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太污》第098章 :花姑娘
席輕靈一驚,連忙四處看了看。
她這副模樣,可不能讓人看到和白若塵在一起。
要是讓人看到,她的名節就完了。
席輕靈看了看,索性跳進了水裡。
“今天晚上的事兒,不許告訴任何人!
”席輕靈壓低聲音道。
然後威脅似的瞪了白若塵一眼,紮進水裡遊走了。
白若塵看着月光下的人,如同一條美人魚般,消失在眼前,心中的欲火,卻怎麼也無法湮滅。
“公子!
”書袖一見石桌旁的情形,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石桌旁倒着白若塵的輪椅,地上還躺着一個人,旁邊的藤床上沒有人,白若塵不見蹤影。
“我在這!
”白若塵沉聲道。
但是聲音中,有一絲暗啞。
書袖心急,倒是沒有注意到,連忙順着聲音跑了過去,隻見自家公子,正坐在湖邊。
這還倒罷了,自家公子身上還濕漉漉的,一看就是掉進水裡過。
自家少爺有腿疾,掉進湖裡的後果,簡直是不可想象。
書袖吓得雙腿都有些發顫。
書袖并不是自己過來的,還帶了兩個二等的丫頭。
壓下心裡的恐懼和疑惑,書袖連忙指揮着一個丫頭把白若塵的輪椅推過來,然後把白若塵扶上了輪椅。
“公子,您……”書袖語氣中有些吃驚。
白若塵的體溫非常高,書袖通過衣服,可以感覺到,并且,白若塵喘氣粗重,書袖更是可以聽出來。
“無妨,讓人去準備冷水!
”白若塵壓抑着體内的燥熱,冷聲吩咐道。
今天的事兒,真是讓他顔面掃地。
準備冷水?
書袖一怔,不過不敢多問,心裡卻有了某種猜測。
經過葉花旁邊的時候,書袖問道:“公子,這個人……”
書袖雖然有所猜測,卻不敢貿然說什麼。
白若塵冷冷的掃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葉花,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扔回葉家去!
”
“是!
”
白若塵的一聲吩咐,書袖心裡透亮了。
書袖可不同于席輕靈,席輕靈從小被人保護的很好,很少接觸一些龌蹉的事兒。
書袖不同,伺候白若塵這樣一個主子,當初在大宅門中,那些想爬上主子的床的丫頭們多了去了,使用什麼手段的沒有?
書袖立刻就揣度出了其中的貓膩。
“把人扔回去就好,不要……驚動任何人。
”白若塵又補充了一句。
“是!
”書袖低聲道。
心裡卻是明白,不驚動任何人,就是給葉花以及葉家留了臉面。
至于這臉面是看的誰,那是毋庸置疑的。
“再有,今晚的事兒,不許傳講出去!
”白若塵思忖了一下,又命令道。
今晚的事兒若是傳講出去,葉花的名節雖然毀了,但是啞妹畢竟也姓葉,白若塵可不想因為葉花這樣一個人,影響到啞妹的名節。
況且……
白若塵又想起了席輕靈臨走前的話。
眸光一暗,白若塵知道,今晚的事兒,務必不能洩露出去。
白若塵這句話,不僅是對着書袖吩咐,也是對着另外兩個丫頭吩咐的。
能在白若塵身邊伺候的,即便是不能進内室的二等丫頭,那也沒有不精明伶俐的。
所以幾個人立刻齊聲應是。
**
葉花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醒來的,身邊還扔着她的一個包袱,裡面是她帶進青山别院的所有東西。
把葉花扔回來的護衛果真遵從了白若塵的吩咐,沒有驚動葉家的任何人。
也因此,葉花就在院子裡躺了一晚上。
天蒙蒙亮時,葉花迷迷糊糊的醒來,不僅腦袋後頭有一個大包,臉上以及身上,更有無數的小包。
初秋的蚊子,是相當的厲害的,好像是知道喝一口賺一口似的,喝人皿簡直是不要命。
葉花整張臉被蚊子叮得,簡直是慘不忍睹,讓人不忍直視。
忍着頭疼坐起身,還沒有清醒過來,手就下意識的就往臉上撓去。
沒辦法,實在是太癢了。
“吱扭”一聲門響,周氏提着褲子,從屋子裡跑出來,就要往茅房跑。
不過,周氏在跑的過程中,向葉花的方向斜了一眼,然後――
“啊――”
周氏尖利的叫聲響了起來。
猛然間在自家院子中看到一個滿頭包,臉腫的象豬頭的人,周氏一激靈,吓得直接尿了。
嗯,省得去茅房了。
“鬼嚎什麼?
!
”葉老頭怒喝一聲,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聽到葉老頭出來了,周氏膽子大了起來。
“當家的,這是……”周氏貓着腰,向葉花靠了過去。
“奶……”葉花皺着眉頭,喃喃的喊了一聲。
周氏一嗓子,葉花的腦袋更疼了。
“花兒?
”周氏驚訝的道:“你怎麼在這兒?
”
“我……”葉花頓住。
她怎麼在這兒?
她不是在青山别院嗎?
不!
她……
葉花臉色大變,她終于徹底清醒了。
昨天晚上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了她的腦袋裡。
葉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雖然淩亂,但是好好的穿在身上,然後她又看了看旁邊的包袱,臉色變得灰白。
昨晚她就要成功了,結果卻腦袋一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現在,卻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醒來,身邊還有她帶去青山别院的東西。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葉二叔和葉二嬸聽到周氏的聲音,也跑了出來,看到葉花,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問葉花怎麼回事。
葉花哪裡肯說。
不過,葉花不說,葉二叔和葉二嬸心急火燎的,就要去青山别院讨說法。
葉花人在青山别院住着,結果卻躺在葉家的院子裡,還滿頭的包,白若塵怎麼着也要給個說法。
若是能趁此賴上白若塵,那是再好不過了。
“爹!
娘!
你們别添亂了!
”葉花怒聲叫住了葉二叔和葉二嬸。
葉二叔夫妻心裡一驚,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情況不妙。
他們夫妻原本就心裡有鬼,此時更是犯了嘀咕。
周氏不明白怎麼回事,她一直做着葉花最後能嫁進青山别院的美夢,這些日子可沒少在葉花身上下本錢,此時見到這種情形,也明白事情不對勁了,可能葉花做了什麼,被人家發覺了,給趕了出來。
想到這兒,周氏老眼轉了轉,陰沉着臉,拉起葉花就往外走。
“走,你不是在那大宅子裡住着了嘛,奶現在送你回去。
”
隻要能把人再送進去,機會就會再有的。
葉花哪裡敢再回去,那不是找沒臉嗎?
她既然是半夜被人丢回來的,那麼這件事可能就沒有傳開,那麼她的臉面還在,可是這件事若是嚷嚷開了,她這一輩子就全完了。
“奶,您也别摻和了!
”葉花掙脫了周氏的手,直接向着屋子裡跑去。
葉二叔和葉二嬸也颠颠的跟了進去。
他們必須要問葉花到底怎麼回事。
周氏看着紮進屋子裡去的葉二叔家幾人,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她在葉花身上花的那些本錢,怕是要打水漂了。
周氏的錢,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可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浪費了。
想到這兒,周氏看向東廂房,老眼中精光一閃,蹭蹭的向東廂房走去。
很快,東廂房裡就傳出了周氏尖銳的叫罵聲。
當然,這次罵的是葉花。
這是葉花這幾年來,第一次被周氏破口大罵。
從此以後,葉花在葉家的地位,有了動搖。
葉老頭看着這一切,雖然默不作聲,沒有發言,但是心裡卻是明白的。
他不是不知道周氏和葉二叔一家打的主意,他也默許了。
隻要能巴上白若塵,他才不在乎一個孫女呢,可是現在看來,一切成了泡影。
**
對于葉花消失在青山别院,别院裡沒有人提起,仿佛葉花隻是很合情合理的回家去住了。
啞妹對于這件事,更是沒有理會。
她根本就沒有注意。
别院裡少一個人,對于她來說,毫無幹系。
不過,别院裡少了一個人,随即就又多了一個人。
花廳裡,白若塵看着面前的人,滿眼的複雜,心思起伏不定。
書袖小心的奉上茶水,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少爺的臉色,默默的退了出去,并且把門關上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白若塵,和他對面的女子。
“塵哥哥,你都知道了吧?
”女子垂着頭,聲音低柔清婉,如同溫柔的泉水,潺潺的流過,讓人聽了,直入心底。
“嗯。
”白若塵低低應了一聲,“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
“怎麼,表哥是嫌棄我嗎?
怕我帶來禍端?
”女子猛地擡起了頭。
一時間,一雙晶瑩璀璨的眸子,立刻照亮了整個屋子裡的陽光,而那張驚豔絕倫的臉,更是讓滿室生輝。
不得不說,這張臉,美的驚心動魄,美得讓人窒息。
白瓷般的肌膚,如黛墨渲染的柳眉,纖巧的鼻子,雨打桃花似的嫣唇,特别是那一雙眼睛,燦若星輝。
這張臉,簡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即便是看過無數次了,白若塵再次面對這張臉,仍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既然如此,那我這就走!
”
女子說完,身形一旋,裙擺揚起,如同漫天桃花紛紛飄落,散發出一陣陣清淡的桃花香。
“無暇,我沒有那個意思。
”白若塵說道。
如煙似霞的身形緩緩停住,女子轉過了身子。
看向白若塵,淚盈于睫,波光粼粼。
“塵哥哥,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的。
”哀婉的聲音,如同珠玉般,砸進了白若塵的心裡。
白若塵閉了閉眼,他沒有想到,幾多經年,心裡仍然會有絲絲的疼痛。
“病秧子,聽說府裡來了一個大美人!
”
席輕靈“砰!
”的推開門,闖了進來。
白若塵眉頭一皺。
他并不想席輕靈見到這個人。
“哇!
真的好美呀!
”席輕靈一看到女子,立刻瞪大了眼睛,贊歎聲不由的就吐了出來。
女子看到席輕靈,眸光蓦然一緊,随即輕聲道:“塵哥哥,這位是……”
“這位是席姑娘,客居于此。
”白若塵說完,看向席輕靈,“這位是我義妹,姓花。
”
花無暇對着席輕靈微微颔首,“席姑娘。
”
席輕靈笑眯眯的對着花無暇點頭,“花姑娘。
”
“席姑娘是哪裡人士?
”花無暇問道。
“哦……江南。
”席輕靈張嘴差點說出‘京城’兩個字,打了個磕巴改了口。
花無暇心裡一動,沒有忽略席輕靈的異樣。
“花姑娘是哪裡的人?
”席輕靈覺得人家問了你了,你當然也要問人家,這樣才是禮尚往來的。
不過,雖然是禮節性的話,聽在花無暇的耳朵裡,卻是眸光微閃。
“祖籍哪裡我已經記不得了,我幾歲時被義母收養,一直是在白家長大的。
”花無暇輕聲道。
“無暇是被我母親認做義女,放在膝下養大的。
”白若塵解釋道。
“那你們也是青梅竹馬了。
”席輕靈眼珠一轉,脆聲說道。
白若塵臉色一變。
花無暇也是神色微動,燦若星辰的眸子,帶着一絲哀怨,看了白若塵一眼。
“席姑娘還請慎言,我和無暇是兄妹,席姑娘切不可亂說,以免污了無暇的名節。
”白若塵正色道。
席輕靈偷偷瞥了瞥嘴。
當她是傻子呀,這肯定是這家夥招惹的桃花,現在人家找來了。
席輕靈雙臂抱肩,似笑非笑的看向白若塵。
昨晚剛有一朵桃花被你丢出去了,今天就又來了一朵。
白若塵一看席輕靈的眼神,就差不多猜到了席輕靈的想法,不由的苦笑,不過,卻并沒有解釋。
啞妹提着藥箱走進來,仿佛沒有注意到屋子裡多了一個大美人,直接就向内室走。
不過,她剛走了兩步,腳步蓦然頓住,轉頭向着門外看去。
“老奴見過少爺。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門外走進來一個老妪。
老妪一身藏青色衣衫,頭發花白,一絲不苟的盤在頭頂,插着一支桃木簪子,臉上皺紋縱橫,眼睛帶着一絲渾濁,讓人想起歲月的滄桑。
“古嬷嬷不必多禮。
”白若塵淡淡的道。
“謝少爺。
”
老妪站起身,低垂着頭,沒有再說什麼,很自然的走到了花無暇的身後。
啞妹深深的看了老妪一眼,繼續向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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