昂忽悠遠,傾城遊刃有餘的彈奏令人回味無窮,猶如置身爛漫天地,繁花似錦。
火雯雯呢喃:“好聽,這怎麼可能啊!
”
“娘娘的筝已經彈得出神入化了,恐怕無人能及啊。
”陳向柔對衛子英咬耳朵:“皇上的本意該保住了。
”
“是啊,最近皇上正常了很多,應該是娘娘的陪伴起作用了,隻可惜,皇上又被黃蜂蟄傷了,真是雪上加霜啊。
”衛子英說。
“皇上氣色不好,真讓人擔憂啊。
”陳向柔說。
衛子英寬慰她說:“别太擔心了,想來禦醫會有法子的。
”
“唉,看來我那不争氣的兄長又有的忙了。
”陳向柔說。
其實,陳禦醫是陳向柔的哥哥,宮裡知道的人為數不多。
“陳禦醫會盡力的,大家都是為了皇帝嘛。
”衛子英中肯說。
皇後的彈奏還沉浸在絕妙之中,衆人皆陶醉其間。
而陳向柔卻意外發現火雯雯的神色不對,正要走過去詢問,眼看着她忽然癱軟下去。
“哎呀,不好,火雯雯,你怎麼了?
”陳向柔沖了上去。
倘若待選女出事,她們幾個女官難辭其咎。
衆人勉強從享受中回神,還不知道了什麼事,就已經看到火雯雯倒在地上,三個女官都圍在了她的身邊。
傾城的琴音也戛然而止,金禦麒聽得正癡迷,不明就裡之下問道:“怎麼了?
真是掃興啊!
”然後才回頭看,見有人暈倒,就問:“她怎麼倒了?
”
“回皇上,火雯雯暈過去了。
”陳向柔已将她抱在懷裡:“是不是該請禦醫來看看?
”看來,她兄長又有的忙活了,最近宮裡得病的人太多,兄長也曾埋怨忙不過來。
“不用麻煩,讓本宮來吧。
”傾城起身,快步去了她們身邊,給火雯雯号脈,然後檢視她的全身,發現她的手部有異樣:“奇怪,她的手怎麼了?
”
衆人都湊了上去,隻見火雯雯的雙手手指處紅腫異常,還起了小水泡。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現場一片議論聲。
“大家肅靜!
”龔女官出聲:“皇上皇後在此,不得胡言亂語!
”
議論聲這才小了不少。
“娘娘,她這會不會是中毒了?
”南暮藍說道:“以前在宮裡我也見過類似症狀。
”
“不會吧,剛才她還好好的。
”陳向柔擡頭對南暮藍說:“你們大家都看到了,她彈琵琶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不适啊。
啊,會不會她有什麼老毛病?
”
“不可能啊,她的記錄裡沒有提及。
”龔女官說道:“每個待選女的狀況我是一清二楚的。
”
“真要隐瞞還不容易嗎?
”南暮藍又說。
孟越遙雖然不喜歡火雯雯,可眼下也不由擔心她的安危,猜測道:“她不是是因為技不如人,怕下不了台,才裝病的吧?
”
傾城輕輕搖頭,說道:“非也,倘若做假,本宮一号脈就清楚了。
”她略一思量,對靠近自己的衛子英說道:“你去将她方才用過的琵琶取來,當心上頭的琴弦。
”
“是,娘娘。
”衛子英照辦,拿得是小心翼翼:“請娘娘過目。
”
傾城接過遞來的琵琶,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湊上去聞了聞,又近距離端詳琵琶上的琴弦。
“娘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陳向柔忍不住先問:“該不會又被人動了手腳吧?
誰和這郡主有仇呢?
”
“對啊,誰會故意害她?
”衛子英加了一句。
“害人?
”南暮藍倒吸寒氣:“天啊,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
“你知道她得罪了人?
”傾城擡眼問南暮藍。
南暮藍呵呵笑了笑,說道:“她的脾氣娘娘也略有領教,這種火爆性子不惹事才怪呢。
我與孟越遙與她住在睦和宮,可沒少拌嘴,我還懶得與她吵呢。
”
“這倒是實情。
”陳向柔也說:“這火郡主的脾氣真是不敢恭維,可這脾氣是不好,可也不至于讓人毒害吧?
”
傾城看了看圍觀的人:“這裡隻有待選女和女官,再來就是本宮與皇上,并無可疑外人,傷人是肯定的,但是不是毒害就不一定了。
”
陳向柔看着懷中的火雯雯:“怎麼,娘娘的意思她不是中毒?
”
“從脈象上看的确不是中毒所緻。
”傾城笃定。
“那是什麼?
”南暮藍好奇,然後走到皇帝跟前:“皇上,宮裡禦醫能人衆多,請皇上下旨派人救救她吧。
”
“在朕眼裡,最好的禦醫就是皇後,倘若連皇後都說她不是中毒所緻,那她一定就不是中毒,既然不是中毒,就不必興師動衆了,你們也看到了,她隻是偶發疾病罷了。
”
傾城看了一眼禦麒,遞給他一個眼神。
金禦麒立即會意,忽然開始發病:“啊,朕覺得好難受,這臉上火辣辣的,來人啊,快來人,朕不舒服,快扶朕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