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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淡然應對

漢末召虎 秋風知了 2849 2024-01-31 01:12

  張遼面容轉為肅然,沉聲道:“臣為執金吾,掌宮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今日一早,臣剛操練完畢,尚未洗漱,突然聽聞有竟然有八百人明戟執刀,前來襲擊執金吾衙署,氣勢洶洶,猶如賊寇,臣為策完全,隻能下令抵禦,否則便是失職之罪,若是壞了大事,危及天子與朝臣安危,臣萬死莫辭!

  張遼聲音清朗,聲色慷慨,令座上衆人不由為之動容。

  張遼說罷,不待劉嚣反駁,便炯炯看着他:“陛下,臣在此想問劉嚣一句,他想要做什麼?
八百甲士逼近未央宮,是意欲攻打皇宮謀反嗎?

  衆人看向劉嚣,司隸總共才一千二百人,劉嚣一次竟然帶了八百人,顯然很不正常。

  “張遼,爾皿口噴人!
”劉嚣氣得戟指張遼,厲聲呵斥,但他鼻青臉腫的的模樣,無論是氣度還是風采,比之張遼就差遠了。

  “皿口噴人?
”張遼神色不變,道:“也好,某便聽汝分說,帶着八百人,不是謀反,又是要做什麼?

  劉嚣森然道:“吾正是要捉拿汝這兇徒!

  張遼搖搖頭:“真是一派胡言,便是捉拿我一人,又何用八百人行動,莫非是想平了執金吾衙署乎?
汝此言難以服衆。

  衆朝臣點頭,不錯,司隸每次捉人抄家,頂多不過一二百人,動用八百人的規模,着實少見。

  劉嚣看到衆人認同,不由指着自己猶如豬頭一般的臉頰:“諸位,便是八百人去捉此惡徒,也落個如此結果,吾隻恨不能帶一千二百人!

  衆人看到劉嚣那豬頭,不由無言,的确,劉嚣帶了八百司隸,也沒捉住張遼,反倒被張遼打了一頓,看來他是早有準備啊,卻還是不夠。

  張遼看着劉嚣,皺起眉頭,搖頭歎道:“此番卻是汝畫蛇添足,自取其辱,自讨拳腳,汝為司隸校尉,監察百官,若一人前來,某便随汝走一趟司隸府也無妨,偏偏帶了那麼多人,反倒引起誤會,某職責所在,豈敢怠慢?
汝為大臣,一件小事,偏偏拉了那麼人馬,招搖撞市,大失氣度,又令百姓惶惶,真是不知所謂。

  不少不了解張遼的朝臣聽得暗自颔首,張遼此言确實有大家氣度,反觀劉嚣就差了太多了。

  “汝一派胡言!
”劉嚣氣得指着張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張遼竟然如此狡詐,擅僞巧辯,一個強勢霸道、抗拒執法的人偏偏在這裡把他說的一心為公,還煞有其理,又将自己說的一無是處,惹是生非。

  難道自己一個人去執金吾衙署捉拿張遼,張遼就會跟着他走嗎?
恐怕自己反倒會一頭栽在裡面吧,那時候這些昏聩的朝臣恐怕就會知道眼前這張遼是巧言令色。

  但眼前一切已成事實,沒有假設!
是以心中怒恨之極,卻一時無從辯駁。

  衆朝臣聽了張遼所說,覺得械鬥之事責任确實有大半都在劉嚣。

  事實上,朝臣大多數對劉嚣和張遼這二人早已是耳熟能詳,劉嚣自然不必說,身為董卓鷹犬,一年多來抄家滅門無數,抄了雒陽又抄長安,放眼朝中,無論是關東的王允、淳于嘉等人,還是關中的士孫瑞、馬日磾、皇甫嵩等人,誰不對這頭惡狼畏懼三分,深惡痛絕?

  而張遼,衆朝臣雖然大多數沒有見過,但他當初督管遷徙,關東朝臣大多家眷都傳揚着他的好,加上雒陽百姓免除遷徙大難,連帶着不少朝臣都對張遼頗有好感。
【零↑九△小↓說△網】而關中的朝臣,與關東暗中對峙上百年,對于張遼痛擊關東諸侯也不無贊許之意。

  一惡一善,一仇一恩,衆朝臣的心理傾向自然很明确了。
隻是畢竟做主的還是遠在四百裡外郿塢的董卓,董卓态度不明确,他們也不敢輕易表态,表了态也沒用,如今一切都是董卓一言定奪。

  這時,廷尉宣璠突然開口道:“劉校尉,汝既是去捉拿張金吾,卻又是以何罪名?

  張遼聞言,不由心中微動,這宣璠是在幫助劉嚣?

  董卓剛入雒陽之後,司隸校尉袁紹逃走,董卓便任命宣璠為司隸校尉,遷都之時,董卓令宣璠彈劾反對遷都的司徒楊彪和太尉黃琬,而宣璠也因此得罪關東群臣,被董卓轉為光祿勳,到了關中之後,宣璠又被董卓指使持節拜請自己為太師,而宣璠則轉為廷尉。

  廷尉為九卿之一,掌刑獄,定罪名,權勢極大。
與司隸校尉、禦史中丞同為司法官吏,但其他二者名義上隻有彈劾之權,唯有廷尉有定罪之權。

  當然,遇到重案,審理和判決不可能隻交給廷尉一人,多為皇帝或權臣親審或衆多高官會審,由皇帝或權臣親自定罪後,再讓廷尉、司隸校尉等捉拿罪犯歸案。

  昨日便是廷尉宣璠派廷尉正鐘繇來問詢自己歌舞坊之事,廷尉正是廷尉的副手,宣璠派廷尉正來問詢,足見對自己的重視,卻又不像劉嚣這般直接捉人,亦可見宣璠城府。

  張遼不知道宣璠是不是董卓的親信,但此人無疑極有手段,比之劉嚣這般張牙舞爪的兇暴之徒要厲害的多。

  此人或許是對張遼還有些懷疑,因此幫了劉嚣一句,也或許是劉嚣的同黨。

  劉嚣得到宣璠的提示,也回過神來,立時咬住了張遼的罪名:“張遼,有人舉報汝夤夜皿洗歌舞坊,殺害三十六口,本校尉卻是去拿汝歸案的!

  衆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張遼身上,他們也都聽到了長安的傳言,張遼無疑正處在風口浪尖。

  張遼道:“如此大案,從來都講究證據确鑿,除了有心懷不軌之徒構陷,可還有其他證據?
某堂堂執金吾,兩千石官吏,因何去歌舞坊殺人?
可有動機?

  劉嚣抄家滅族無數,素來都是随意構陷,橫行慣了,哼道:“有人舉報,便足以捉人!

  張遼嗤笑一聲,看向座上宣璠:“敢為宣廷尉,隻憑一個不軌之徒構陷,便能擅自捉拿朝廷兩千石官吏嗎?

  宣璠搖頭,如果能捉,他昨日便捉了張遼了。

  張遼看向劉嚣:“若是隻憑他人構陷便能以莫須有的罪名捉拿朝廷大臣,那滿朝公卿都身處危機之中,隻要有不軌之徒指使人随意構陷,某恐長安獄中也裝不下!
汝這般狗頭彘腦之徒,也配為司隸校尉乎?

  “張遼!

  劉嚣被張遼一舉狗頭彘腦氣得雙目發赤,其他朝臣也不由失笑。

  張遼的話讓他們大為認同,事實也的确如張遼所說,如果隻憑有人舉報而沒有其他證據便能所以捉拿朝臣,那他們這些人恐怕就是朝不保夕了,畢竟誰沒有政敵,到時候相互構陷攻讦,朝堂還不早就大亂了。

  “張遼,”劉嚣喘了口氣,森然道:“此事倒也罷,吾定會細細查訪,但汝昨日在街頭擅殺車師王侍子,壞我兩國邦交,我兒前去便說,汝又不分皂白,行兇傷人,廢了我兒,卻該當何罪!

  衆人聞言,不由面色微變,看向張遼,他們這才知道,張遼居然還殺了車師王侍子,又廢了劉嚣的兒子,難怪劉嚣如此怨恨張遼。

  上首劉協也失聲道:“張卿,汝……竟殺了車師王侍子?

  司徒王允皺起眉頭,京兆尹司馬防眼裡卻閃過一絲異色。

  劉嚣趁機道:“張遼擅殺他國王侍子,又行兇傷人,罪不容誅,還請治他之罪!

  “呸!

  不想劉嚣此言一出,張遼當場便唾了他一臉。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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