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我挺讨厭死人的
這騷包的聲音,聽着确實有些耳熟。
安以繡反手扣住身後人的腰帶,一個轉身與他面對面。
“是你?
”
這個男人,她有過一面之緣。
在太師府禁地。
她和這個男人攜手逃出去。
後來這個男人損了她一句兇小便逃之夭夭。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斷橋上碰到了。
這男人勾唇一笑,夜色都為之傾倒:“你這小家夥,一個人在斷橋上幹嘛呢?
”
安以繡睨了他一眼:“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很多?
”
他狀似思考了一瞬,然後搖頭:“你這小家夥是第一個。
聽說你現在是北平王妃,北平王呢,怎麼舍得如此貌美的小妻子一人在外晃蕩,也不怕……被人占了便宜。
”
說完這話,他伸手攬上她的腰肢,将她帶入懷中。
濃重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将安以繡包圍在内,夾雜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安以繡手成刀擱上他的脖子:“放手!
知道我是北平王妃還敢輕薄我,你好大的膽子!
”
這男人邪魅一笑,湊近安以繡,吐氣如蘭:“北平王有什麼好,聽說樣貌醜陋無比,有我英俊潇灑,玉樹臨風麼?
”
安以繡盯着他,好半晌才說:“嗯,他沒你不要臉。
”
這男人皺起劍眉,顯然不滿意安以繡的答案:“你真愛上北平王了?
”
安以繡趁他不注意,一個彎腰向後仰,從他懷裡鑽出來:“我連閣下叫什麼都不知道,閣下卻問這麼多,不知道閣下是否知道一句俗語:狗拿耗子……”
安以繡沖他挑眉,輕吐四個字:“多管閑事。
”
“可我偏偏就喜歡多管你這小家夥的閑事。
”他靠近她,嘴唇微啟:“剛剛我從花巷那邊過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
安以繡後退一步,撇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
“我看到北平王和兩個女子……啧啧,傳言北平王不近女色,但我看并非這樣啊,你說你跟他,不如跟了我,畢竟,我國色天香,這張臉露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沖我扔手帕呢。
”
他沖她一笑,順帶還抛了個媚眼。
不得不說。
這個男人長得确實好看,輪廓棱角每一分都恰到好處,仿佛是被上天精挑細琢出來,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特别是他的那雙桃花眼,和眼角那滴淚痣,莫名有些勾人魂魄。
安以繡笑眯眯望着他:“閣下為什麼對我感興趣?
閣下隻是看中了我一身皮囊,那隻能說閣下眼光淺顯,怎一個俗字了得?
”
“和你這小家夥說話确實有意思的緊,行了,夜涼如水,在這兒呆太久也冷的慌,帶你去個地兒。
”
安以繡縱身準備逃走。
這男人卻一把攔住她,大掌扣在她的後頸上,細細摩挲:“小家夥,别逃,否則,我會忍不住自己的手勁。
”
他強,他有理。
安以繡聳肩,面無表情道:“那閣下帶路吧!
”
“别叫閣下,聽着太生疏,叫我……君臨。
”
君臨。
君臨天下?
這家夥,野心倒是挺大。
笑面虎,是安以繡對這個桃花眼的唯一印象。
充滿香茗氣息的茶館。
安以繡擡着下巴望着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今兒元宵節,縱然已近午夜,外面依舊熱鬧非凡。
“你帶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喝茶?
”
安以繡挑了挑眉,顯然,她認為面前這個桃花眼擄她來茶館,一定還有别的事兒。
君臨打了個響指,外面的侍者将端進來一壺上好大紅袍,還有一壺白開水。
“你這小家夥,若是喝不慣茶水可以喝白水。
”
安以繡眼神微變,視線在君臨身上掃了個遍,最後才一字一句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喝茶?
”
君臨不慌不亂,撚起一塊白玉糕,輕輕咬了一口,慢悠悠說:“這茶館的白玉糕是特色,你這小家夥應該喜歡吃。
”
安以繡似笑非笑:“你還沒回答我。
”
“我這人向來處事周全,一樣東西有人喜歡,總會有人不喜歡,有什麼大驚小怪。
”他說罷沖她笑了一下:“你說,是麼?
”
安以繡隻覺得這人拉她過來喝茶,着實有毛病,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順道拿了一塊白玉糕,趁他不注意,撇下一小半塞到袖子裡給小怪物吃。
自打剛剛聞到白玉糕的味兒,小怪物就開始在她袖子裡撓她胳膊,若是她再不給它喂食,它指不定要怎麼鬧騰呢。
“小家夥,你說,西涼太平麼?
”
不知道為什麼,君臨突然悠悠問了這麼一句話,讓安以繡有些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她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不太平,北魏來犯,恐怕西涼不日便會與北魏大戰。
”
他愣了一下,顯然不明白安以繡為什麼這麼笃定,過了一會兒,他笑起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這小家夥,消息倒是靈通。
”
安以繡的目光定在君臨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的手指上,眸光漸深:“你的某些習慣,和我一個熟人很像。
”
安以繡和沐淵白生活了幾個月,對于沐淵白的喜歡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她發現沐淵白思考的時候,手指總喜歡有意無意的輕輕扣。
這個君臨的習慣和沐淵白有些相像。
何況他還知道她不喜歡喝茶。
隻有親近她的人才知道她的這種小習慣。
她和君臨左右也不過兩面之緣,他從哪裡得知她的愛好?
君臨不為所動,反而饒有興趣的問:“哦?
熟人?
”
但轉念一想,剛剛還碰到沐淵白攬着兩個女人去花巷,哪有這個閑工夫跑過來和她玩這一招,習慣相似的人也很多,或許是她想多了。
她擺了擺手:“沒什麼,話說你這麼關心西涼,你莫非是西涼皇室?
”
她眼神熠熠的看着他,似乎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
但他偏偏閃着那雙桃花眼,讓她看不真切。
“不過是生在西涼,杞人憂天罷了。
”君臨将最後一口白玉糕優雅的放入嘴中,雙手輕拍,抖掉身上的碎末,輕歎一聲:“哎,其實我挺讨厭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