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并沒有發現,他之所以覺得蘇小喜像,那是因為手中的畫像。
而當他想起來的時候,蘇小喜的馬車早就離開月城了。
此刻,馬車中。
蘇小喜将手中的‘小女孩’放在一旁做好,然後打開了馬車内的小隔間,從中又拉出了一個小女孩。
“娘......喜姨。
”
從小隔間裡鑽出來後,萌萌便笑眯眯的朝着蘇小喜打了一個招呼,笑眼彎彎。
至于蘇小喜身邊那個孱弱的‘小姑娘’,其實就是打扮成姑娘的寶寶。
此刻的寶寶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緊抿着唇安靜的将身上的女裝給脫下。
蘇小喜能夠看得出來寶寶的不自在,但是從開始将他打扮成女孩子到現在,他都沒有說一句不。
如此的乖巧,反倒是讓蘇小喜心疼。
“來,喜姨幫你。
”
蘇小喜說着,将寶寶給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定。
那比萌萌輕很多的體重,讓蘇小喜心中再次泛起了心疼,卻還是專注的給寶寶将那女孩子的發型給拆開,換成了簡單的小包頭。
整個過程中,寶寶都非常的安靜的看着蘇小喜,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般。
有娘親的感覺,真的很好。
等寶寶換好裝之後,萌萌就開始鬧騰起來,纏着蘇小喜不停的說話,就好像萌萌的話怎麼都說不完一般。
一路上往東,倒也十分順利,有了兩個萌寶的加入,這一路倒也生動了許多。
這幾年,兩個孩子一直都是蘇小喜心中的結。
不提及,卻始終在心中埋藏。
看着睡着在自己腿上的兩個孩子,蘇小喜心中滿是柔情,心中埋藏了幾年的傷痛,似乎在這個時候漸漸的平複了。
也許,這兩個孩子,就是上天派來給她的救贖吧?
想着這十多日來,兩個孩子時不時會叫自己娘親,蘇小喜的眼底就多了幾抹母性的光輝。
隻不過隻要一想到孩子終究還是要離開,回到他們父母的身邊,蘇小喜心中便是一陣的惆怅。
就在這個時候,萌萌寶寶兩人一齊醒來。
這些時日的相處,蘇小喜發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
便是兩個孩子隻要在自己腿上睡着,要醒來,也必定是一同醒來的,這種默契,十分的微妙。
兩個小包子一同擡頭,臉上都帶着幾分的迷茫,當看到蘇小喜的時候,兩人的眼眸同時閃過一抹亮光。
“娘親!
”
“娘親!
”
兩人異口同聲。
萌萌的聲音綿綿軟軟,帶着撒嬌的依賴,寶寶的聲音中帶着更多的信賴。
這完全是兩個孩子醒來下意識的行為,并且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要是換做以往,蘇小喜必然是會糾正兩個孩子對自己的稱呼,而兩個孩子的眼底也會露出失望的表情。
可是今日不知道為何,看着兩個孩子可愛的模樣,蘇小喜卻是将拒絕的話給硬生生的咽下了。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蘇小喜都不忍這兩個孩子露出失望的神色。
卻是不知,在蘇小喜移開視線的時候,萌萌和寶寶兩人相視而望,兩人的眼底都帶着興奮的神色。
他們的娘親終于肯承認他們了麼?
好驚喜有木有?
終于,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叫自家娘親了。
很顯然的,萌萌和寶寶的想法與蘇小喜的想法不相符。
蘇小喜一時的不忍,在孩子看來就是承認了。
之後的幾日時間,蘇小喜發現,兩個孩子再不叫自己喜姨,隻叫自己娘親。
這些看在雅書雅琴幾人的眼中,卻是别有滋味。
他們無一不覺得,這兩個孩子,就是他們主子的孩子。
可是,真的有可能麼?
他們也不太确定,反正這個時候的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若非是如此,放着這般的像兩個主子的孩子,他們肯定是要覺得就是他們的小主子了。
這一日,他們終于是到了郝月的安陽城。
這三年,蘇小喜收了郝月包括齊城、曲澤、涼幽在内的五座城池。
另外兩座城池分别是赤夏和夷甯。
而安陽城,便是靠近夷甯的郝月城池之一,在靠北的地方,還有一個叫做巴樂的城池。
郝月如今的兵馬主要是在安陽和巴樂。
蘇小喜今日進過安陽,大概隻需要兩三日就可以到夷甯了。
這一日,蘇小喜還有雅書她們三個女人都穿着男裝,騎在馬上,兩個孩子則是坐在馬車内。
隻是,一進入安陽城,蘇小喜就渾身覺得不自在起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蘇小喜很難說的出來,就是覺得有種壓抑的感覺襲向心頭,好像是被人監視一般。
可是左右張望,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看着這大街上的百姓,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雅書敏銳的察覺到了蘇小喜的不同,不由得側頭過來,“主子,怎麼了?
”
詢問間,雅書左右張望,眼中帶着幾分的戒備。
其他幾人聽到雅書的聲音,一個個都側頭看過來,皆是一臉關切。
而此刻,蘇小喜卻是覺得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如今隻有一點的異樣留在心頭。
“沒事。
”
蘇小喜說着,便示意衆人繼續前行,心中卻想着待會一定要讓人去查探查探近日安陽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蘇小喜幾人的車馬緩緩的消失在這一條長街上,而這時,從一條暗巷中走出了兩人。
兩人皆是一身黑衣,身上氣息異于常人。
領頭一人朝着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裡看去,眸色微深,一雙冷眸中意味不明。
而後,才緩緩的将目光落在蘇小喜等人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冷意稍顯柔和了幾分,卻依舊冰冷。
“三年不見了!
”
這話,似呢喃,似懷念,但是其中夾雜着什麼,怕也隻有他自己知曉。
而随在他身後的那一名侍衛模樣的男人,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道:“主子,咱們先走吧,别讓他們發現了。
”
男人聞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冷眸緩緩落在那侍衛身上,卻什麼都沒有說,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那侍衛面前。
那侍衛見此,連忙跟上。
兩人就此消失在暗巷中,無人知曉他們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