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走時，婁關給了他一隻舊懷表和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着一個叫“鷹”的字樣，接着就沒有任何信息了。

　　“這個人，就是你在佳木斯找的人。
”婁關說。

　　楊林看了木然了一會，便去了住處。

　　大家見着他來，圍了過來，特别是婁成義像掉進了醋壇子裡似的，說：“楊林，婁關叫你去做什麼了？
你可不能依着他去做事，因為他是不是共産黨員你還不知道。
若是他是日本人派來漢奸，那我們全被他們出賣了。
”

　　“婁叔，我知道婁關是什麼人。
隻要是保家衛國，我不管他是什麼黨就是好黨。
至少現在，我知道隻有共産黨才救中國。
國民黨你們是見着了，他們一個個就是地主老财的走狗，和日本人沒有什麼區别。
”楊林看着大家說。

　　“你敢肯定婁關是共産黨員嗎？
”婁成義說。

　　“這不是你我考慮的問題。
現在我得去做我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事，明天我可能去佳木斯。
組織上安排我與楊岚去，其他人呆在牛家村守護。
如果有什麼消息，可以聯系我。
”楊林說着便叫大家一起離開縣城。

　　婁成義氣呼呼地說：“楊林，我早知你是這樣的一個自以為是的人，我也不會與你合計着如何打日本人。
今天我看透你了，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竟然放棄了一個民族的夢想。
我曉得你喜歡楊岚，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想與楊岚私奔！
”

　　“這事我會給劉娟解釋的。
這事你不用操心，至于牛家村的保衛工作，婁叔你可幫助。
”楊林說着便叫上大家離開縣城。

　　正當大家要離開時，鄒城來了。
他見着楊林與婁成義火藥味十足地說話，便笑着說：“怎麼了？
有什麼困難了嗎？
”

　　“鄒叔，你好！
我們準備回牛家村了。
”

　　“怎麼了？
你們不是想在縣城裡再做番大事嗎？
我正好有事要與你們商量，剛才我從街道走過，發現你們錢莊鎮的那個鎮長婁關被逮捕了。
”鄒城說。

　　“剛才我還見着他，怎麼被日本人逮捕了？
”楊林非常吃驚地說。

　　“我聽到漢奸劉成威拿着喇叭在街上遊行喊話，說他是共産黨員，殺了許多日本人。
”鄒城一本正經地說。

　　楊林知道婁成義不會去救婁關的，便接着楊沖的楊雄在一間屋子裡商量如何救婁關。

　　“現在婁關被日本人逮捕了，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但是，我們現在有任務在身，必須去佳能打探日本人的消息，拿到日本人的設計方案。
這事隻能靠你們兩個人了，如果救不出婁關，那我們好多計劃就實現不了。
日本人現在到佳木斯要建病毒醫院，制造更多的病毒來殺害中國人。
你們可能不知道，病毒的利害。
我們經常說的霍亂病你可知道了嗎？
一旦染上了，也活不了多久。
這病毒比霍亂更利害，散播在空氣中，人們呼吸到體内就會感染，損傷五髒六肺，漸漸地人失去了功能死掉。
”楊林語氣深沉地說。

　　“楊林，那婁成義怎麼辦？
他可一肚子怨氣啊！
如果你不給他解釋清楚，他可能不幫我們。
就憑我們兩個人的智慧，是救不出婁關的。
”楊雄心思重重地說。

　　“這事我想，一時不給他說，時間長了，他會知道我們的意思的。
現在最關鍵的事，你們打探婁關關在什麼地方。
然後再與鄒城商量，要他勸說婁成義，讓鄒城知道婁關這個人必須救出來。
沒有他，我們可能許多事情完成不了。
”楊林說。

　　楊林走出房間，放心不下，尋思了一會，也就把婁成義拉到屋子裡，輕聲說：“婁叔，本來我不該說我去做什麼事的。
但是，為了救婁關，我不得不給你說。
原本我可以想辦法救他，因為我有任務。
我得去佳木斯竭盡全力把日本人病毒醫院的設計方案拿到手。
這事可能希望你幫一幫楊雄和楊林救婁關。
”

　　婁成義沒有說話，楊林也不想聽他唠叨，走出房間給楊雄楊林叮囑兩句，便叫上楊岚走了。

　　婁成義見楊林和楊岚走，跑了出來，對着楊林說：“小心點！
婁關的事我們想辦法救他。
你出來時，身上沒有錢，我這兒有十幾塊大洋，你拿着用吧！
”

　　“婁叔，我有錢。
你們自己用吧！
”楊岚笑着說。

　　楊林說：“婁叔，你拿着用吧！
”

　　“我沒在你們身邊，凡事要小心！
”婁成義認真地說。

　　“好！
”楊林笑着說。

　　楊林走出巷子，一個人力車夫跑到他們跟前，小聲說：“師傅，你們是不是去佳木斯？
我是來接你們的。
”

　　楊岚看了一眼楊林不敢相信。

　　“你是誰派來的？
”

　　“你别管，我的任務是負責把你們送到郊外，那兒專門有人接應你們去佳木斯。
”車夫小聲說。

　　楊林叫楊岚上了車。

　　師傅拉着他們沒有直接走大街，而是從小巷子裡轉，轉了幾圈，終于從一家民房的後門的一條小路走出城。

　　在車夫的指引下來到一條小河邊，一輛馬車早已在河邊的小路上等候了。

　　車夫是一位中年人，年齡四十歲左右，衣着褛爛，戴着破氈帽，神采奕奕，直沖着楊林和楊岚微笑。

　　一路上，車夫一句未說，眼睛直盯着前面的路。
楊林和楊岚也不敢問他，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會要許多中國人的性命。
大家心照不宣，一直往前走。

　　晚上九點，楊林們到了佳木斯。
由于天冷，街道上沒有幾個人來往。
車夫拉着楊林進了一個小巷子，進入了一間小屋。
來迎接楊林們的是一位年齡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你從桦川縣來的嗎？
”中年人問。

　　車夫忙說：“是的！
”

　　“好吧！
你可以走了。
”中年人對車夫說。

　　車夫走了後，中年人叫上楊林在一間屋子，對着他說：“那個女人是誰？
”

　　“她是我的妹妹。
”

　　“不是說是你的妻子嗎？
”

　　“是的！
”楊林突然想到了婁關說的話，叫他與楊岚假扮成夫妻。

　　“好！
我這兒是你的長期落角點，如果有特殊情況，再換地方。
今天晚上，你得去永紅街紅梅客棧，尋找你的聯絡人。
吃了晚飯，我安排人送你去。
如果十二點以前回來，你可以回來。
車夫就在樓下等你，超過了十二點鐘，你想辦法住在客棧。
”中年人說。

　　“師傅，請問你貴姓？
”楊林笑着問。

　　“同志，我們組織上執行任務，從來不會問别人姓名。
我知道你是新人，告訴你吧！
我姓汪。
叫老汪吧！
”中年人說。

　　吃了晚飯，楊林和楊岚去了永紅街。
進了客棧，發現客棧非常熱鬧，來往的人特别多。

　　幾個女人走到楊林面前，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女人笑着說：“哈哈！
有女人在身邊，還敢來這種地方。
官人，我可喜歡你的個性！
”

　　“英！
英！
快上來，我們有一位客官要你陪他玩色子！
”樓上一個女人沖着胖女人喊。

　　“好！
我馬上來！
”

　　楊林聽到“鷹”這個字，一把拉着她，笑着說：“我有事找你。
”

　　“沒關系，呆會我會來找你！
――燕，你帶這位客人在包廂裡休息，我呆會找他。
”胖女人對着樓下一個女人說。

　　女人帶着楊林進了一個包廂，便倒上茶水，笑着說：“休息一會！
英，呆會來陪你！
”

　　“楊林，你到底找什麼人？
我們今天晚上住這兒嗎？
”楊岚感覺怪怪地問。

　　“看情況！
”楊林說。

　　等到十二點，楊林沒有等到那個女人。
楊林便開門出去拉了一個女人問：“請問，英什麼時候來我們這兒？
”

　　“她可醉了！
”女人說。

　　“那我們可等她呢！
”

　　“那你跟我去她房間吧！
”女人叫上楊林去了她房間。

　　楊林推開房門，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那個胖女人倒在沙發上，一絲不挂。
楊林準備離開，那個女人醒了，見着楊林笑着說：“對不起！
我剛才喝多了。
――你不是找我嗎？
來啊！
”

　　“我來了！
”楊林說。

　　“我知道男人喜歡沾花惹草，即使有漂亮的媳婦，也想着家花沒有野花香！
來吧！
”那個胖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撲向楊林。

　　“我是來找‘鷹’的！
你是不是‘鷹’？
”楊林問。

　　“我是啊！
快來，我喜歡你的身材，今天晚上，我屬于你！
”胖女人色迷迷地說。

　　楊林吓了一跳，跑了出來，暗罵：“什麼人？
是不是搞錯人了！
”

　　楊林在門口遇上一個女人，便問了“英”的真實姓名，原來這個胖女人叫肖貴英，客棧裡的女人們喜歡叫姐妹最後一個字，聽起來親切。

　　回到包廂，楊林問楊岚時間是否超過十二點，楊岚拿出懷表一看，已經十二點過了，兩人便在包廂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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