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潔癖發作
“在想什麼呢?
”耳邊仿佛傳來君卿華的聲音,靜荷一愣,擡頭四望,卻并沒有看到君卿華的身影,于是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自己想必是幻聽了,這個地方怎麼會出現君卿華的聲音。
低下頭,繼續托着腮,隔着窗戶,繼續看外面的天空,唯美的雪。
就這樣,腦海中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等到了皇宮,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卻已經忘記剛才自己在想些什麼,這腦子,跟沒有似的,空空如也。
經過皇宮大門,而後直接來到雪陽宮,靜荷笑了笑,拍了拍還在熟睡的沁兒道:“沁兒,起來了,已經到皇宮了!
”
沁兒晃了晃被靜荷拍的手臂,移到一旁,堂而皇之的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甚至連均勻的呼吸聲,都沒有被大亂,能睡到如此地步,靜荷也是十分欽佩。
看着怎麼叫都不起來的沁兒,靜荷無奈搖了搖頭,眼睛一轉,大聲喊道:“廉生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是來看沁兒的嗎?
”
話音還沒有落下,便見沁兒蹭的一下坐起身來,使勁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處巡視,“哪兒呢,廉生哥哥呢,哪兒呢?
”
“哈哈,我的好姐姐,這裡是皇宮,你的廉生哥哥當然在相府了,不知你做了什麼夢,竟然能夢到廉生哥哥,這可是奇了。
”靜荷托着下巴,笑了笑促狹道。
目光落在靜荷那促狹的笑容上,沁兒的臉色瞬間爆紅,看了看門簾大開的鳳翎羽外面,肅穆恢宏的建築,富麗堂皇的設計,這等規模,除了皇宮還有哪裡,她忙站起身來,走出鳳翎羽,呼吸這外面冰冷的空氣,任由雪花飄落在自己身上,讓自己那有些發燙的臉,吹吹涼風。
“别害羞了,走吧,你知道,我從來不是個刨根究底的人!
”靜荷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直接往餐廳走去。
雪陽宮的人提前得知靜荷要回來,還會帶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在岚梅的帶領下,皆是等候在餐廳前方的空地上,等待着,見到靜荷牽着一個嬌羞的女子,她們先是微微一愣。
因為此時靜荷一身月白男裝,在一片銀色的世界中,顯得格外俊逸儒雅,那眉梢眼角的英氣,更是給人一種,倜傥風流的樣子,特别是她溫柔的牽着沁兒的手,這裝束上一男一女,宛如金童玉女,仿佛從月上下來的一般。
隻是,這玉女臉上那黑漆漆的髒東西,領在場衆人都有些錯愕。
“參見公主,見過李小姐!
”岚梅見慣了靜荷的男裝,因此,神情并沒有什麼特别的異常,當即帶領着所有人,行禮。
見他們紛紛屈膝,竟是要跪下去,靜荷瞅了瞅地上薄薄的雪,雖然院子裡昨天晚上積累的雪已經打掃幹淨,但下午一直在落雪,因此,地面之上,又有薄薄的一層,見她們竟然要跪在雪地上,于是,靜荷笑了笑道:“都起來吧,不用行禮,岚梅,随我進去,其他人,都各自忙去吧!
”
沁兒沒有說話,任由靜荷拉着,兩人并沒有在宮女太監身前停留,而是直接進入餐廳。
“算了,沁兒,你還是先去沐浴吧,岚梅,熱水準備好了嗎?
帶沁兒去她自己的房間沐浴更衣!
”看着沁兒臉上那髒兮兮的一道道灰痕,衣服皺巴巴的,她身上,甚至還有一些難聞的酸臭喂,之前在冰冷的雪地裡,靜荷等人并沒有聞到她身上那狗熊的味道。
沁兒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滿桌子的菜,不由咽了口口水,道:“我……好餓!
”
“我的姐姐,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一身狗熊味嗎?
”邊說,靜荷便十分嫌棄的扇了扇鼻子,并且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有嗎,我怎麼沒有問道!
”沁兒一臉愕然,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身上有狗熊味,這對一個女生來說,可不是啥好詞。
她擡起袖子,使勁兒嗅了嗅袖子上,是否有靜荷所說的味道,嗅過之後,一臉嫌棄的将雙手伸的遠遠的,生怕熏到自己。
“你以為将手拿開就行了嗎,你看看自己羅裙邊上,沾着什麼!
竟然是狗熊的便便!
”說罷,靜荷跳的更遠了,竟然捂着鼻子,那嫌棄的意味,讓沁兒有些懷疑人生。
她以為靜荷是吓她,自己向來幹淨,身上怎麼可能會粘着狗熊的便便,那自己這輩子的光明形象,就此毀了。
然而,當她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那一個令他暈眩的褐色東西的時候,她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啊!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啊啊啊!
”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驕傲矜持都被一瞬間崩塌,就連胃裡的饑餓感也消散了不少。
就在此時,君卿華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的看着餐廳中的這一幕,滿眼的嫌棄!
靜荷看到他的身影,朝他招招手,而君卿華卻一動沒動,而是朝雪殺吩咐道:“雪殺,将餐廳的地毯換了,桌子上的菜,倒掉,重新做!
”
沁兒的叫聲戛然而止,聽到君卿華聲音的瞬間,她忙羞澀的捂住臉頰,恨不得此時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岚梅聽到君卿華的話,心中哀歎,着桌子菜,使她熱了一遍又一遍的結果,沒想到,還是沒能逃出被倒掉的結局,搖了搖頭,她拉着沁兒的手,朝君卿華躬身行禮,而後巧然離開。
知道君卿華有潔癖,但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表現的并沒有太過激烈,沒想到,今天卻突然爆發了,想想也是是,吃飯的地方,一個身上有屎的人在飯桌旁邊走過,那感覺,想想還真是覺得有些惡心。
雪殺招呼幾個人非常麻利的将餐廳的桌子,擺設,包括幔帳都全部撤下來,全部更換。
靜荷也走出餐廳,站在門口廊上,看着院子裡紛紛灑灑落下來的雪花,道:“卿華,你事情做完了?
”
君卿華揉了揉靜荷的腦袋,笑道:“本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比較複雜!
”
“複雜?
”靜荷奇怪的看着他,複雜這個詞,什麼時候竟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在他面前,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而他也從來不會将難辦的事情說出來,他隻會直接行動,用行動來證明事情的難易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