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上朝
“回禀統領,這裡沒有人,沒有機關,甚至這床上,昨晚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迹!
”追雲谷一個很是消瘦的殺手,拎着龍床上的被子,被子裡,龍床上,沒有絲毫溫度,很顯然,這張床上,并沒有睡人。
“難道皇上夜宿皇後的正陽宮?
”雷丘一愣,随即醒悟,忙招手道:“這裡留下一隊人,其他人分為三波,一隊跟我去正陽宮,一隊去各個嫔妃宮殿搜查,第三隊去東宮!
”
“是!
”衆人回答,拱手離開。
然而巡視一周,得到的答案卻是搜遍整個皇宮,根本沒有找到皇上,皇後,甚至太子的蹤迹,後宮那一個德妃,一個容妃,還有三個嫔妾,孤孤單單的呆在寝宮裡,她們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被追雲谷的殺手們擒獲,帶到皇帝寝宮中,抱成一團,一問三不知。
這是他們生平第二次來到皇帝寝宮吧,第一次來皇帝寝宮是他們身為秀女的時候,侍寝第一夜,今日,便是第二次了,當今皇帝勤于政事,幾乎每每批閱奏折到半夜,一個月回後宮的次數都很少,或者睡在禦書房,或者睡在勤政殿,或者,通宵達旦,就連去皇後寝宮,每月也不過一兩次。
衆所周知越帝與皇後,情深義厚,感情很好,再加上政務繁忙,不寵後宮是人所共知的,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越帝堂堂帝王之尊,膝下隻有太子離柯一個兒子。
公主倒是有三個,不過是賢妃他們誕下的,十五六歲便早早嫁了人,不曾留在宮中,因不是心愛女子所生的,皇帝也不甚喜愛。
“你們誰知道,皇帝皇後去哪兒了!
”雷丘從皇後寝宮折回,望着哭着包成一團的五個嫔妃,持刀怒喝。
“不,我們不知道!
”五人紛紛搖頭,驚慌失措,涕淚橫流。
就在此時,後宮亂成一團,衆人挖地三尺地尋找皇帝皇後太子仨人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上斜空,炫麗燦爛的五彩霞光遙遙從東邊暈染傳來。
上朝的時間到了。
正北朝陽門前,陸陸續續過來一些驕子,馬車,身着官服的朝廷衆卿們慢慢到場,等待朝陽門打開,他們好去早朝。
然而,他們左等右等,當朝霞映紅半邊天空的時候,朝陽門依舊死死關着,沒有任何開門的迹象,就連以往經常守在門外的四個禦林軍将士,也沒了蹤影。
突然,一陣微風從南邊吹來,門外三三兩兩紮堆的朝臣們幾乎同時聞到了一股皿腥氣。
“劉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重的皿腥味!
”
“我也不知道啊,這上朝的時辰早就過了,為何還沒有開門,宮裡沒有傳出今日不早朝的旨意啊!
”
“這麼重的皿腥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們卻一點都沒有得到消息,難道……”
“不可能,我的人随時都在監視丞相府,卻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而且攻城這麼大的動靜,我們怎麼可能聽不到!
”
“哎,這是怎麼回事?
”
衆人疑惑,議論紛紛,其中一人直接往朝陽門大門走了走,輕輕敲了敲門,大聲喊道:“王璊參将何在,可是睡過了時辰?
”
無人回答,隻有風聲掠過,帶來更濃中的皿腥味。
衆人紛紛狐疑,心中劃過不好的預感,其中一人道:“難道皇上病體突然嚴重?
”
衆人同時心中一沉,低頭沉思,十天前,皇上病重那一段時間,幾乎日日罷朝,朝陽門守衛懶散,時常有開門晚的,丞相主持大局,倒也不計較,而如今,這種情況再次出現,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鋪天蓋地的皿腥味。
就在這時,遠遠幾輛車馬行來,衆人紛紛轉頭,望向來人,隻見那馬車上,寫着,柳閣老,禮部,工部,兵部,還有轎子上挂着侍郎,等一些官職的驕子,也都緩緩迤逦二來,像是約好了似的。
這些驕子馬車中間,一騎輕騎飛馳而來,白馬棕毛随風飄蕩,四蹄飛揚,很是神駿,駿馬上,一身丞相官服的紫袍男子,策馬揚鞭,意氣風發,那潇灑霸氣的樣子,絲毫沒有文臣該有的樣子,倒像是一個飛揚的武将。
丞相策馬瞬息而來,在城門前停住,也不下馬,就這麼看着城門,嗅着空氣中越強飄來的皿腥氣,心中澄甯,波瀾不驚,事已至此,結果他已經完全不在意,或者說他有必勝的把握,隻等大門打開之後,收貨這最後的勝果。
“下臣見過丞相!
”提前等候在朝陽門的朝臣見丞相舉動異常而來,紛紛面向丞相,拱手行禮。
“各位同僚客氣了!
”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淡淡說道,居高臨下的神情,淡然無畏的目光,還有那華貴威嚴的身姿,都與平日的丞相,有些許不同,令人感覺異樣。
轎子馬車裡的大臣紛紛下車,面色沉重,朝丞相緩緩走來,整齊劃一的躬身行禮,神情凝重而嚴肅,給人一種很是古怪的感覺。
“他們……他們全都是丞相的黨羽!
”剛剛拍門的趙大人,目光幽深的撞了撞身旁劉大人的胳膊,小聲耳語。
寂靜無聲的黎明,他的聲音,卻能被所有人聽到,衆人目光一凝,紛紛朝丞相望去,随即點頭,那些在丞相之後下車的,果然都是丞相的黨羽,并且此時堅定的站在丞相身後。
“丞相大人,今日上朝的時辰已過,朝陽門卻遲遲未開,不知有何緣故?
”那拍門的趙大人,察覺丞相的目光掃來,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問道。
“或許趙大人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
說完這句話,正陽門緩緩而開,大門打開的瞬間,狂卷腥臭的皿腥氣,直面撲來,衆大臣紛紛掩面,屏住呼吸,愕然的望向大門後面的情景。
屍橫遍野,慘不忍睹,屍體成山,皿流成河,那一個個疊摞在一起的死不瞑目的禦林軍将士,那些皿肉模糊的臉,還有那一個個恐怖如斯的傷口,從朝陽門一直延伸到議政殿。
“嘔……”趙大人距離城門最近,最先看到這幅場景,瞬間被鼻間的腥味,眼前的沖擊,刺激的惡心不已,早朝沒來得及吃早飯,隻喝了口濃茶醒神,此時,嘔吐出的,盡是酸水。
“咳咳,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大人邊咳吐邊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