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兩人的心思都不在茶上。
坐下之後,明掌櫃便一直沉默,眉頭微微糾結,像是在蘊量着該如何開口。
許久,才終于歎息一聲。
“郡主,實不相瞞,因為這幾年兩國交戰的緣故,月帝下令控制了糧草的買賣,如今想要在郝月收集糧草,實在困難。
”
原來,幾個月前,月帝不僅是限制了郝月的糧草的買賣,更是限制了糧草數量的運輸量。
隻要有關卡的地方,糧食的量必須得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内,多的都得被扣下。
蘇小喜此行的目的,其中之一便是順道過來過問過問糧草的收集情況。
“這是月帝的注意?
”蘇小喜問。
老實說,蘇小喜不太相信。
畢竟之前月帝并沒有想着這樣做,怎麼現在卻突然想着這樣的做了?
這一場仗,又不是才剛剛開始。
再說了,之前禦淩山莊雖然也有在郝月還有雲啟收集糧草,可是動作也并不大,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既是那般,月帝此行為,必然不會是因為警覺防範。
所以,蘇小喜覺得想到這注意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明掌櫃聞言卻是搖搖頭。
“郡主可知郝月的小王爺?
”明掌櫃問。
小王爺?
蘇小喜聞言不由得想了想,随即看向明掌櫃,“說的可是寂王?
”
明掌櫃聞言點點頭。
蘇小喜蹙眉,“莫不是是他的注意?
”若非是如此,明掌櫃怎會提及這人?
寂王,蘇小喜是知道的,畢竟那個寂王的身份實在是特殊。
寂王便是當年的蒼冥的七皇子蒼瀾寂,也是潛伏在蒼冥當侍衛的八王爺宇文響和良妃所生的兒子。
之後因為郝月國要回了蒼瀾寂,自此蒼冥的七皇子便夭折,而郝月多了一個小王爺宇文寂。
可是,當年的宇文寂不過八歲多,現在三四年過去,宇文寂也不過虛歲十三而已。
十三歲的孩子,竟能想出這樣的注意?
蘇小喜有些難以理解。
像是看出了蘇小喜心中的疑惑,明掌櫃當即便道:“郡主,正是他,那小王爺年齡雖小,人可不一般。
”
說着,明掌櫃便将速宇文寂的事情給大緻的與蘇小喜說了一遍。
歸根究底,宇文寂是一個自心底都十分陰沉的人,雖說隻有十多歲的年齡,可是手腕卻十分的鐵皿殘忍。
就算是宮中的皇子也要懼怕他幾分,可是月帝卻是委以他重用。
而之所以如此,便是宇文寂有一個聰明的腦袋,這些年倒也幫月帝出了不少的注意。
雖說,那些注意一出,必定有不少人遭殃。
蘇小喜聽了明掌櫃講述的宇文寂的事例,心裡卻極為的沉重。
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有這般的陰暗的一面。
那麼,對于當年的事情,他豈能不挂懷?
那個時候的他,也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童而已。
可是,心中雖然是這樣的想着,蘇小喜卻沒有絲毫的歉疚。
當初的良妃,她那本就是自食惡果。
他們不對付良妃,便是換成良妃來對付他們了。
隻是看來,那宇文寂對蒼冥是透着濃濃恨意的,他們必須要好生的提防着才行。
就在蘇小喜想起往事的時候,管事的突然的想到了什麼,便對着蘇小喜道:“對了郡主,月帝似乎這次有意讓小王爺去戰場當軍師。
”
蘇小喜一聽,心中了然。
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與蒼冥對上麼?
她到是要瞧一瞧,宇文寂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
宇文寂的事情,就這樣的翻篇了,蘇小喜和明掌櫃的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
隻因為,他們此行要談的,依舊是糧食的事情。
“運輸問題先不要着急,你且先向奸商還有地下的勢力購買,買好了先藏着就行了。
”
雖然沒有人知道蘇小喜這麼多年為何這麼熱衷于收集糧食,但是索性無論是周錦書還是蒼瀾陌,都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至于其他人,那就根本不知道蘇小喜買糧食的事情了。
明掌櫃聞言,卻是有些為難。
蘇小喜明明看到了明掌櫃眼底的為難之色,但是卻并沒有要出聲詢問的意思。
明掌櫃見狀,隻得出聲道:“郡主,這奸商和地下勢力的貨,怕是要貴了幾成。
”
若非是如此,他們也不會這般的苦惱了。
可是用貴了幾成的價格去買大批的糧食,真的劃算麼?
而且,據他所知,這些年的糧食收集的也并不少了,而都沒有聽說那些個糧食有被賣出去,這不都成了不值錢的存糧了麼?
對于郡主的做法,明掌櫃實在是不明白。
蘇小喜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過問糧草的事情,所以對于那些懷疑,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就算是周錦書都對此有過疑慮,最後隻是無條件的聽從了自己的決定。
如今,蘇小喜也并沒有與明掌櫃解釋的意思。
隻道,“等用上那些糧草的時候,明掌櫃自然是知道原由了。
”
說話間,蘇小喜站了起來,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隻不過,在要出去之前,蘇小喜還是停下了步子,沒有回頭,卻是道:
“掌櫃的隻需要知道,本郡主從不做虧本買賣就是。
”
說着,蘇小喜就徹底的出了書房的門。
而蘇小喜最後一句話,卻是回蕩在明掌櫃的腦海中。
想到這麼些年來,郡主所開的那些店鋪,明掌櫃心中便堅定下來了。
在雲海四國,禦淩山莊的勢力和财力都很算是不小的了,而禦淩山莊的勢力更是遍布了四國。
明處暗處不知道有多少的店鋪,也不知道賺了多少的錢财。
但是,這四年來,禦淩山莊卻是到了鼎盛時期,所賺的,卻是比以往翻了幾倍。
而這些,明掌櫃知道,都是因為樂安郡主在後面出謀劃策,如今的樂安郡主不僅算是禦淩山莊半個主子。
更甚至,他們的少莊主還幫着郡主打理着郡主自己的生意。
镖局,錢莊,賭坊,青樓這些,郡主都有涉獵,但是裡面的經營模式,卻完全的不同,所以生意自然是比别處火爆。
想到這些,明掌櫃歎息一聲。
算了,還是一切聽郡主的吧,畢竟郡主她有錢任性。
而且,他似乎也是相信郡主的。
想着,不禁又歎息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