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意義上來說,蘇緻遠算是半個練家子,但是這個事情誰也不知道,即使到了這裡來說也沒人知道,倒不是刻意的隐瞞,隻是他懶得說。
把那兩個騷包的綁匪捆道了後面的草棚,足足捆了四五圈,别說是跑了,不被勒死就算是好的了。
蘇緻遠的那點練家子可能放在現代還厲害的很,可是放到這個靠功夫吃飯的年代,那點翻牆上房頂的本領卻不值得一提。
安撫着家裡的女人睡下之後,蘇緻遠按照魏哥說的地址,來到了路員外的屋外。
如果是一個正經的豪門大戶,蘇緻遠不會來,可是能來也是因為他們的欺騙。
對于這類行事既嚣張又跋扈的人,如果不能想辦法制裁一下,他可能睡不着,不是單純的正義感,因為這個刺都刺到他自己身上來了。
路員外說的好聽點是員外,其實不過是馬匪,昔日夥同諸位兄弟洗劫了無數的商賈人家,這才積攢下了足夠的錢财,如今都換了身份到了這杭州地帶,搖身一變成了正經的生意人
。
蘇緻遠過來的時候,路員外人家也早就熄了燈火,不過雖然是才來這裡不久,可是卻在這裡置辦下了不小的家業,從外面這個大院豪宅就能看出來。
三米高的院牆對他來說并不算多高,蘇緻遠也沒有直接就翻上去,而是投石問路,等到裡面沒有聲息出現的時候,才蒙了面,借着月光翻身上了院牆。
院牆裡不少野草,看來還沒有清理,地下走廊都是漆黑一片,靜悄悄的,蘇緻遠沒有貿然直接跳下去,而是靠在牆壁的側面迅速的看了一下路員外的豪宅布局,心理大概盤算了一下,這才悄悄的摸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落到了一個院子裡。
之前的投石問路證明了這裡的人都睡着了,同時也證明了這家人沒有養狗,蘇緻遠也沒有放下戒心,抱着能發現點什麼就發現點什麼的想法,半夜在路員外的各個屋子外,都晃悠了一下。
這樣的晃悠并不是沒有用的,起碼蘇緻遠知道了廚房在哪裡,廁所在哪裡。
忙到這裡的時候也剛好餓了,蘇緻遠摸到了廚房,找到了幾塊糕點,左右使勁聞了聞,感覺沒什麼問題,就吃了幾塊,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嗯,下次回去一定要去買點,喝茶的時候糕點和說書更配了。
吃飽喝足了,蘇緻遠把東西都擺好放成了原樣,關上了廚房的門。
其實蘇緻遠本想做點事情警告一下這個路員外的,可是那樣就打草驚蛇了,而且這樣基本也把自己給暴露了,畢竟他們得罪的人就那麼幾個,沒成功的可能沒幾個,而自己是最後那一個可能就呼之欲出了。
畢竟是來這裡了解情況的,今天算是踩點,除了廚房還有廁所都知道了地方,雖然沒什麼用,但是起碼這裡的布局自己也知道了,所以蘇緻遠還是比較滿意自己的行動結果的。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有點不好的原因,蘇緻遠在假山邊上的魚池惡作劇的尿了一泡尿,剛好就讓晚上來上廁所出來的人看見了。
其實本來也注意不到的,但是誰讓蘇緻遠調皮呢,非要往魚池尿,還故意尿出聲音來,這要再不知道這裡有人就是睜眼瞎了,所以打着燈籠的下人果斷就過來了。
“誰啊,誰在那裡?
”
本來蘇緻遠吓的尿一緊,差點轉身跑,不過想起自己上次講恐怖故事的情景的事情,又惡作劇的陰聲笑道:“我是子時三刻的淹死鬼,今天是我的頭七,我來看看我生前住過的地方,哈,哈,哈,哈!
”
子時三刻,淹死鬼,頭七,還魂,剛才的水聲,都讓這個下人吓得一大跳,再不敢往前走一步,就有了後退的意思。
“我生前的榮華富貴啊,怎麼,這就換了主人了嗎?
來,過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
“娘親救我啊!
”
這個下人被吓得跑了,但是聽聲音像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十多歲的小孩子,不得不說蘇緻遠可能玩笑開過了點。
穿好褲子,蘇緻遠拍了拍屁股,翻身離開了路府。
路員外家裡什麼情況其實打聽下就清楚了,每日也有人往路府裡面送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無論是家裡的成員還是會來往的人,都能了解。
蘇緻遠并沒有釋放那兩個說隻是偷東西發誓沒心傷害任何人的騷包兩兄弟,而是把他們暫時捆了起來。
這兩個人如果不回去複命,顯然一樣會穿幫,如何能穩住路員外,蘇緻遠也算是絞盡腦汁。
好在最後有一個比較适合的方法,那就是留一個人,放回去一個人複命,為了能讓他們兩個聽自己的話,蘇緻遠還特意殺雞儆猴了一把,做了一把假藥,給兩個人強行服下,說必須按照自己的方法行事,這樣就有解藥,不然就會死。
為了強化效果,蘇緻遠還特意把已經吃了毒藥的小雞仔又喂了一把假藥,果然不一會,小雞仔撐死了。
看到小雞仔死了,魏哥和他的小弟心裡涼了一半,但是為了苟活隻能聽蘇緻遠的命令,讓往東就不能往西。
魏哥的小弟一直是一個累贅的樣子,所以被放回去的是魏哥,第三天中午的時候,他才回去複命,雖然沒有銀票,但是也有理由說得過去。
路員外把他埋怨了一番,不過卻也沒有在意,因為這段時間坑來的東西不少,如果不是這些人原因為他賣命,他也沒這麼輕松。
馬匪不一定長得有多兇悍,有的說不定看起來人畜無害文質彬彬,但是五髒六腑都早已爛透了。
路員外就是這樣的人,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的馬匪兄弟,如果不是官府在漠北大力追捕他們死了不少人,他們也不會想着跑到這江南之地換個身份生活。
不過過來之後的生活倒是讓這幫人過得相當好,魏哥其實也不是馬匪出身,而且他也不知道路員外的前身是馬匪,隻知道他不是好人,背後有一堆兄弟,相當兇狠不好惹。
魏哥和他的小弟其實都是算是江湖最底層跑生活的人,之所以能和這幫人聯系上,還搭上了這樣的營生,一切都算是巧合吧,畢竟承諾的薪銀高,生活會好很多,總比在江湖跑腿奔波掙得多多了。
以前窮的讨不起老婆,魏哥帶着和他混的小弟過得日子也不咋地,不過跟着路員外做了幾單買賣之後,拿了不少的銀子。
現在的魏哥也是妓院的常客了,懷裡的絲巾就是他經常光顧的一個窯姐的絲巾,去的多了,竟然也有了感情,魏哥打算過段時間幫女人贖身,至于以後的生活他還沒來的及多想,就在蘇緻遠這一單子上栽了跟頭。
蘇緻遠日常在茶館扯犢子,聊閑話,也不知怎麼的就把話題扯到這北方蠻族的身上了,這茶館裡就炸開了窩,辯論賽就開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