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零三章人妖殊途

　　墨衍兒神色複雜地瞧着白靈一家，冷聲問道。

　　白靈暗中忐忑，沒有回答。

　　“靈兒，紙是包不住火的，是時候坦白你的身份了。
”

　　“爹……”

　　白靈焦急地凝眉，有些顧慮。

　　白浪摸了摸她的頭，“孩子，如果真愛一個人，便要坦誠相待。
”

　　他微笑着看向墨衍兒，“如此，你才能心懷坦蕩，不必因為欺騙而坐立不安。
”

　　白靈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時候，天晟的将士們因為主帥逃走而迅速回城，緊閉城門。

　　墨衍兒也下令撤兵了。

　　中軍帳中，白靈忐忑地進來了。

　　再見白靈，墨衍兒微微凝眉，目光有些躲閃。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靈了。

　　白靈……竟然不是人……

　　“皇上，你……你害怕我？
”

　　白靈擰緊眉頭，一臉無奈。

　　“我早知道，我若是暴露了身份，你必定不願意親近我。
”

　　白靈唇角蔓延一絲的苦笑，幽幽地說着。

　　墨衍兒凝着眉，審視着她。

　　“你……果真是狐？
”

　　他問。

　　“嗯。
”

　　白靈唇角微微動了動，承認了。

　　墨衍兒暗中提了一口氣，“那你可知人妖殊途？
你為什麼還來接近朕？
”

　　“我……”

　　白靈一時紅了眼眶，“我雖是狐，可我是靈狐，我是要修煉成仙的！
”

　　她不是妖，也不可能成為妖。

　　這一句話，生生堵住了墨衍兒的嘴，讓他一時無話可說了。

　　他是聽過有關靈狐的傳說的。

　　可是，他還是不能接受與靈狐在一起的事情。

　　何況，他與這白靈還那麼針鋒相對過。

　　“因為你是狐，所以你才會百般遮掩，不肯暴露你的身份。
”

　　墨衍兒淡漠一笑，一切終于解釋得通了。

　　“對。
”

　　白靈說完，又連忙補充，“不是我有意騙你的，我……我隻是好奇……”

　　她起初便是懷着好奇的心情，來到墨衍兒身邊的，她也沒想到，她會被墨衍兒吸引，從比不願意離開。

　　“不是有意的……你都已經騙過朕了，還說不是有意的。
”

　　墨衍兒皺皺眉，“你為什麼要來皇宮？
為什麼要接近朕？
你到底什麼目的？
”

　　“我……”

　　在墨衍兒這一連環問話的攻勢下，白靈一時說不出話來。

　　墨衍兒眼眸閃爍着精光，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半晌之後，白靈一聲輕笑，“我一開始隻是好奇而已。
”

　　她開口了，一雙妩媚的眼，注視着墨衍兒。

　　墨衍兒倏然皺皺眉，垂下了目光。

　　他不想與白靈對視，生怕白靈突然用了什麼妖法，左右了他的理智。

　　“你還是怕我。
”

　　白靈有些無奈。

　　“你放心，我并無歹意。
”

　　白靈輕歎一聲，“沒有坦白身份，隻是擔心你知道了會像現在這樣怕我。
我來北梁，最初的目的不是找你，而是找攝政王。
”

　　墨衍兒瞬間擡眸，“你找我父王作甚？
”

　　“我找他，隻是想看一看，我爹的情敵到底有多強大。
”

　　白靈笑了。

　　墨衍兒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白靈瞧着他，“你不知道，我爹喜歡王妃，卻愛而不得。
他為了你娘，可以不要千年的修行，可以不要性命，可還是得不到你娘的心。
你娘心裡隻有攝政王！
”

　　她輕笑，“我親眼見到爹爹為情所困的樣子。
他雖然娶了我娘，可最初的時候，卻并不快樂。
你也看到了，我爹娶妻，都是照着你娘的模樣找的。
”

　　白靈苦澀一笑。

　　“我經常從我爹的口中聽到他們的愛情故事，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得到我爹的青睐？
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子，能讓你娘如此深愛！
”

　　“于是，我背着爹娘，來到了北梁，借用了已故白芷嫣的身份，機緣巧合來到了宮裡。
”

　　白靈輕輕地笑着，“我沒想到，還未見到攝政王，我便對你一見鐘情了。
”

　　想着她初見墨衍兒的情景，白靈不由得紅了臉。

　　“當初借用白芷嫣身份的時候，我曾生出過陰險的想法，想要利用這個身份，接近你，報複你的爹娘，可誰想……”

　　“事情到最後居然不受控制了，我竟然對你生了愛慕之心。
”

　　白靈是個小狐狸，初次下山，便遇到了墨衍兒如此品貌俱佳、世間少有的男子，她豈能不動心？

　　縱然墨衍兒對她那麼無情，她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墨衍兒。

　　白靈柳眉颦蹙着，帶着些許無奈的神色，瞧向了墨衍兒。

　　真是越看越心動，越看越喜歡，所以她才會舍不得離開。

　　在白靈的火熱的注視下，墨衍兒突然有些煩躁。

　　他真沒想到，會被妖看上。

　　在他心裡，始終不能把妖等同于人。

　　所以他對白靈的愛慕，非但沒有欣喜，甚至可以說是反感。

　　“白靈，雖然你救了朕，朕甚是感激，但是朕還是不能留你在宮裡，你……還是走吧。
”

　　因為被白靈所救，所以他不可能那麼忘恩負義，但是他又着實做不到與妖談情說愛。

　　“皇上！
”

　　白靈眼底劃過一抹失落，“你當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為何對我如此無情呢！
”

　　她都甘願把命捧給他了，結果他還是無動于衷。

　　這世間的男子，哪像爹爹說的那般柔情？

　　他多絕情！

　　“人妖殊途，朕豈可與你親近？
縱然你救了朕，朕也不會親近你，更不會―寵―幸你。
”

　　“墨衍兒！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妖！
”

　　白靈眼底湧動着憤怒之色，“我爹是狐帝，我是九尾靈狐之後，我将來是要修仙的！
他日，我必定是飛升上仙，位列仙班，我哪裡是妖呢？
”

　　墨衍兒凝着眉，顯然不想聽這些。

　　“你怎麼說都不是人，朕……不會再将你留在宮中。
”

　　墨衍兒面色一沉，甩袖道：“你走吧！
”

　　“墨衍兒……”

　　白靈愕然地喚了一聲，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你當真如此無情？
”

　　墨衍兒轉眸不再理會她，隻留給她一個絕冷的背影。

　　白靈暗中運氣，苦笑一聲，“你墨衍兒當真絕情！
我為了你，屢次犯險，差點沒命，甚至将修煉的最寶貴的内丹都給了你，你竟然……還是口口聲聲把我當做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