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三章 心痛
于是,除了不公開露面之外,靜荷往丞相府跑的越來越勤了,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平日裡有芥蒂,經常見面,也會慢慢消磨一些生疏的氣氛,漸漸的,她跟老丞相的關系,也漸漸緩和了一些。
濟世堂她每天隻去幾個時辰,經過七八天不停歇的診治,他們的醫術和經驗已經漸漸熟稔起來,開藥也大膽起來,再加上晚上靜荷在公主府給他們開小竈,給他們講述自然界的神奇,并且遇到一個腿上長腫瘤的,靜荷給病人做手術,便做手術,邊給他們講解,如此一來,這些人的上進心,求知欲更是被激發的高昂起來。
所有人都在埋頭苦學,原本靜荷前世所學也頗為駁雜,讓她用一下檢查一起,她看看說明書,研究一番,也就會了,可是讓她發明儀器,她就着實是一問三不知了,别說機器了,就連發個電,都要從電解質開始,動力發電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又沒有什麼研究心思,隻是将她知道的一點點理論,告訴天機谷的人,讓他們研究了,隻是,以現在的水平,小型的還能玩,真正實用上,是完全不行的。
因此,靜荷隻給這二十名不,二十一名弟子們,講述理論,講述人體,細胞啊,經絡啊,并且利用修煉的圖影功法,将病人的體内情況呈現給他們,多增加見識,方便日後,若技術上去了,他們也能很快跟得上。
初時,靜荷想的很簡單,但是當她所想的一切,同時進行的時候,她才知道有多難,這些大力的建設,學習,諸事繁雜,靠她一人,理不清頭緒,還有,錢财支持,百姓支持,各地鄉紳士族的支持,啟蒙學院的選址,請院士,如何統一實施等,都是問題。
好在,有賈俊院士,臨仙君和雲煙君的幫忙,再加上本來就忙碌的雪豹統籌聯絡,所有的事情才能艱難前行,以至于靜荷忙碌的,完全忘記了一切。
工作果然是最能忘記痛苦的東西,在沒有片刻休息的忙碌中,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痛苦,以至于她将父親的偏心,對君卿華的遷怒,都忘在了一邊,甚至,公主府的書房裡,放了成堆的書信,她都沒有時間去拆閱一封。
那些書信,都是君卿華的關心,君卿華身在草原,若不是雲铮每日将靜荷的動态傳信草原,君卿華怕是早就舍下草原的一切飛回來了。
草原上,雖然真正的戰争隻打了三場,其他的都是他們自己的内戰,還有君卿華派人進行挑撥,但是,彪悍的草原人們根本不會對這輕易就輸掉了的大戰畏懼,他們不服輸的性格,若不好好安撫,安頓好,相處永久解決的方案,怕是軒轅将士一走,他們便立刻舉兵反了。
因此,君卿華留下了下來,他一皇帝的身份,坐鎮草原,建設上京宮,這是君卿華給霓臻公主準備的嫁妝,他要給上京州也就是草原人,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一個固定的宮殿,一個豪華的堅不可破的宮城,作為上京州曆任總督的居住之所。
這第一任總督,便是霓臻公主未來的丈夫,豐正,雪鷹部落現任族長。
曾經的王族已經落敗,直系王族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現在的草原,全憑君卿華一句話,扶持誰,都要看君卿華心情。
至于那被靜荷下旨送來草原和親的兩個公主,經過多天的星夜趕路,她們終于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她們夢寐以求的皇帝,她們還幻想着能勾引皇帝,免去和親的後果,卻被君卿華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直接就打發了。
于是,她們被隆而重之的分别賜給了青狼部落的首領,一個快五十歲的,胡子編成小辮子的強壯男人,和拓拓部落首領,拓拓部落首領雖然年輕,活力四射,二十八歲生的虎背熊腰,臉大如盆,頭大如鬥,手更是如簸箕一般,十分骁勇,公主做了他的夫人,他還有其他二十多個夫人。
她們也是要住進上京宮的,三大部落,勢力均等,家族都有一位軒轅公主傍身,他們都會得到軒轅的背後支持,也因此有了争奪上京總督的資格。
這是君卿華最大的籌劃。
上京宮的建造,從賀蘭山開鑿石頭,利用十萬的駿馬往返運送石料等一切建造的物資,還有在收屍大隊指揮下,無數軒轅與草原人融合的軍隊動手建造,很慢,卻很雄偉。
原本君卿華還想等着将賀蘭山外雜居百姓的居所建造好,上京宮能建造出一套總督府再走,可是乍然得知靜荷生病,便再也等不及,商議之下,匆匆為三位公主辦完婚禮,簽下了歸降臣服用不反叛的國書,并且留下雪殺,雪楓,赫連滄海和項天等人配合禮部,工部官員建設運籌,他自己則是快馬加鞭趕回帝京。
三位公主,雖然不願意嫁給上京州的部落首領,但是,她們卻并沒有可以選擇的,雪狼暗衛中的女暗衛,貼身監視公主們,她們逃不了,走不脫,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并且草原上的部落首領,自然也知道高高在上的公主們不願與他們和親,于是更起了征服之心,将公主們征服的服服帖帖的。
這天,靜荷剛從丞相府過來,換了衣服,貼了面具,走到濟世堂,看着藥王谷弟子們認真診病的樣子,不由點點頭,因為他們的經驗上來了,靜荷便讓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單獨接診,加上附近慕名而來的病人越來越多,因此,二十個人也是忙碌一天才能治療一部分,剩下沒有治療的,則是就讓他們住在濟世堂後院,這裡,有供病人暫時住宿的地方,幾排小房間,幹淨整潔,病人們都感激不盡。
靜荷在衆弟子身後看着,目光突然停留在一個不停咳嗽的年輕人身上,又看看那給他把脈的弟子,弟子手持毛筆,遲遲不敢落筆,良久之後,他将求助的目光,投注到靜荷身上,發現靜荷也在看他,他不由朝那年輕人拱拱手,站起來,求助靜荷道:“師父,這年輕人的病症,學生實在辨不明因果,請師父指教!
”
靜荷點點頭,疑惑的瞧着那年輕人,隻見他面色通紅,不住的捂着心口咳嗽,撕心裂肺的樣子,不像是查不出原因的重病啊,難不成是肺痨?
想到此處,靜荷連忙走到年輕人前面,伸手按住那人的手腕,微一停頓,而後一愣,愕然擡頭,看着那年輕人道:“閣下身體康健,緣何裝病到此?
”
“我心痛,頭痛,全身都痛,你卻診不出嗎?
”年輕人面露痛苦,右手捏着心口,将衣服抓的皺起,聲音痛苦的看着靜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