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萬馬奔騰
茫茫大漠,渺渺狼煙,天高雲闊,地卷風雲,萬馬奔騰,虎嘯陣陣,那自天地邊際呼嘯而來的十來萬駿馬,此時正朝着軒轅與第戎的交界線而來。
站在巍峨高聳的賀蘭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遙望着那遠處根本來看不清人影的地方,隻見狼煙滾滾,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移動。
君卿華一身白衣,身後站着四個一身黑衣的男子,五人旁邊,還有一隻鳥,一直碩大的鳥,舒展翅膀,鳥身上坐着一個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馴獸師,鶴言靈。
“主子,我們來到這裡已經四天了,他們終于動起來了!
”一旁雪殺,兇懷壯志,興奮的看着慢慢移動過來的萬千人馬。
那是第戎的軍隊,他們并沒有統一的軍服,更沒有統一的刀劍武器,但是他們有統一的戰馬,十萬多人,乍一看去,仿佛一道收割而來的漁網,從天的盡頭,收攏而來,聲勢浩大,令人不禁側目。
他們善于起碼,他們善于養馬,他們的馬,善于在馬上騎射應戰,況且如此強悍的萬馬奔騰的局面,怕是隻有在草原上,才能看得到。
“十幾年的平靜,我軒轅再沒有跟第戎交惡,沒想到他們已經囤積了如此強悍的軍隊……”君卿華搖頭,心中戚然,眼瞧着他們四天的努力,策動,終于将這些人的戰性提起來,君卿華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主子,您别自責了,我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挑起戰争而已,這第戎人強馬壯,第戎王室内部,錯綜複雜,各個部族之間誰都不服誰,平日裡也是經常發生争鬥,您看他們的幹糧和馬匹,準備的多足,就算我們不挑起戰争,這戰争遲早會發生的!
”一旁項天雙手環抱,欣賞的看着眼前的場景,歎道。
“項先生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挑起戰争,乃是罪過,但是……”君卿華長歎一聲,面上卻帶着并不後悔的笑容,堅定道:“就算是伏屍百萬,流皿千裡,這罪與孽,我也甘心承受!
”一切都是為了他們母子平安。
“不管主子作何決定,屬下都誓死跟從!
”雪楓抱拳,他冷酷的說道,在他認為,這樣是非常正确的,死道友不死貧道,若有一天,需要有别人的死來争取自己和哥哥的活,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滅掉那些不相幹的人。
雖然有違天和,雖然太過殘暴,雖然很皿腥,但是,這是命,上天既給了他權力地位,和掌控一切的能力,那麼,他掀起戰争于動亂,也是上天注定的命數。
他可不會象主人那樣,猶豫再三,才下定決心。
君卿華長歎一聲,心中有那麼一絲不暢。
“陛下,看他們的腳程,最多三天,就該到達邊境了!
”坐在鳥背上的鶴言靈看着遠處,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古以來,開疆拓土都是不世之功,有誰會在意百姓鮮皿!
”赫連滄海眼神一暗,感慨萬千。
君卿華看了他一眼,朝他點點頭道:“事到如今,倒是隻有你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可是,朕要的就是人命啊,可萬人生命,朕實在不忍,朕此時的心情,怕也隻有你們能體諒了!
”
“或燕燕居息,或盡瘁國事,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号,或慘慘劬勞,或栖遲偃仰,或王事鞅掌,或湛樂飲酒,或慘慘畏咎,或出入風議,或蘼事不為,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陛下您的使命,就是一統天下!
”雪殺總結,這段話總結的到位。
回想曾經,君卿華還是冷卿華的時候,有時報效國家,有時投身軍中,更有大部分時間都在休閑習武,吃喝玩耍,可是現在,他身為皇帝,就注定要盡瘁國事了。
“朕知道你們的意思,朕雖然心痛,卻并不後退,為了皇後,做什麼朕都不後悔!
”落下這樣一句話,頂着頭頂的雲層,君卿華長嘯一聲:“哈……”
然後,朝衆人道:“走吧,回去,接下來,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
“是!
”衆人齊聲回答,唯有那坐在鳥背上的鶴言靈,目光炯炯的望着天邊飛來的一隻翠色小鳥,見那鳥兒竟然也是踩在一直大鳥的背上,那鳥兒看到鶴言靈,歡快的撲楞着翅膀飛到鶴言靈手指上,叽叽喳喳的叫個不停。
等鳥兒叫完,君卿華看着鶴言靈,問道:“有什麼新戰況!
”
鶴言靈沉思,看着君卿華,半晌這才捋了捋胡子,挑眉一笑道:“戰況倒是沒有,隻是查清楚了此次戰争的真正由頭!
”
“真正由頭?
”在場所有人紛紛一愣,君卿華笑着搖搖頭,不為所動道:“朕既興了戰争的心思,這件事真正的緣由是什麼,已經無關緊要了!
”
“陛下言之差已,這緣由,陛下還是聽聽的好!
”鶴言靈笑了笑,很是欣賞的看着君卿華,對于他這敢做擔當,敢于承認自己心思的皇帝,頗為欣賞。
在他看來,對于自己人,不隐瞞,對于自己的目的,兇懷坦蕩,就算是狠毒的心思,也能坦然暴露與人前,這邊是君子,君子坦蕩蕩,不畏流言,不計後果。
“鶴先生這話倒是奇怪了,這次戰争的挑起,難道不是藥老提前炸了,第戎的王庭帳篷的原因嗎?
”項天歪着腦袋,倒很有興趣。
“先生差矣,這次戰争的徹底爆發跟藥老無關,主要有三個原因。
”
“說來聽聽!
”雪殺道。
君卿華則看着遠處那滾滾而來的第戎軍隊,思考對策。
“這第一啊,聽說是軒轅與第戎雜居的地方,長年以來,第戎好戰,勢大,對于或被流放,或走投無路才來到這裡的軒轅百姓很是欺辱,因為幾年前冷家的入住,第戎因為需要冷家的各種物資和懼怕冷家的勢力,這才稍稍收斂。
”
衆人點頭,這些事情,人盡皆知,第戎向來缺衣少食,從前冷家商隊不曾入住這裡的之前,多次發生邊境沖突,第戎為的也不過是幾口糧食,妹妹草原大旱或者大雪缺糧缺食的時候,便會攻打軒轅的部分邊境,自從冷家入住之後,這些事情才算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