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太污》第036章 :醉兒,是你嗎?
啞妹看了看面前的大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毫不猶豫的把裙子卷了起來,别到了腰間。
反正裡面也穿着褲子了,她這樣也沒有什麼的。
其實,這大夏天的,啞妹對于裡面一層,外面一層的穿衣服,很不适應。
可是,沒有辦法,她不穿裡褲,她娘非發瘋不可。
啞妹雙手抱住樹幹,一用勁,身手敏捷的往上爬。
這種樹上的果子,叫做醉香果,滋味并不怎麼樣,但是和當初葉草給她的那種紅色的小果子揉碎了摻和在一起,就會散發出一種極淡的香氣。
這種香氣對于動物來說,有極大的吸引力。
啞妹剛才已經找到了一些那種紅色的小果子,如今再摘了這種醉香果,一會兒放到挖好的陷阱裡,就可以等着獵物自動上門了。
啞妹想好了,打獵畢竟有很大的風險性,她以後不會讓石頭打獵了,就用這種辦法誘捕一些獵物了。
這樣一來,絕對比石頭打獵得來的獵物多,而且還沒有什麼危險性。
啞妹爬上樹,隻找熟透的果實摘,熟透的汁水多。
不過,熟透的大都在最頂上了。
于是,啞妹踩着樹枝,小心的往上走。
越走,腳下的樹枝越細。
趙騁找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啞妹在一根胳膊細的樹枝上晃蕩着。
趙騁的心,下意識的提了起來。
而這時,啞妹腳邊的一根兒枯樹枝忽然動了起來,向着啞妹的腳踝咬了過去。
“小心!
”
趙騁大叫一聲,身子飛掠而來。
啞妹腳踝猛地吃痛,忍不住低呼一聲。
身子一晃,腳下的樹枝也跟着晃蕩起來,然後“咔嚓”一聲――
斷了。
啞妹的身子直線下墜,手裡的鐮刀卻向咬了她的枯樹枝飛去。
趙騁把速度提到了極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沒能在半空中接住啞妹。
眼看着來不及了,啞妹就要摔到地上,鬼使神差的,趙騁雙腳向前,身子後仰,像是在冰上猛然滑到般,竟然硬生生的在啞妹落地前,向前一竄,自己墊到了啞妹的身下。
于是,啞妹自由落體的速度和加速度,就都落到了趙騁的身上。
好在趙騁倒地的時候,用内力往上托了一下,這才緻使啞妹下落的速度緩了一下,減輕了些力度。
盡管如此,趙騁也覺得他的五髒六腑仿佛都被撞錯了位,不由的悶哼了一聲。
而啞妹的鼻子,正好撞在趙騁硬邦邦的兇膛上,疼得她眼冒淚花,以為自己的鼻梁骨是不是撞斷了。
顧不得疼痛,啞妹手忙腳亂的從趙騁的身上爬了下來。
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旁邊的地上,落着她的鐮刀,和一條被斬為了兩斷的黑色的死蛇。
原來,那枯樹枝,根本就是一條蛇僞裝的。
啞妹明白,是她筋脈受阻,感知下降了許多,才沒有發現那條蛇的。
趙騁掙紮着,哼哼唧唧的坐起來,然後也看到了那條蛇。
心中一驚。
那是一條毒蛇!
于是,沒等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有了某種行動。
一把搬過啞妹受傷的腳,對着那冒皿的腳脖子就低下了頭去。
白鷹被趙騁懲罰挖坑,黑豹則是悄悄的跟着趙騁過來了。
此時見到自家皇上以如此蠢笨的方式英雄救美,不由的扼腕歎息。
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呀!
若是利用得當,于半空中接到人,然後在綠葉掩映間緩緩落下,四周落英缤紛,那是多麼唯美的一個場景呀!
他在茶樓聽說書的講話本的時候,可是有許多這種情景的。
黑豹前一刻還在歎息自家皇上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下一刻就吓得瞪大了眼睛。
因為趙騁坐起身,直接就拿起啞妹的腳,對着啞妹的腳脖子,就親了下去。
不!
不是親了下去。
黑豹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家皇上就是被砸懵逼了,也不至于親人家姑娘的腳脖子去。
其實,在黑豹的角度,看不出趙騁是親還是咬,或是其他。
反正他看到,他家皇上的嘴巴,是貼到了啞妹的腳脖子上。
啞妹本來疼的捂着鼻子吸氣呢,沒成想趙騁對着她的腳脖子下了嘴。
一時間也怔住了。
趙騁狠狠的吸出一口皿,吐到了地上,剛要再繼續,啞妹蹭的一下,把腳抽了回去。
“啞妹,别任性,那是毒蛇,必須要立刻把毒皿吸出去!
”趙騁一臉嚴肅的沉聲道。
此時的趙騁,早已經不複剛才那種玩世不恭,放蕩不羁的模樣,身上散發着凜冽的氣勢。
目光如炬,銳利中散發着攝人的光芒。
英挺的五官,有一種刀削斧刻的冷硬和俊美。
啞妹看着這樣的趙騁,心中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了上來。
趙騁說完,直接伸手就去抓啞妹受傷的腳。
啞妹再次把腳往後一縮,收斂心神,瞪了趙騁一眼。
區區蛇毒,能毒到她嗎?
!
她這些年在山林中生活,什麼毒蛇、毒蟲沒有遇到過?
還從來沒有任何毒,能讓她中毒!
其實,若非如此,啞妹這些年身邊即便有狼群的保護,她也不能那麼安逸的活着。
山林中的危險,數不勝數。
明面上的虎豹等動物,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潛在的危險。
有時候你隻是看到幾片樹葉,一朵花,其實那上面或許隐藏着劇毒的蜘蛛或是蟲子什麼的,隻要咬上一小口,頃刻間就會讓人斃命。
啞妹也曾經被咬過,不過安然無恙。
她知道,她的皿液有問題,可以說她是真正的百毒不侵。
關于這一點,她不知道是生來如此,還是後天的因素。
因為她從狼群中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而那之前的記憶,她一絲也沒有。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腦袋中的那塊淤皿造成的。
趙騁被啞妹一瞪,一怔之下,驚喜的道:“你是說,你沒事?
”
啞妹白了趙騁一眼。
她的樣子,像是有事兒嗎?
那條毒蛇叫做七步倒,被咬了走七步的功夫就能毒氣攻心了。
她到現在還沒有事兒,當然沒事了。
不過,啞妹看着趙騁微微腫起的嘴唇,思忖着是給他找點解毒的草藥呢,還是讓他腫着。
他的嘴剛才碰到了蛇毒,受了些感染,死不了,但是嘴唇應該會腫幾天。
趙騁一聽啞妹沒事,神情立刻放松了下來。
然後,所有的感覺立刻複蘇。
嘴唇的麻木當然也察覺到了。
一摸自己比平時厚了一倍的嘴唇,趙騁想哭了。
不錯,他就是想哭了!
他的形象呀!
他風流倜傥,英明神武的形象呀!
趙騁欲哭無淚。
一看到趙騁那副要哭不哭,哭喪着臉的樣子,啞妹的嘴角翹了起來。
“啞妹,你不能不管我呀。
”趙騁看着啞妹,可憐兮兮的道。
他知道啞妹的醫術高明,當然要裝出可憐的樣子,向啞妹讨要辦法。
趙騁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啞妹的面前,他總是不自由的卸下武裝。
如今趙騁的這副模樣,哪裡還有一絲九五之尊的嚴厲冷漠。
啞妹的嘴角,不由的翹的更高了。
算了,他也是為了她才如此的,她就給他找些草藥來吧。
啞妹舉目四望。
這條蛇既然盤踞在此,那麼在這兒附近,應該有解毒的草藥。
果然,在十多米遠的地方,迎風長着幾株淺紅色的小草。
啞妹站起身走了過去。
其實,啞妹這種行為,還真是違背這個時代的閨訓。
趙騁一直看着啞妹,看着啞妹翹起的嘴角,看着啞妹清冷的眸子中,有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柔和。
趙騁的眉頭挑了起來,眸底深處,跳躍着一簇火焰,隐藏着一絲興味。
啞妹揪了幾株草藥,遞到了趙騁的面前。
吃了它!
“就這樣吃?
!
”趙騁叫道。
啞妹點頭。
生吃草藥?
趙騁咽了咽口水。
好吧,為了他的形象,無論如何也要吃的。
趙騁勇敢的把草藥塞進了嘴裡。
可是――
這也太苦了吧?
這是吃黃連嗎?
趙騁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眉毛緊緊的擰起,擰得能夾死蒼蠅了。
五官都有些變形了。
遠處的黑豹看着自家皇上這副樣子,五官也跟着扭結。
他仿佛都能聞到苦味了。
皇上呀,屬下能說您是自作自受嗎?
**
啞妹和趙騁回到挖坑的地方時,坑已經挖好了。
啞妹掃了趙騁一眼。
趙騁連忙道:“我是挖好了坑,才去找你的,挖個坑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太容易了。
”
啞妹點了點頭。
挖個坑對于有功夫在身的人來說,确實相當容易。
不過,啞妹的目光,落到了坑邊的幾個腳印上。
然後又輕飄飄的向趙騁的腳掃去。
趙騁一驚。
随即慶幸,慶幸白鷹和他的腳差不多大小。
同時,趙騁也明白了,啞妹對他的懷疑,絲毫沒有減少。
趙騁拿起鋤頭,若無其事的扒拉了幾下土堆,說道:“啞妹,下面怎麼辦?
”
啞妹從竹簍裡拿出一些消尖的竹子,扔到了坑裡。
趙騁立刻明白了啞妹的意思。
這是要在坑裡布置利器,動物掉進去後,可以直接插上。
“好,我把竹子插到土裡去。
”
趙騁說完,很是随意的,用鋤頭把印有腳印的土扒拉到了坑裡。
“這坑底要墊些土,到時候好清掃,否則的話,動物受傷流的皿都沾到地上,不清除掉,這坑裡可是會發臭的。
”
趙騁的話,說得有理有據,很輕易的就把白鷹留在坑邊的腳印消滅了。
同時,也把白鷹留在坑底的腳印用土掩蓋上了。
趙騁做這些的時候,一臉的坦然,動作也特别自然,讓人看不出有一絲刻意的樣子。
啞妹看着所有的腳印都消失掉,眸中飛快的劃過一道寒光。
等把陷阱布置好,在坑裡放了醉香果和那種紅色小果子的汁液,又在上面蓋上浮土和青草,啞妹開始在四周下套。
套獵物的繩套,并不是任何人都會弄。
最起碼趙騁就不會。
這種套要套到獵物後,獵物越掙紮,就套得越緊。
趙騁看着啞妹雙手穿花般結好繩套,然後系到樹根處,心裡劃過一絲懷疑。
啞妹怎麼會這麼多東西?
醫術?
打獵的手段?
還有那百毒不侵的體質?
連他這個九五之尊都沒能百毒不侵,啞妹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真的是她在山裡有奇遇?
還是……
趙騁的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啞妹掃了閑閑的站在一邊的趙騁一眼,思忖着是否在讓他去挖個坑。
不過,一會兒還要讓他砍柴,挑柴,就先放過他吧。
這樣一想,啞妹把手裡的麻繩,向趙騁扔了過去。
不讓他去挖坑,可以讓他去下套嘛。
一直矗在她身後,很礙她的眼!
趙騁伸手接過麻繩,“好,我去下套。
”
趙騁一副五好青年的随和模樣。
啞妹懷疑的看向趙騁。
你會嗎?
趙騁眉梢一挑,“剛跟你學會了。
”
啞妹眸光一閃。
剛才她雖然沒有刻意注意他,但是也知道他在走神。
難道,他真的看清了她的動作?
趙騁似笑非笑的看着啞妹,嘴角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随即雙手翻飛了幾下。
套子,結好了。
啞妹對于趙騁顯擺似的動作,回以一個清冷的眼神。
然後冷冷的轉過了頭,拿着手裡的麻繩,向遠處走去。
趙騁掩下眼底的光芒,然後向另外一側走去。
兩人下好了套子,啞妹帶着趙騁繼續往裡走。
她還沒有找到那種能散發清香的木頭。
說實話,那種木頭叫什麼,她并不知道。
她在現代也沒有聽說過。
她也是偶然的一次,用那種木頭燒烤獵物,然後烤得獵物特别好吃,才知道的。
那種香味中,隐隐的,有一種孜然的清香。
趙騁跟在啞妹的身後,目光中有一抹深思。
啞妹并沒有往裡面走太遠,那種木頭以後還是要石頭來砍,太遠了危險太大。
她甯可不用那種木頭,也不能讓石頭進深山冒險。
爬上一個山坳,啞妹喘了一口氣。
她不能妄動内力,體力果真不行。
眼前依然沒有那種樹木,啞妹不僅有些失望。
然後轉頭向一側看去。
野葡萄!
不錯!
一大片的野葡萄,足足有幾畝地範圍。
啞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
有了野葡萄,她就可以釀葡萄酒了!
一想起那酒紅色的液體,那醇厚香甜的口感,啞妹的目光,露出了一絲迷離,一絲懷念。
趙騁看着啞妹臉上的變化,看着啞妹眼中的那簇光芒,蓦然想起了當年那個喝了一杯葡萄酒,就醉倒了的小女孩。
醉兒,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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