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母後發落!
”
金禦麒聽不下去,說道:“母後,請聽兒臣一言。
”
“你想護着她是不是?
”納蘭秀慧對兒子說道:“那元紅怎麼來的?
你們還想騙母後到什麼時候?
”
“是我割破手指的皿!
”
納蘭秀慧聽後,更加生氣,一巴掌打到傾城的臉上:“夫君之過妻子代為受過,這一巴掌是替列祖列宗打的,金鎏國至今後繼無人,身為太子妃,膽敢藐視宮闱,你罪責難脫。
”又是一巴掌下去:“這一巴掌是替皇上與本宮打的,身為皇家兒媳,無視香火繼承,任意妄為。
”第三巴掌打下去,又說道:“這一巴掌是替太子打的,身為人妻,不守婦道,聯合夫君欺騙父母!
”
傾城結結實實挨了三個巴掌,無言以對,想哭,卻拼命忍着,這種情形,她早該料到的。
納蘭秀慧坐了下來,平息了好久,才又開口說道:“茲事體大,本宮卻不想傳揚出去,傷了皇家顔面。
罷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去聖祖殿跪上十二個時辰,好好向列祖列宗忏悔吧!
”
“是,母後。
”傾城接受懲罰。
“你們聽着,今日之事切不可傳揚出去,若敢走漏半點風聲,你們就不用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納蘭皇後說道。
玉明與蘭心點頭說道:“謹遵娘娘旨意。
”
“蘭心,你去聖祖殿看着太子妃,不許她偷懶。
還有,若有人問起,就說太子妃感念皇恩浩蕩,特在聖祖殿為列祖列宗念經頌禱一日。
”
“是,娘娘。
”蘭心領命。
納蘭秀慧又對蘭心說道:“太子身體抱恙,你多派幾位宮女來禦龍殿守着,好好服侍太子。
”
“是,娘娘。
”
蘭心與傾城一道去了聖祖殿。
“母後,傾城沒有錯,你何必罰得這麼重。
”金禦麒說道:“豈不讓外人看笑話?
”
“讓人看笑話總比沒有子嗣強吧?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你且好好修養,母後過兩日再來看你。
”
“恭送皇後娘娘!
”玉明行禮說道。
望着母後離開的身影,金禦麒覺得自己很沒用,偏偏這個時候發病,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住,他這個太子好無能啊!
因為有了皇後的“封口”命令,太子妃的“德行有失”才沒有讓更多人知曉,傾城在聖祖殿跪了十二個時辰,滴水未進,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了。
是蘭心扶着太子妃回了添福殿。
添福殿清風明月等人以為娘娘是從禦龍殿夜宿回來累了,也就沒有多問。
幸虧傾城體質極好,又常年練武,在殿内安靜修養了三日才好。
“娘娘,這幾日為何不見你出去?
”怡青問道。
“身子有些乏,繡花賞花就好。
”傾城說道:“對了,禦龍殿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
怡青低頭不語。
“怎麼了?
”
“娘娘有所不知,皇後娘娘已經下令,今夜由四位候妃去服侍太子。
”
“哦。
知道了。
”傾城心裡很不舒服,像有魚刺卡在喉嚨口。
怡青安慰道:“娘娘,這宮裡就是這樣,娘娘妃子都是身不由己的,您該看開些才是。
”
“怡青,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盡量吧。
”傾城不勉強自己,随心而安吧。
一想到太子有可能左擁右抱,她就有想哭的沖動。
“娘娘,女婢下去忙别的,您好好歇着吧。
”怡青借故離開。
傾城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發呆。
不知道太子的病好點沒有?
得了這種寒病一定很難受吧。
真的治不好了嗎?
而自己的頭痛症也真的藥石無用嗎?
還有奇怪的紅疹,太子碰了為何不紅也不癢呢?
是不是已經好了?
傾城左想右想,忽然決定得去回春堂看看,與其坐在這裡胡思亂想,倒不如查查醫書,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禦龍殿經過禦醫診斷,說是太子的舊疾又過去了,皇後娘娘就派遣候妃去了太子那裡。
此刻,四位候妃奉了皇後的命令到禦龍殿陪伴太子。
當她們得知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時,個個高興得不知所措,卻也緊張不安着。
四人一起跪下行禮:“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
”她們現在尚未有任何封号,正因為如此,才會更加珍惜這樣的機會。
一旦哪位先受臨幸就先有了封妃的希望。
金禦麒高高在上,看着她們滿頭珠翠的腦袋,不由想到了傾城,她那如雲的秀發上隻有簡單的花飾點綴,卻也大氣樸素。
哪像這幾個,要開首飾店似的。
“你們怕本太子嗎?
”金禦麒問道,這個問題他同樣問過傾城。
底下是一陣沉默。
“不敢說嗎?
說!
”金禦麒聲音變冷。
錢雅梅等人差點花容失色,卻都不願意成為第一個開口之人。
“你!
擡起頭來看着本太子。
”金禦麒指着錢雅梅。
錢雅梅擡起頭來:“殿下,奴婢願聽殿下的任何吩咐!
”
金禦麒看了看她:“的确貌美如花!
”
“殿下過獎了。
能成為殿下的候妃是奴婢的福氣。
”錢雅梅說道。
“你很會說話。
”冷眼看着她。
“身為殿下的候妃,奴婢時時謹記要為殿下付出自己的所有。
”
聽到這種虛無缥缈的話,金禦麒的胃口就倒了:“你怕本太子嗎?
”
“殿下威名在外,奴婢既敬佩又景仰,身為殿下的候妃就應該以殿下為尊,馬首是瞻!
”
金禦麒心裡發怵,若自己身邊都是這樣的女子,他的後宮還能有指望嗎?
幸好,他有慕容傾城。
怪了,為何他總是想到她呢?
“殿下,讓奴婢留下來服侍您吧。
”錢雅梅大膽說道。
金禦麒似乎來者不拒:“好啊,你們幾個可以出去了,你今晚留在禦龍殿。
”
“是,殿下!
奴婢定當好好伺候殿下。
”錢雅梅心中竊喜。
其他三位候妃既嫉又恨,無奈而去。
殿内隻剩下金禦麒與錢雅梅。
“怎麼稱呼?
”金禦麒問道。
“回殿下,奴婢錢雅梅。
”
“雅緻的梅花。
”可惜人不如名。
金禦麒心說。
錢雅梅停了笑顔如花:“殿下,天色尚早,奴婢給您倒酒。
”她主動靠近太子身邊。
金禦麒試着握住錢雅梅的手,感覺與握着侍妾的手一般無二。
錢雅梅露出嬌羞的模樣“你會彈筝嗎?
”金禦麒又問。
“是,奴婢給您彈琴助興。
”錢雅梅說道:“可奴婢并未帶琴而來。
”
“無妨!
本太子這就讓玉明去添福殿借琴。
”他此舉是故意的。
“這麼晚了,恐怕會打擾娘娘清靜,況且,太子有所不知,娘娘不會彈筝,應選女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