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哪裡臭?
我洗過澡了,”她四處聞遍,也不知道大妖孽發什麼瘋,到底在嫌棄她哪裡有味道。
對上大妖孽陰沉沉的目光,她隻能理解為大妖孽的潔癖加重了,隻好道:“我去洗漱一下,你等等!
”
剛要起身,要被君頤壓在了床上,嘴唇相貼,索取了好一陣,才将氣息不穩的柳雲錦放開。
“你不是嫌我臭嗎?
無賴,無恥!
這麼臭你也肯親!
”柳雲錦狠狠擦了擦嘴唇,瞪着君頤,配上微腫的紅唇,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吃盡豆腐的大妖孽火氣全消了,一展衣擺,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望着朝他張牙舞爪的小東西,“身上染着别的男人的氣味,難道還不臭?
”
“什麼别的男人!
王爺現在來輕薄我,還會找借口了!
”朱唇微彎出譏诮的弧度。
今日她去的是青樓,又不是小官院,哪來的男人氣味?
“三皇子的馬車舒服嗎?
”他伸手摩挲着下巴,挑着尾音靡靡道。
深厚的内力化為無形寒氣在屋中散開來,仿佛有無盡的寒雪落下。
柳雲錦裹着被子打了個哆嗦,滿屋子冰雪裡面怎麼有股濃濃的醋味呢!
“不舒服!
哪有王爺的馬車寬敞舒服!
”柳雲錦眯了眯晶亮的鳳眸,讨好地湊到君頤的腿邊,伸出素白的小手幫他捏了捏腿。
君頤冷哼一聲,微微揚起繃緊的下巴線條,也不去看腿邊小東西賣乖讨巧的嘴臉。
腿邊的小東西乖順地蹲着,像是一隻乖巧的小狗兒,一雙小手不輕不重極為妥帖地捏着。
滿腹的怒意妒意,就在她柔軟的小手揉捏下都煙消雲散了。
平淡如泉的聲音潺潺響起,終于将他心頭最後一點妒火也滅去了,“我善妒如狐,狡詐如狼。
不懂相夫教子,唯有滿腹算計,和王爺是絕配,哪裡能去禍害别人!
”
“呵,”君頤輕哼一聲,傾國俊顔上的寒雪總算消融了,“還算你會說話!
以後不許和其他男人單獨接觸!
行了,趕緊起身,這種下人做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做!
”
還沒等她起身,君頤已經伸手将她扶了起來。
琉璃般的異瞳落在她的身上,若有所思。
掌中護着的這朵小花,得了他的真氣之後,越長越嬌豔。
眼見着就要花開時節天下動了,他是不是該做點什麼,讓任何人都不敢來染指他的這朵小花。
柳雲錦感受到大妖孽又在打歪主意,寒毛豎了起來,趕緊岔開他的心思,道:“今晚我們在哪傳授内力?
”
“哪也不去,就在你閨房的床上!
”君頤輕佻地揚起眼梢。
他不僅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記,還要在她的屋子裡留下自己的痕迹,就跟狗撒尿圈地是一個道理。
“王爺,可以再無恥,不要臉一點嗎?
”柳雲錦一臉黑沉。
“不喜歡在床上,在桌子上也行,本王不挑剔,趕緊脫衣服吧!
”君頤揚起禍國的魅惑一笑,把要撒腿要跑的柳雲錦輕而易舉地捉進懷裡,十分“貼心”地幫她脫掉了衣裳。
被大妖孽折騰了一晚上,雖隻是傳授内力,她也是腰酸背疼。
惹誰都不能惹了小肚雞腸的大妖孽。
他不高興,報複起來一點都不手軟,傳授完内力之後,還不讓她睡,非教她練了一個晚上《九冥幽雪》上的招式。
等環珠,環玉的睡穴解了之後,她交代了一些下午要辦的事情。
用完早膳後,就回内屋補了一會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身體内有内力做支撐,隻睡了幾個時辰也不覺得多累。
在起榻之前,柳雲錦照着心法将内力運行了幾個周天,欣喜發現體内的内氣醇厚純淨了許多。
照着這個速度練下去,幾年之内她就能成為一個頂尖高手。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起榻後的柳雲錦臉上一直帶着笑容。
推門而進的環玉見了之後,忍不住問道:“小姐是不是撿着寶貝了,笑得眼睛都沒了!
”
可不是撿着寶貝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年紀還能學會武功,有自保之力。
“三皇子派人來了沒有?
”她早上就讓環珠,環玉盯着柳府大門,若有三皇子的人就攔下,免得去了柳雲澈那兒,穿了幫。
環珠也走了進來,手中捧着午膳飯菜,聽了柳雲錦的話,接道:“和小姐預測的一樣,文嬷嬷得到宮中消息,二皇子昨日去青樓的事情被不少文臣彈劾,一早就被玉宣帝罰去面壁思過。
太後知道這件事之後,直數落二皇子品行不端,已着手為二殿下挑選側妃。
至于那個花魁,太後很是不喜,名不正言不順,秘密派宮人送去了毒酒,幸好三皇子先去了一步,把花魁藏了起來,現在已送出了二殿下的王府。
”
柳雲錦握着湯勺的手頓了頓,唇邊有了笑意,二皇子該好好謝她才是。
昨晚還好沒用現銀,要不然今天的責罰就不止禁閉這麼簡單,說不定還得罰上幾年的俸祿。
美人沒睡到,還惹上了一屁股的麻煩……二皇子這會子肯定悔不該喝酒誤事,至于他如何要回玉佩,處理欠下的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問題,就無需她去操心了。
“三皇子已派人過來了?
”柳雲錦記起正事,問道。
早上起,一直守在柳府門口的環玉笑盈盈答道:“小姐别焦急,三皇子派來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等小姐吃完飯,換好衣裳再去見他也不遲!
”
環玉,環珠辦事牢靠,她豈會不放心。
當即将事情都放在了一邊,好好用了膳,換上了男裝。
這一次,她讓桃兒将自己的眉毛描摹得更黑更鋒利一些,這樣多多少少能遮去她眉眼間的風流明豔。
大堂外的人已被環珠,環玉兩人設計支開,柳雲錦過去的時候,一路極為安靜。
在大堂中等候已久的侍從見了柳雲錦微微一詫,想不到柳家三少爺如此英美逼人,像是一簇怒放的薔薇。
如此形容男人着實不妥,但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形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