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天子腳下也不是完全太平的,誰知道麻煩什麼時候會找上門來呢?
蘇緻遠得知了臨安有人去接手的時候,也能放心去鴻胪寺上任了。
這一出門就是各種麻煩而來,不過不是針對他的。
官兵在那些民居或者商鋪裡到處搜查,搞得雞飛狗跳,人們都避之不及,扔東西,砸東西,破壞的一塌糊塗。
蘇緻遠暗歎一聲,就是土匪也沒這樣的吧。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快,給我搜太平餘黨,搜到了,大人有重賞。
”領頭的官兵激勵着其他官兵。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官兵們像豺狼一樣到處搜刮和破壞,居然是為了找出當初和太平公主一起造反的人。
造反失敗應該是能跑的就跑了吧,怎麼可能就留在京城呢?
蘇緻遠估計這幫人要麼是故意搞事,要麼是上面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被砸的百姓們甚至不敢怨聲載道,東西沒了就不說了,如果人被抓進去了那就完了。
街上也是亂哄哄的鬧騰了好一陣子,人們才逐漸散去。
蘇緻遠沒去過鴻胪寺,不過有人指引,倒也不會走錯路。
一路上時不時地看到官兵略過的影子,留下一地的狼藉。
太平公主和唐玄宗李隆基的争鬥很多人都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李隆基成功的穩固了政權,殲滅了太平一夥人,然而還有人逃亡在外,稍有點風吹草動,這幫官兵就指着這個發财了。
因為是打着這個名義搜查,也沒人敢說不是。
蘇緻遠到了鴻胪寺的時候,這裡還沒有外賓,顯得很清閑,院内有幾個人在打掃衛生,鴻胪寺顯得很安靜。
作為招待外賓的地方,鴻胪寺的環境和條件都很不錯,别的不敢說,起碼冬暖夏涼。
蘇緻遠來了之後發現鴻胪寺的侍從都幹活顯得有氣無力的,原因與他,混吃等死的地方沒有激情。
蘇緻遠是一個骨子裡充滿着激情但是表面上看不出來的悶騷男,所以到了鴻胪寺也沒說明自己的身份,也沒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甚至沒有發表就職演講,隻是找了一個躺椅安穩的躺了下來。
下面的人居然也沒人理睬他,隻是掃地的時候讓他擡了擡腳。
正當蘇緻遠還有點納悶怎麼回事的時候,兩個侍從相互聊開了。
“哎,你聽說了沒有,今天那幫官匪居然又打着剿滅餘黨的旗号去虐待百姓了。
”藍衣服個頭小點的侍從率先開口了。
另一個有點高個的黃衣侍從顯然有點不屑:“那算什麼?
這也算是事情嗎?
這都是明擺着的事情,他們就想讓那幫百姓交錢呢,不然下次還來,就算是太平真有餘黨,那你以為會躲在京城?
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留在這裡死路一條,不去去外面逍遙快活。
”
藍衣服侍從跟着點頭,深以為然:“可不是,哎,好在我們也是官府的人,别人也給點面子,要不然還得讓人欺負死。
”
蘇緻遠默默地聽着這一切就是不說話。
突然,一個侍從推了推蘇緻遠,聲音也陡然高昂了起來。
“哎,這誰啊,這麼嚣張,居然敢在我們的地盤上睡我們的椅子?
”
蘇緻遠心裡一陣無語,馬德我都進來半天了,你才看見?
沒想到另一個侍從也叫了起來:“哎呀,這是誰那麼不長眼呢,我們合夥把他扔出去。
”
說着兩個侍從就來擡他,一個擡頭,一個擡腿,要把他扔出去。
蘇緻遠一百三十多斤重,兩個十六七歲的侍從愣是擡不動他,不過兩個人性子也有些柔弱,看着蘇緻遠瞪着他們,也不敢幹别的,隻是推他,讓他起來。
“你起來啊,走開,别在我們這裡呆着了。
”
“就是,你這個人這麼大了,為什麼總是喜歡煩别人呢?
你到底哪裡來的?
”
蘇緻遠看着這兩個娘炮一樣的侍從,突然想到了一個詞,龍陽之好。
想到這裡,蘇緻遠不等兩人繼續推他,立馬就站起來了。
兩個侍從也吓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幹什麼。
“其實我是你們的寺卿。
”蘇緻遠一抖身後的衣擺,想裝出飄然的氣質。
兩個人果真吓了一跳,喃喃地道:“難道陳大人已經辭官了?
”
兩個人的神情逐漸變得難受,甚至有種眼淚奪眶而出的感覺。
?
什麼情況?
蘇緻遠沒想到自己講明了身份他們不關心自己這個新來的上司,而是說起了那個上一次離開的鴻胪寺寺卿的事情。
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蘇緻遠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被人忽視的這麼嚴重,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反省下了,說不定應該換一個發型。
侍從回來看蘇緻遠的時候,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沖動,連這個意思也沒有,就轉身幹自己的活去了。
蘇緻遠一頭霧水,難道那個陳寺卿就是因為這兩個奇葩離開的?
正幻想的時候,兩個侍從從屋子裡拿着包裹好像要離寺出走的樣子。
看那個樣子,忽視蘇某人的事情已經變成了常态。
願意追随前任寺卿離去,結果卻連前任寺卿的離開都不知道,難不成他們兩個侍從是那個陳寺卿的**?
蘇緻遠暗自為自己精彩的分析推理感到驕傲,不過現在卻不是驕傲的時候,因為他就這兩個手下,走了就沒人了,他還得想辦法把這兩個人留住才行。
可能有人會問蘇緻遠為什麼不找别人過來呢?
問得好!
原因很簡單,兩個人能在這裡待住,顯然是能做得了這裡的工作的,能伺候外賓的人不簡單,何況是兩個十多歲的孩童。
如果蘇緻遠找别人來,未必能做了這裡的工作不說,還有可能搞砸了。
蘇緻遠哈哈大聲一笑,兩個已經要出去的人停住了腳步。
“其實你們是陳先生的**吧!
”
此言一出,兩個侍從手中的包袱掉落了下來,蘇緻遠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們想追随陳寺卿而去,一個是感情上舍不得,還有一個是你們受不了世俗的眼光。
”兩個侍從轉過身來眼中滿是震驚。
“回來吧,我留得住你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