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禦弟哥哥
山陰縣縣衙,李慕雲起了個大早,狠狠在胖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之後,無可奈何的披衣下榻,抓起放在一邊桌上的書,來到了院子裡。
李淵這老頭兒因為在山上住習慣了,硬說縣衙裡空氣不好晚上睡覺憋得慌,所以在昨天下午便收拾了東西回山寨了。
反正那些薛延陀人已經都被抓到了,縣裡也沒啥大事兒,索性李慕雲也沒有攔他,便讓安排人護送他回去了。
隻不過李淵雖然回去了,可于志甯那老頭兒卻留了下來,非要監督李慕雲讀書。
這個決定讓本來就不大的院子變的擁擠不堪,為了給于志甯騰出一個休息的房間,最後隻能李慕雲跟胖子睡一個房間。
然而李慕雲真的是低估了胖子,這家夥晚上睡覺打嗝放屁不說,還特麼說夢話,這對于本來睡覺就十分警覺的李大殺手來說,簡直就是災難性的一晚,所以天剛蒙蒙亮便爬了起來,把整個房間讓給了正在娶第八房小妾的胖子。
“今日不錯,竟知道用功了。
”小院裡,于志甯早就已經醒了,看樣子似乎在晨練,見到李慕雲拿着一本書出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于老師這套拳法看着好生眼熟,不知叫個什麼名堂?
”李慕雲先是恭恭敬敬的給于志甯施了一禮,而後才上前問道。
沒辦法,這老頭兒倔的要命,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李慕雲如果不按他的要求做,免不了耳朵還要受苦。
“這是五禽戲,傳自三國時期的神醫華佗,乃養生之秘法!
”于志甯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的在打拳,口中為李慕雲解釋,末了還不忘勸導他也學學。
要知道,五禽戲這東西其實在後世早就已經絕版了,流傳下來的也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所以李慕雲才會看着眼熟,但卻叫不上名字。
可好奇并不等于要學,知到了名字之後李慕雲便對猴子一樣的于志甯失去了興趣,搖搖頭說道:“您這個隻适合老年人,暮氣沉沉的,不學!
”
什麼叫隻适合老年人?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于志甯險些被氣的背過氣去,狠狠瞪了李慕雲一眼罵道:“你這厮當真不學無術,朽木不可雕也!
”
不可雕就别雕了,正好也可以讓老子消停幾天!
李慕雲暗中撇撇嘴,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而就在于志甯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側廂房的門被打開,已經收拾停當的蘇婉晴一身利落的打扮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正在晨練的于志甯,便打了聲招呼:“于老師!
”
“唔,是婉晴啊,起的很早啊,比那臭小子勤快,好,好啊!
”于志甯一見蘇婉晴,立刻換了一副臉色,将重女輕男的态度表現的一覽無餘,弄的李慕雲好不尴尬,心中暗道:明明是老子先起來的好吧,怎麼就她比我勤快了!
不過這些李慕雲最多隻能想想,卻不敢說出來,一個于志甯就已經讓他苦不堪言,若是再加上一個蘇婉晴,那日子可就真沒法過了。
……
過了片刻,于志甯終于是晨練完了,由身邊老仆遞上布巾子,将額頭冒出的汗水擦幹後對正在發呆的李慕雲問道:“昨日的書可背熟了?
”
李慕雲顯然是在走神,反應了一會兒才恍然說道:“啊?
哦,背熟了!
”
“研究學問在于持之以恒,不可三心二意,如你這般……”于志甯顯然是對李慕雲一早起來就走神的狀态很不滿意,‘咔咔’的就是一頓說教,弄的某人好不尴尬。
不過就在此時,救場的人終于來了。
隻見外面掃地的老蒼頭兒一步一颠的走了進來,歪歪扭扭的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候爺,外面來了一個和尚,說是想要見您。
”
“和尚?
見我?
現在?
”李慕雲眼睛瞪的溜圓。
“是的。
”老蒼頭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知道他想幹什麼不?
”
“不知道,但看上去應該不是化緣的。
”
廢話,從古至今老子也沒見過化緣化到官府的!
李慕雲心中吐槽,正打算讓老蒼頭兒将那和尚趕走,卻發現一邊的老于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于是連忙對老蒼頭兒說道:“如果不是化緣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你還是把他請進來吧,客氣些,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
“哎!
”老蒼頭估計也是給那和尚保證了什麼,見李慕雲答應見那和尚,連連點頭屁颠屁颠的出去接人了。
……
片刻之後,老蒼頭兒又回來了,身後果真跟了個和尚。
光光的腦代,一身灰不拉叽的袈裟套在身上,腳下一雙快要磨破的僧鞋,全身上下除了那張臉還能看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可取之處。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幾位施主!
”剛一見面,那和尚便雙手合什,施了一個佛禮。
不過李慕雲卻擺擺手:“不是,你先等會兒,我還沒确定在布施你呢,所以可不是什麼施主。
”
那和尚聽了李慕雲的話之後倒也沒生氣,隻是淡淡一笑說道:“候爺肯見貧僧便是施舍,所以在貧僧眼中,候爺便是施主。
”
李慕雲剛想再說什麼,一旁的于志甯已經攔住了他:“慕雲不得無禮,這是玄奘上師!
”
“誰?
”李慕雲陡然間一個機靈,聲音高了不止一個八度。
“法師玄奘!
”于志甯瞪了李慕雲一眼,也不知是在怪他剛剛無禮,還是在怪他大驚小怪,總之瞪完他之後便對那和尚還了一禮:“法師别來無恙?
”
“于施主,一别經年卻還記得貧僧,貧僧慚愧。
”
慚愧個毛啊,玄奘啊!
唐三藏啊!
大名鼎鼎的禦弟哥哥啊!
李慕雲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機會見到唐三藏本尊,一時間腦子裡滿是女兒國國王!
呸呸呸!
想什麼呢!
李慕雲搖了搖頭,探頭向那和尚身後看去,見半晌無人再進來,不由糾結的問道:“禦弟哥哥,不,不是,那個,大,大師,對大師,您是自己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