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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暗鷹”

帝國的貓 幽靈數字 3997 2024-01-31 01:12

  孤零零的早餐,靜心享受的傷員的假期,讓人感到頹廢。

  也是令人意外,這家醫院居然給病房配置了單間的衛生間――一分為二,外間放置洗漱台,内間放置可水沖式馬桶,兩個分間以一個木門闆隔開――實在是精緻的很。
再加上這幹幹淨淨的白瓷磚鋪陳,還有貼心的毛巾挂在一邊的牆上――也是白白淨淨的,洗漱台上還有未開封的牙刷牙膏――好像是一次性的。
總之,這樣的風水寶地,若不是我背上有傷,我就有可能在這洗個澡了;也若不是戰争還未結束,索性我就住在醫院了。

  抛開不切實際的妄想,我稍稍處理了一下衛生及生理問題――嗯,衛生間的水挺幹淨的,正好解渴。

  猶似一具詐活的死屍返回墳墓,我返回病床,然後蓋上名為“被子”的棺材闆。


  嘿!
還真是無聊。

  依稀記得帝國偉大的哲學家撒切爾・克裡斯丁曾說過:“蛀空了這個國家的害蟲,正是那些自以為有功于這個國家,卻成日碌碌無為的。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貴族下令剁了腦袋。

  他那時候正被送上刑場,周圍圍着一群為他求情的民衆,而我隻是孤身一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二者自然沒有什麼聯系。
可我還是覺得他這句話是在嘲諷我。

  “嘎吱――”微不足道的細聲從病房門口傳來,不痛不癢,根本不會驚擾任何人。
然而,寂寞的人總是會對周圍的環境很敏感,所以這一聲微響提醒了我――有一位拜訪者。

  借着被子作我的掩體,我偷偷瞥了一眼門口:一張熟悉的側臉,懷揣一個紙箱子,肩挎一個。


瘟疫的百寶包。
嘿!
是瘟疫,這小子的眼鏡去哪了?
怎麼眼眶還有點腫。


  等等。


  好像。


難不成我之前并不都是在夢境中――至少,後半段不是――瘟疫的眼鏡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被我打碎了。

  “‘将軍’,你醒了嗎?
”很親昵的輕聲問候。
我滿懷惡意的猜想,他這軟綿綿的聲音不知能俘獲多少貴婦的芳心。

  然而我并沒有那麼多時間猜想。
明白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我,此刻面臨着一個很尴尬的問題:我該拿什麼理由和瘟疫解釋我動手打他?

  總不能說做了一個噩夢,精神失常了吧?

  這麼推卸責任的解釋,他肯定會誤以為我在騙他。
而且這樣說我的确算得上是欺騙。

  我可不想把這些天交處的感情放在懸崖邊上。

  然而總不能讓他白挨那麼一下吧?
何況我下手那麼狠,眼鏡都打碎了。


  明智的我在思考之前就把眼睛閉起來裝睡,以此為我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争取時間。
然而無數的詭辯在我腦子裡亂竄,再被我一一否決。
時間一長,不安、自責、糾結又湧上心頭,填滿我的心間。

  我隻感覺頭昏心塞,幹脆放棄思考,直接裝睡起來。

  待思緒也沉寂下來,我開始認真探聽瘟疫的動靜,他好像從進門之後就沒什麼行動,以至于我一度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然而,在我決定睜開眼睛看看的前一刻,他卻歎了一口氣,接着苦笑一聲――僅是這樣也把我吓得一驚,連呼吸都收斂起來。

  隻聽見他開口說道:“這樣挺好,睡眠能很好的緩解神經壓力。

  聽他這話,我放松了一點,就好像我的神經真的緩和了一樣。

  “若是放在以前,這個時候你早就和聯邦打的不可開交了吧,像這樣安穩睡大覺的機會可不多。


”隻聽見他這樣輕聲道。
然後是一聲迅速的撕紙聲,接着房間又沉寂下去。
過了一會,我感覺身上被拍了一下,接着聽見很輕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瘟疫走了。

  這時我才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發現被子上有一張紙,床腳處放着那個紙箱子。
我拿起紙一看:“伊恩――很榮幸能從史密斯将軍那得知你的名字――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這個紙箱子裡是史密斯将軍托你的團長送來的東西,有什麼我不清楚,你自己打開看。
聯邦在不久之前發起了好幾次整攻,現在醫院裡撤下來的傷兵比較多,沒人顧得上你,自己照顧好了。
順帶一提,你背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别來問我發生了什麼,這一切和我沒有關系,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得問你自己――你這家夥和壁虎似的,真是怪物!
注意――――――――記得過會起床了去吃早飯。

  呵,瘟疫的字寫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惜這字換不來一頓早飯。
還有,史密斯将軍可真不把我的隐私當回事,下次一定要把他愛喝的那一包價值1個帝國銀币的咖啡要幾袋。

  在此之前――并且在為如何獲取一天的夥食補給頭痛欲裂之前,我還是得先看看這紙箱子裡有什麼。

  嘿,還挺沉。

  在對可憐的紙箱子暴力拆彈後,兩個小盒子和一封信就掉了出來。
理所當然的,先看信。

  我輕輕撕開紙質信封,取出裡面那有些發黃的白紙――信上面是這麼寫的:

  -

  哦,親愛的小伊恩,你還好麼?

  你的遭遇“菲利普”都講給我聽了――先是到聯邦基地去刺殺一個聯邦上校,然後去基地裡的監獄救了被俘的士兵,最後還把聯邦的裝甲車開回來了――你也是夠厲害的了。
也虧你小子能照顧好我的女兒。

  給你安排晉升的事情得過一個星期的。
至于你和伊麗莎白的婚事,得等她成人禮之後的,她離18歲還有兩個多月。

  關于你的意外受傷,你中的是帝國LB軍工廠新研發的俘獲跳雷,是最近安裝在指揮部附近的,我還沒通知你。
不過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讓我和你說抱歉的。

  “菲利普”的情報和我預測的一樣,聯邦的動靜真不小,不過,我想,他們的胃口絕對沒有我好,僅僅是昨天的一次小反擊,就随便吃下了聯邦一個團――對了,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聯邦已經發起進攻了,不過不是大規模的整攻。
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麼。

  我懷疑他們會在霍卡諾做些什麼。

  正巧你在霍卡諾城,我交給你個任務:去和布瑞德少将一起布置城市的防禦。

  我想你一定能完成的很出色。

  你能遵守約定,我也能相信你。

  -

  很詭異。

  史密斯先生和我雖然說算得上是老朋友,平時說話從不在意雙方的身份――但,從沒有像這封信這樣古怪。


就像是故意把信寫的很奇怪似的。
這字還不像史密斯先生的筆迹。

  并且這個任務。


沒有任何信物,這個布瑞德怎麼會――怎麼有些耳熟――一個少将能聽我一個上尉說話?
估計見都見不到。
而且信也不是用指揮部專用的紙張寫的,而是張很舊的紙。


  真是莫名其妙的,再談信的内容:開頭的“小伊恩”,其中談到俘獲雷、聯邦的進攻、給我的任務,我的晉升還有我和伊莎的婚事。


  咳咳咳。


霍卡諾城麼,那這裡就是艾米以前待的地方

  這封信絕對有問題。
暫且不要對這封信想太多,還是先打開小盒子看一看吧。

  一個盒子裡面裝着一堆小物件――是我的勳章,我記得我是讓團長收好。


這懶鬼,八成是沒地方放了。
數了一下,不算三等功章,剩下的共有二十四枚――他絕對“漏”了幾個,大概是軍部頒發的那幾個士官通用勳章。

  還好我的“幽靈防線”章還在,要是這個勳章也被“漏”了,我現在就去城市裡搶車開去找他算賬。

  等等,這個盒子裡墊的塑料墊有點突兀。


好像底下還有什麼東西,難不成我誤會我的團長了?
他其實把剩下的幾個放在盒子底下了?

  我把塑料墊拆掉,這底下的确有東西。


  不過不是我的勳章,是――

  “銀鷹,是史密斯将軍的。
”我忍不住念叨了出來。

  果然有問題。
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另一個盒子――裡面是十個帝國金元。


也算得上軍部這麼多月拖欠幽靈連的軍費了。
但肯定不止這些。

  把另一個盒子的塑料墊拆掉,果然,有一張疊好的紙,字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迹沒錯,上面寫着:

  -

  伊恩,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當然,如果你沒發現這張紙,你也不用執行這個任務了,我的手底下不缺傻子。

  你的任務真正任務是查出霍卡諾城的瑞斯伯爵的貪污證據――然後絞死他,如果沒法公開處死他,你也得想辦法給我把他刺殺!
根據情報處傳來的内線消息,我們集團軍原本應該配發的十九個師的軍需,被這老混蛋吃下五個!
我們的軍費也經過了他的髒手。


有暗中派遣的偵察兵彙報,他應該是把軍備藏在霍卡諾城的某些地方,用來武裝他的私人軍隊和售賣,如果你能找到,那麼找到的軍備,就用來組建你的新軍――你的少将參謀軍銜,軍部已經同意授予了,等你完成任務的,這也算是任務的獎勵。
當然,你得活着來見我。

  當然,先和你透個底,我們集團軍現在隻剩下九個師的軍力了,雖然說有友軍24軍的協助,可如果真遭到聯邦的圍剿,我們就得依托城市進行巷戰了。

  不用擔心瑞斯的私軍,他們大約一個師的兵力被我調動去夾在兩個聯邦集團軍的進攻方向中間了,不出意外的話是有去無回。

  小心布瑞德,他肯定和瑞斯是一夥的,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立即用另一個盒子中的銀鷹勳章作信物取代他――開放你的擊殺權限――接管守衛霍卡諾的7師,7師的幾個團長都是我的親信,他們會協助你的。

  伊麗莎白和她的姐姐莉莉絲帶着我的一個精銳護衛連向你那去了――莉莉絲對你有些意見――不過,一切放心,她們将會是你的絕對後盾。
你小子别把我二女兒也拐走了――伊麗莎白就拜托給你了。

  不要對任務猶豫,之所以許諾你那麼多,一個原因是這些事情和我沒有關系,一個原因是你算得上是我的親信,另一個原因是你遵守了約定,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吧?
而且皇帝陛下要對貴族派動手了,詳情等你完成任務後來找我,我會告訴你的。

  -

  史密斯将軍,您可真是看重我啊。
我會給您一個完美的答卷的。

  呵,傷員休假結束,我們要做大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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