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正在死拽躺在地上的小鬼子身上的手雷,耳邊突然聽到轎車沖他而來的呼嘯聲,他擡頭發現,鄭三明駕駛轎車發瘋般的碾過來。
他猛地使勁一拽,扯下小鬼子身上的手雷,随慣性甩了出去,轎車碾過小鬼子的屍體。
鄭三明急打方向盤,轎車發出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吱——嗤’聲,輪胎冒起煙霧又對着嚴若飛沖來。
嚴若飛往一邊跳開一邊揮動着手雷罵道:“三胖子,你特麼的要碾死我呀?
還不快刹車。
”
轎車快到嚴若飛身邊,鄭三明突然刹車,轎車又發出刺耳的尖叫,車身向前滑動,就在這減速的一刹那,嚴若飛飛身沖過去,拉開車門,抓住鄭三明伸給他的手,還沒等他爬上車,兩條腿還在地上拖着,轎車又發瘋般的沖了出去。
十幾條黑影看到轎車揚塵而去,直到不見了蹤影,一條黑影突發命令:“撤,馬上撤離,分頭撤出戰鬥,到預訂的地點會合。
”
等谷畑一郎中佐清醒過來,原來就要被俘虜的假稻田佑夫和那個死胖子,早已駕車遠去,不見了蹤影,就連偷襲他們的十幾條黑影也都逃離了現場。
他氣急敗壞的吼道:“嚴若飛,你這個假稻田佑夫,我的一定要親手殺了你、殺了你——。
”
漆黑的夜,在谷畑一郎撕裂心肺的嚎叫聲中,慢慢的處于平靜,新牟城不管是敵人還是平民百姓,都在驚恐中度過這難熬的夜。
嚴若飛爬上轎車,大口喘着粗氣的怒罵道:“死三胖子,我X你姥姥,你特麼的為什麼發瘋般的把我往死裡碾壓?
你還是我‘肝膽相照,永不叛離’的‘十三皿盟’兄弟嗎?
”
此時的鄭三明滿頭滿臉全是豆粒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滴,他轉頭臉色鐵青的說道:“老大,這、這也不能怪我,我一直加大油門沖撞小鬼子,看把小鬼子撞飛,我心裡那高興勁兒啊,就别提了。
”
鄭三明急喘了幾口氣接着說道:“要不是從背後偷襲小鬼子那十幾條黑影,突然要沖過來解救你,把我從一心想殺盡小鬼子的魔怔中解惑過來,我還真特麼的就像開着一個殺小鬼子的機器,一個勁的碾殺這群王八蛋。
”
“你混蛋,你都從魔怔中醒過來了,為什麼還加大油門的碾殺我?
是不是你把我也當成你的仇人了?
王八蛋。
”嚴若飛不解氣的一直在罵死三胖子。
鄭三明不好意思尴尬的說道:“嗨嗨老大,你知道我對駕車不太熟練,學的時間太短,到了緊要關頭,不知哪是油門哪是刹車,再說碾殺小鬼子上了瘾,我這臭腦子知道最後沖你來是救你的,可特麼的一時慌張找不到刹車,一緊張又加大了油門,嗨嗨,沒傷着你吧老大?
”
嚴若飛哭笑不得的狠狠瞪了鄭三明一眼,鄭三明在車裡看不見嚴若飛的面部和眼神,他猜測着說道:“老大,你瞪大眼,狠狠的瞅我幾眼,消消氣,我還真特麼的不是故意的。
”
鄭三明說着又問道:“老大,咱們這是要往哪裡開呀?
是出城還是......。
”
嚴若飛沉默的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把車開到東大街,找個隐蔽的地方然後熄火,咱倆跳下車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一旦小鬼子發現車停在東大街,還以為咱們趁夜色逃出城了,這樣會有利于咱們實施下步行動。
”
鄭三明突然說道:“老大,我發現後面有小鬼子的摩托車追上來了,你坐好,我可要發瘋的加大油門跟小鬼子拼速度了。
”
嚴若飛擔心的說道:“你小子可要把握住方向,一旦遇到突發狀況,可要在第一時間緊急處理,可别特麼的剛逃出狼窩,又被你小子送到了閻王殿。
”
轎車在夜色下的新牟城街道上,發瘋般的向東急駛而去,後面追來的敵人摩托隊,拼命地按着喇叭緊跟在後,就怕前面轎車上的人,不知道他們跟上來了。
嚴若飛看小鬼子的摩托越追越近,子彈擦着車身飛,他看了一下方向盤下的儀表盤,看來油料還挺足。
他對鄭三明說道,開到前面的大街拐彎處,你緊急刹車,我來開車,你小子這兩下子還差得遠,你坐在車上好好看着,什麼才叫飙車。
”
“飙車?
老大,汽車還能發彪啊?
要是那樣,我剛才在糧行加大油門碾壓小鬼子,算不算汽車發彪?
”
“哈哈哈,算算,你特麼的太算了,你彪的差點把我給碾殺了,停停、快停車。
”
嚴若飛突然喊道:“來不及了,繼續加大馬力往前開。
”
鄭三明此時的兩眼都不夠用,直直的盯住前面,就怕遇到險情來個措手不及,傷到老大,那特麼的這一夜生死拼搏,就算白費了。
“
嚴若飛指揮鄭三明:“你把握住油門,右腿伸到我這邊來,屁股慢慢的往我這邊移,特麼的不要松油門,快加速,王八蛋,你這一松油門,小鬼子的摩托跟上來了。
”
他繼續指揮道:“屁股繼續往我這邊挪,真笨死了,對、對,特麼的把住方向盤。
”
鄭三明悲苦的說道:“老大,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我這扭動着身子真不得勁,不行,哎呀媽呀,可累死我了。
”
嚴若飛吼道:“咱這叫高速換位,快聽我的繼續來。
”
他蹲起來,把一條腿插在鄭三明的身後,身子慢慢的移過去,整個人好不容易移位,頭快抵到前擋風玻璃,身子擠在鄭三明的後背上。
”
鄭三明肥胖的肚子抵在方向盤上,一時轉動不靈,轎車向左嚴重偏離,眼看就要撞到牆上,在這千鈞一發的緊要關口,嚴若飛一肘撞開鄭三明,鄭三明忍痛不住,身子往右側偏去,左手脫離方向盤。
嚴若飛趁機坐在鄭三明身上,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把擦向路邊石牆‘咣、咣’撞擊的轎車,扭轉過來,又沖向路北的石牆。
鄭三明撞擊的借勢一頭紮進右邊的座位,頭抵在車門上,嚴若飛這才坐在駕駛位上,緊張的扭動方向盤,轎車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漢,南一頭北一頭的在馬路上扭着麻花,快速地向東駛去。
經過一陣方向調整,幾次扭動方向,險些側翻的轎車,終于行駛到正常的路面上。
緊跟上來的小鬼子,加大摩托的沖刺速度,就在轎車在馬路上扭麻花,車速減慢耽誤的幾分鐘,摩托車離轎車不到三十米,小鬼子的三兩摩托成品字形沖上來,架在坐鬥裡的機槍突然開火。
子彈打在轎車上,有的穿透鐵皮進入車裡,有的擦着轎車蹭出一串火花,駕駛轎車的嚴若飛對鄭三明喊道:“特麼的,趕緊往後扔手雷。
”
鄭三明抓起手雷,身子探出車外,往車幫上一磕,向後甩出去,‘轟’的一聲爆炸,鬼子的摩托車扭動着車把,避開彈坑,調整方向又沖了上來。
他接連甩出三顆手雷,鬼子的摩托躲避彈坑和騰起的塵霧,速度大大的減慢。
嚴若飛突然加大油門,猛的朝一個十字路口沖去,快到路口中心,從北面馬路沖出來一輛裝甲車,兩車突遇,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小鬼子的裝甲車毫不減速的直沖轎車而來,吓得已經清醒過來的吳家司機吳叔,突然竄起來,頭‘嘭’的頂在車内棚頂,他不顧一切的驚呼道:“快右打方向盤,快、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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