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康凱見“超越射擊法”效果極好,鬼子車隊已亂,二百輛軍車如無頭猛獸,亂沖亂撞,使步兵受到極大傷害,死傷慘重。
偏偏這個時候,石山開明已死,失去指揮,沒有命令。
本來,根本安排,如果石山開明死亡,就由胖大佐接任。
可是,這個胖智囊比石山開明死得更早一點。
剩下的三名大佐緊急商量,一個要轉進,一位要按照少将最後的命令進攻。
目前是一比一,就看第三位大佐的意見了。
第三位眼中閃着兇光,大聲道:“少将已死,我們當然是……”
話未講完,就被三顆從天而降的子彈貫穿,其中一顆從頭顱射入,在胯部出來,紅白之物,當場四濺。
堅持要進攻的大佐被噴了一臉,他臉色煞白,當場改變主意,叫道:“不能白白送死,轉進,轉進!
”
命令下達,狂攻的士兵松了一口氣,瘋狂飛奔,有的連武器都扔掉了。
楚康凱一見,下達命令,道:“放棄‘超越射擊法’,平射,平射。
”
田源道:“快,發信号彈,按計劃行動。
”
信号彈手迅速發射,三顆黃色的信号彈沖天而起。
戰壕中,皇甫侯、年思華、付崖角一看到信号彈,不約而同,吼道:“露出戰壕,平射,平射,别讓鬼子逃了!
”
六千将士同時露出頭來,三十挺輕機槍,六千長槍同時射擊,噴射着怒火。
平射當然比“超越射擊法”準确得多,特别是在鬼子瘋狂逃跑,露出後背的情況下。
鬼子紛紛到地,十分遜憋屈,但顧不上了,能逃多少是多少吧,華夏人實在太可怕了,子彈直接從天上往下射啊,太狠了!
見鬼子潰敗,付崖角獨臂揮舞着手槍,吼道:“兄弟們,沖鋒,沖鋒,殺光小鬼子,殺光小鬼子!
”
他帶頭向前沖!
皇甫侯、年思華、曲清歌等跑得更快,沖在他前面,畢竟一隻手臂的人跑不快。
六千将士呐喊着,跳出戰壕,向前沖殺而去。
機槍掃射,長槍點射,力氣大的,狂投手雷彈,好一場痛殺落水狗!
很快,就跑到二百輛軍車前面,大約有七十輛互相撞毀,還剩下一百三十輛。
皇甫侯靈機一動,叫道:“上車,用機槍掃射。
”
年思華跳上軍車,抱起輕機槍,跳到車廂前端的沙袋上,将機槍架在車頂,對着逃跑的鬼子猛烈掃射,打倒十幾個鬼子。
有樣學樣,皇甫侯、曲清歌等兄弟跳上軍車,抱起鬼子的輕機槍,架在車廂頂,爽快地掃射起來。
這下就恐怖了,一百挺輕機槍同時向公路掃射,而鬼子們都沿着公路狂奔,公路才有多寬呢?
刹那間,一片片鬼子倒下,死傷一地,嚎叫連天。
嚎叫也沒用,中了機槍子彈,傷洞很大,不及時救治,污皿很快流幹,痛苦則亡。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緻他們于死地的,居然是“必勝戰車”。
兩名狂奔的大佐因為年紀大,跑得慢,被機槍掃射而亡,身中數彈,十分凄慘。
有些聰明的鬼子不見不對路,迅速離開公路,蹿進樹林,僥幸逃過一劫。
三千逃跑的鬼子,隻有五百逃出生天。
至此,石山開明支隊,一萬二千人,僅剩五百人,其他的都倒在戰壕前。
這也難怪,誰叫這是天下第一戰壕師挖的陣地呢?
還有地雷,陷阱,太恐怖了。
槍聲停下時,付崖角跑過來,看到有些士兵要追,大聲道:“窮寇莫追,遇林莫入。
”
皇甫侯哈哈大笑,道:“兄弟們,老規矩,給小鬼子補槍,再打掃戰場。
”
年思華提醒道:“付師副,請你下達命令,請戰壕師的兄弟們先補槍,再打掃戰場,不要反過來,否則,會被傷兵所傷。
”
付崖角跳上一輛軍車,獨臂揮舞着手槍,大聲叫道:“戰壕師的兄弟們,向‘雄二營’的老大哥學習,先給鬼子補槍,再打掃戰場。
如果順序反了,就會吃鬼子傷兵的槍子。
”
他知道戰壕師的兄弟貪财,又道:“違命者,關禁閉三天,五十塊大洋的獎賞扣發,再罰一百塊大洋。
”
什麼?
關禁閉也就罷了,扣發五十塊賞銀?
扣發也就算了,還要罰一百塊?
這可是緊緊扣住戰壕師兄弟的脈博。
戰壕師衆兄弟同時高呼:“師副,我們保證遵命,先補槍,再打掃戰場。
”
皇甫侯高聲道:“一位‘雄二營’戰士,帶三位戰壕師的弟兄,馬上行動。
”
付崖角大聲道:“行動,招子放亮點,甯可多浪費子彈,也不要被鬼子槍子咬了。
”
“哒哒哒”
“哒哒哒“
輕機槍響起,卻是一直警惕年思華、曲清歌同時開槍,将四名想偷襲的鬼子傷兵幹死。
皇甫侯大聲道:“看到沒有,鬼子沒有死絕,瞪大眼睛,千萬不要放松警惕。
”
六千将士答應一聲,迅速行動,很快,戰場上槍聲此起彼落,非常熱鬧。
這麼多鬼子,漏網之魚肯定有。
這些傷兵都憋着一股子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能開槍就開槍,不能開槍就扔手雷。
可惜,他們的“香瓜”與華夏用的手榴彈不一樣。
手榴彈拉一次弦就行,一個動作,幹脆利索。
“香瓜”呢,必須兩個動作,先拔保險栓,再往硬物上磕。
動作多了一個,被發現的概率多一倍,被擊斃的機會大一倍。
再加上受了傷,動作緩慢,當然更易被發現。
隻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鬼子都有,仍然有些戰士被鬼子傷兵擊中、炸傷。
當然,這些傷兵很快被打成馬蜂窩。
楚康凱、田源走過來,跳上一輛軍車,環視四周,十分滿意。
田源哈哈大笑,拍着兇口道:“想不到,鬼子一個支隊,被我們擊潰。
楚營長,這場仗的功勞,我們戰壕師最大。
”
一位“雄二營”戰士忍不住問:“何以見得?
”
田源傲然道:“人數是我們多,戰壕是我們挖,地雷是我們埋,陷阱是我們設,苦活累活,全是我們幹。
你們說,功勞不是我們最大,難道是别的人?
”
楚康凱淡淡一笑:“團長說了,這一仗若勝,首功當歸戰壕師,第一功臣,就是田源師長。
”
田源哈哈大笑,道:“聽到了吧,聽到了吧,還是你們團長虛懷若谷,慷慨大方,懂得做人,把潑天大功讓給我們戰壕師。
不對,不是讓,不是讓,我們本來就是首功。
”
楚康凱暗忖:好你一個田源,真是大象臉皮。
算了,團長早有預判,功勞就讓給你。
田源得意地說:“打掃戰場,就交給我們戰壕師,‘雄二營’休息去吧。
”
一個支隊的武器彈藥,還有财物,發在财了。
楚康凱眨眨眼睛,故意道:“根據團長的預判,鬼子很可能夜襲。
如今,我們‘雄起營’炮彈打光,子彈打光,暫時沒有補給。
所以,二号陣地就交給戰壕師了。
”
田源一聽,心中顫抖一下,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不過,不過……戰利品,所有的錢财我要了,武器彈藥一人一半,可好?
”
楚康凱也不與他計較,道:“就這麼辦。
”
田源連忙說:“夜襲之時,請楚營長指揮,有勞,有勞了。
”
楚康凱笑道:“不,不,戰壕師人多,還是交給戰壕師吧。
我帶着‘雄二營’去支援一号陣地。
”
田源連忙拉住楚康凱的手:“這是命令,你必須當總指揮。
”
楚康凱哈哈大笑,道:“多謝田師長了,這個總指揮,我當了。
”
田源感歎道:“這一戰,我們都名揚天下,名載史冊。
從些之後,戰俘營名稱徹底消失,戰壕師不會打戰的恥辱也灰飛煙滅!
”
兩人的眼睛開始濕潤了!
一個國家要尊嚴!
一個民族要尊嚴!
一支部隊要尊嚴!
一個人,同樣要尊嚴!
他們,俘虜兵與挖戰壕的,做到了!
他們擁用一個軍人當之無愧的尊嚴,萬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