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樣劇烈的爆炸,總有漏網之魚。
仍然有武士團的高手将手雷投進戰壕,炸傷炸死我數名戰士。
這時,壽建永等人沖鋒槍手發揮巨大作用,因為對方就在七十米内,是沖鋒槍手最喜歡的距離。
壽建永吼道:“收割,收割!
”
他根本不用瞄準,橫着沖鋒槍就掃射,頓時撂倒一片。
其他沖鋒槍手不停地掃射,打得武士團一片嚎叫。
其他武林高手繼續投擲手雷,仍然是延時兩秒!
傷員仍然将手雷保險拔出,遞給高手們。
武士團剩下的高手垂死掙紮,一邊瘋狂地跑運,一邊瘋狂地投出手雷。
一顆手雷向牛木蘭飛來,而牛木蘭專心掃射,沒有發現。
馬山一見,怒吼一聲,一拳擊向手雷,将手雷擊飛,同時,他撲到牛木蘭身上,将她撲倒在地。
手雷飛出戰壕爆炸,一塊彈片射中馬山的肩膀,痛得他直叫喚。
不過,傷勢最重的是手背。
剛才,他用拳頭擊打手雷,用力過猛,兩根指骨斷了。
牛木蘭爬起來,感動地看着馬山,問:“馬大哥,傷怎麼樣?
”
馬山笑道:“沒事,沒事,我是又高又大又壯的傻大個,這幾處傷,無所謂。
”
突然,他一個搖晃,昏倒在地。
包括舊傷,他一共三處傷,流皿過多。
牛木蘭叫道:“救護兵,快來包紮,送去醫院。
”
她撲倒輕機槍前,架了起來,正要掃射,卻發現對面沒有活着的鬼子,全部倒在地上。
她很不滿意:“不是吧,我還沒打過瘾呢。
”
身邊一位傷兵道:“二嫂子,我數了,你一共打死十九個鬼子。
”
牛木蘭搖着頭:“什麼,才十九個,太少了。
”
傷兵笑道:“不少了,我才打死兩個。
”
林護城道:“壽建永帶領一排人警戒,其人,回過身,圍殲‘倒三角’中的鬼子,一個不要放過。
”
朱永盛等人高聲應道:“遵命。
”
衆人紛紛返回身,對着“倒三角”的鬼子射擊。
且說江南無北看到武士團高手紛紛被炸死,簡直不敢相信眼睛。
死在對方槍下,那就罷了,軍人被子彈打死,很正常。
可是,互擲手雷,怎麼一敗塗地呢?
他們全是武士,全是高手,投擲的手雷遠比一般的士兵要遠。
一般的士兵三十到五十米,高手七十米左右。
按道理,營養不足的支那士兵,能投四五十米就頂天了。
可是,對方居然也能投七十米左右。
八嘎,這還是支那士兵嗎?
逆天,太逆天了。
突然,江南無北明白過來。
對方也是“武功團”,集中武林高手。
就算如此,大家最多打個平手,為什麼敗得這麼慘呢?
問題肯定出現在指揮官身上。
對方有可怕的觀察能力、預見能力,當對方觀察到武士團的人準備手雷時,就知道武士團的人要做什麼。
要說這江南無北也真倒黴,如果林護城來遲半步,他就成功了。
數十顆手雷扔進戰壕,絕不是開玩笑。
一步妙棋,就會産生連鎖反應。
因為第一批手雷成功,接着就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直至将戰壕的對手全部炸死。
可惜,戰争沒有如果。
江南無北長歎一聲,看看左右,隻剩下十數人。
參謀道:“大佐,下達命令,轉進吧。
”
江南無北搖搖頭:“不必下命令了,他們困在三角形陣地中,三面受敵,無法逃脫。
帶上他們,我們也走不了。
”
參謀堅持道:“不能抛棄我們的士兵。
”
江南無北冷冷瞪他一眼,一腳踢去,将對方踢飛。
“那你就留下!
”
他迅速離開,其他人恨恨地瞪他一眼,沒有一個人跟随。
參謀爬起來,高聲道:“他是懦夫,我們甯可玉碎,也不逃跑。
大家跟着我,沖鋒吧。
”
一衆頑固的倭寇高聲道:“闆載,闆載!
”
他們抓起槍,向戰壕猛沖過去。
牛木蘭發現,興奮地大叫:“鬼子來了,打,打!
”
她将輕機槍一轉,扣動扳機,子彈猛烈地掃射過去。
壽建永等人微笑着,不打。
因為距離遠着呢,三八大蓋與沖鋒槍都夠不着。
倭寇參謀等數十人是決死沖鋒,根本不躲不閃,正好成為牛木蘭的靶子。
因為距離,他們打不着牛木蘭。
牛木蘭的輕機槍卻能打得着他們。
“距離制勝論”再次證明,距離越遠的武器越能取勝。
參謀等數十人紛紛中槍,不斷倒下,沒有一個能沖到戰壕中來。
最後一位鬼子倒下,牛木蘭興奮地問:“我打死多少?
”
旁邊的傷兵興奮地說:“我數着呢,這一次,一共三十七人,包括上次的十九人,剛好五十六人。
”
牛木蘭想了想,道:“我在台島,至少也打死三十個鬼子,加起來,就是八十六個。
請問,我是不是殺死鬼子最多的女兵?
”
第二位傷兵叫了起來,道:“當然,那是必須的呀。
二嫂,我崇拜你,你是我們的榜樣。
”
牛木蘭豪爽地大笑,問兩位傷兵:“你們叫什麼名字?
”
第一位傷兵道:“我姓欣名和,叫欣和。
”
第二位傷兵道:“我姓明名志,叫明志!
”
牛木蘭開心地說:“原來是欣和明志,好,好,以後,你們當我的警衛員。
”
欣和愕然:“你隻是士兵,怎麼可能有警衛員?
”
明志說:“對呀,至少得連長吧。
”
牛木蘭道:“就憑我打死八十名鬼子的戰功,晉升連長不是個事,必須的。
”
欣和、明志同聲說:“等晉升連長再說。
”
這時,槍聲停了下來。
顯然,進入“倒三角形陣地”的鬼子,全部被消滅。
林護城高聲道:“按慣例,不要俘虜,迅速補槍,打掃戰場。
”
朱永盛、壽建永等人高聲道:“遵命!
”
突然,朱永盛發現田思全沒有回答,有點意外,多看一眼,覺得田思全臉色蒼白。
他大吃一驚:“思全,你怎麼了?
”
田思全搖搖晃晃,朱永盛上前一步,将他扶住,陡然看到他後背全濕了,皿紅一片。
“啊,中彈了!
救護兵,快來,快來!
”
“永盛,不用了,我知道,傷太重了!
”
“不,思全,你才打了一仗,不能死,不能死啊!
”
“我也不虧……幹掉九個鬼子……不要傷心,打鬼子總得有人犧牲……告訴我的兒子……他父親是……是……”
田思全沒有力氣說下去,眼神充滿對人間的依戀。
朱永盛放聲大哭:“思全,思全啊!
”
林護城蹲下來,緊緊握着田思全的手,吼道:“小田,你的兒子我們照顧到底,培養成國家棟梁,父母我們養老送終。
至于你,‘鬼王’一定讓你投個好人家,下輩子就等着享福吧。
”
田思全眼睛猛地一亮,露出笑容,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