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周正的鋪子并沒有開門,但還是聚集了很多人在排隊。
一些人早就在拍打門,大聲喊道“開門開門,我們來買面膜!
”
“對,昨天說好的,快給我,我們家夫人正等着!
”
“開門,有貨沒貨倒是說話啊……”
門内的劉六轍正在忙碌着,與衛懷德與家丁,婢女們一起制作面膜,洗臉水。
聽着外面吵嚷,仿佛要敲碎門的聲響,歎了口氣,隻得出門解釋。
一群人見他出來,蜂擁而上,吵嚷一片,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劉六轍死死的抓住門,大聲道“大家等一等,等一等,面膜還沒有好,下午下午,你們要的都給你們,大家别着急……”
“我們現在就要……”
“快點,有多少給我多少,我家小姐在等着……”
“錢給你,面膜給我……”
前面的人圍堵着劉六轍,簡直要将他撕了。
劉六轍抓着門闆,口幹舌燥,滿頭大汗的解釋:“今後我們周記都在下午開售,大家等一等,等一等……”
周正站在二樓,看着從鋪子門口,排到橋上,又很遠的隊伍,足足一百多人的隊伍,神色微笑,心裡越發有底氣。
劉六轍在下面八張嘴也說不清,隻得有跑回來,到周正身側,擦着汗道“二少爺,這樣下去不行啊,他們快拆了鋪子了。
”
周正不接這茬,道:“給他們送過去了嗎?
”
劉六轍擦着頭上的汗,道“陳秀蓮,陳山友,劉夕霞,成經濟各送了一百份,鋪子留了四百份。
”
周正思索一陣,道“鋪子裡加緊制作,預留明天的份,等今天開售結束後,你帶着衛懷德,将東西搬到我昨天選定的院子裡,我教你的話,還記得嗎?
”
劉六轍神色一正,道“二少爺放心,我不會讓人偷我們的配方,也不會讓人影響到我們的事!
”
周正最擔心的就是有人在他的産品裡做手腳,或者盜取配方,不得不再三囑咐劉六轍。
嗯了一聲,周正道:“去吧,做好準備,我出去走走。
”
劉六轍本想跟着周正,但他事情太多,實在走不開,隻得道:“二少爺,外面很亂,你早去早回。
”
周正點了下頭,下了樓,從後門出。
在周正出門的時候,劉夕霞這個時候提着一個錦盒,出現在大少夫人的房間裡,一副大松一口氣的表情,欣喜道“大少夫人,我昨天在那鋪子磨了很久,總算給你弄來了。
”
大少夫人就更高興,連忙打開,看到裡面擺放整整齊齊的二十份面膜與洗臉水,滿意的笑着道“我就知道霞嫂子是有辦法的。
”
劉夕霞見大少夫人高興,猶豫了一下,道“大少夫人,為了拿到這些,我跟一些人搶,價格多了些。
”
大少夫人一怔,道“多了多少?
”
劉夕霞神色十分小心,道:“每份五文。
”
大少夫人頓時一笑,道:“我還以為多少,這樣吧,每個月你來我這裡拿十兩銀子,給我一百份,剩下的都給你了。
”
一百份,加上浮價,最多七兩銀子,剩下三兩就是劉夕霞的,外加從周正手裡的抽成,那就是近四兩銀子!
一個月就是跑個腿就有四兩銀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劉夕霞心裡大喜,嘴上卻道:“我哪裡敢賺大少夫人的銀子,我就給你跑跑腿。
”
大少夫人頗為雍容有度,坐在那,道:“就這樣定了。
這東西不貴,但是很好用,不說我府裡的關系,外面需要走動的也是不少,要是送人,十份八份,拿不出手。
”
劉夕霞會意,笑着道“那好,大少夫人,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弄來。
”
大少夫人十分滿意,笑着拉着劉夕霞,向院子裡走去。
她們這些婦人與府裡的姑姨小姐妹時常聚會,沒事就在一起聊天喝茶。
劉夕霞自然知道這是财源,一面奉承着大少夫人,目光盯着府裡的貴婦小姐們,心裡轉悠着另外幾家。
陳秀蓮手裡有一百份,對着一群圍着的婦人道“我知道漲價了你們不高興,但這是我從那鋪子搶來的,加價五文,不算多吧?
”
“蓮姐,可是她們是按照十文的價給的全款,我們總不能再向人家要錢吧?
”
“是啊蓮姐,生意不是這樣做的,我們不但拿不到抽成,還得往裡面貼錢……”
“蓮姐,你要是這樣,你退我錢,我不替你賣了……”
陳秀蓮心裡樂開花,臉上一臉苦澀,緊皺着眉頭,咬咬牙道:“行了行了,我們是多年街坊,我還能坑你們嗎?
那錢我出了,你們的抽成照拿還不行嗎?
”
衆人一聽陳秀蓮的話,紛紛大喜,調過話頭稱贊陳秀蓮。
“蓮姐,你放心,你有多少我都給你賣出去,加價五文也不是問題!
”
“蓮姐,還是你大方,我這就去送出去,她們還想要更多,外面都在傳……”
“蓮姐,東西我們拿了,可是還不夠啊……”
陳秀蓮擺了擺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先去吧,我明天再想辦法……”
一群婦人十分開心的走了,畢竟用十文買到了十五文的東西。
陳秀蓮看着她們走了,臉上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用了第一份十文,第二份十五文還遠嗎?
在陳秀蓮打發走她的街坊的時候,陳山友已經在璟兒姑娘的閨房内,拿着一百份的面膜與洗臉水,潇灑從容的道“我給你弄來了。
”
璟兒姑娘搶過來,白了他一眼,道:“行了,沒你的事了。
”
陳山友苦笑一聲,道:“這就把我打發了?
”
璟兒姑娘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給你送送人,然後讓她們打發人找你買。
”
陳山友這次是真的苦笑了,道“還是璟兒你貼心。
”
璟兒姑娘推了他一下,道“行了,别在我這矯情了,去你其他姘頭那吧。
”
陳山友舔着臉,道“我哪有什麼姘頭,就你一個……”
璟兒姑娘理都不理他,分着面膜,洗臉水,自語道“這是晴姐姐,這是柳姐姐……”
陳山友見如此,悻悻的走了。
作為周正的合作夥伴,成經濟的行動區别于三人,他找到了更多的有一定實力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散貨,而不用他親自抛頭露面。
這樣一來,銷量相當可觀,貨源根本不夠。
到了下午,周記鋪子開門,六個櫃台打開,四百份面膜與洗臉水,飛速的被人搶走,即便是限購一人一份。
顧及池終于還是留了下來,他此刻就站在不遠處的酒樓上,目光盯着周正排滿長隊,客戶争先恐後的周記鋪子!
他身後站着鐘欽勇,鐘奮騰父子,兩人神色忐忑,因為顧及池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散發着殺氣。
“這就是你說的,會把姓周的給我弄死!
”顧及池轉過身,目光冷冷的盯着父子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