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他們都坐在基地大門旁的一排樹下,因為他們在等車。
等什麼車呢?
當然是軍用的解放卡車了。
三位教官要帶着他們到基地外面訓練幾天,一會兒等車來了就出發。
不多時,一輛軍綠色的卡車由遠及近的開了過來,彭飛他們起身跳上了卡車。
待卡車開出大門之後,教官就将上面的篷布放了下來。
一路搖搖晃晃的,直到車子停下之後,篷布才被教官重新打開。
彭飛跳下卡車之後,馬上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其實不止是彭飛,所有人似乎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四處東學西看的。
其實這裡就是一片爛尾樓,根本沒什麼好看的。
不過沒辦法,這應該算是狙擊手的通病吧。
隻要是來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中,都要仔細的觀察一番才肯罷休。
而彭飛他們雖然還不算是一名真正的狙擊手,但這種習慣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的養成了。
這一片爛尾樓如果是建好了的話,應該是一片漂亮的别墅區。
隻是現在不知是什麼原因,建了一半居然停工了。
而且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大門就那樣敞開着。
倒是成了野貓野狗們栖身避雨的好地方,哦對了,彭飛還看到有一名乞丐從一座别墅中走了出來。
沒錯,就是别墅。
這裡的那些爛尾樓可都是一座座的二層小别墅啊,雖然沒有安裝窗戶,也沒有進行裝修,但那外形絕對是别墅才有的。
“怎麼樣,我們幾位教官給你們挑的地方還不錯吧?
讓你們天天晚上都能有别墅住!
”彭飛撇了撇嘴,顯然是對高教官的這一番話不以為然。
不過高教官接下來所說的話,讓彭飛的眼睛亮了起來。
“看到四百米外那個小賣部了嗎?
”那裡不隻有個小賣部,還有七八戶人家。
“在這裡的訓練期間,我允許你們每個班每天去一個人到那裡買東西。
”
不止是彭飛,所有的狙擊隊員們眼睛都是一亮。
甚至有人低聲的歡呼:“哦,好哦!
”
“前排,從左至右,每個班住一棟别墅。
進去之後,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務。
解散!
”
在高教官的一聲令下之後,彭飛他們班向着第三棟别墅走去。
前排從左至右一共有五棟别墅,不過現在的狙擊隊隻有四個班了。
但是四班有十四個人,其餘的班都是十人。
“海盜,剛才有個乞丐,就是從這第三棟别墅裡面走出去的,你看見了沒有?
”張晨向彭飛問道。
“看見了。
哎,看來今天晚上我們要與那乞丐同居一室了。
”
“也說不定是樓上樓下呢。
”邢景接過了話茬。
“就算是他跟我們住在同一樓層,但是别墅裡的房間多,到時候我們可以不跟他住在同一間屋子裡嘛。
”
“行了,你們不用在這裡嫌棄人家。
”蕭野回過頭對彭飛他們說道:“就我們自己做的那身吉利服,看上去還不如人家乞丐身上的衣服呢。
還有,我估計這地方應該沒有洗澡的場所,所以過不了幾天,我們身上的味兒肯定能把那個乞丐給熏出去。
”
“哈哈哈哈。
”
蕭野的話讓彭飛他們幾個人哈哈大笑。
可不是嗎,在高教官的指導下,由自己親手制作的,那有着一身爛布條的吉利服,真的給人一種衣衫褴褛的感覺呢。
剛才那個乞丐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另外如果真像蕭野所說的,這裡沒有地方洗澡,那麼過不了幾天那位乞丐恐怕真的該搬家了。
走進别墅之中,彭飛他們先在一層偵查了一番。
發現在一個房間裡有一床髒兮兮的棉被,估計這裡應該是那個乞丐住的地方。
所以他們順着樓梯,來到了二樓。
在二樓有一個露台。
彭飛站在露台上面,就看到有兩名二班的戰士,正将一條野狗從别墅中趕了出去。
而那條野狗沒跑出多遠就又回來了,站在二班所居住的那棟别墅門口狂吠不止,如同潑婦罵街一般。
“哈哈哈哈。
”
“海盜,你在這裡笑什麼呢?
”張晨從後面走過來,向他問道。
彭飛用手指了指那條還在狂吠不止的野狗。
“你看,二班将那條野狗從别墅中趕了出來,結果那條野狗站在門口沖着他們汪汪叫個不停。
”
“這有什麼可笑的。
”張晨很不屑的說道。
“我是在笑他們還不如我們。
我們這棟别墅裡面住的雖然是一名乞丐,但最起碼還是我們的同類啊。
如果我們想讓他挪挪地方,怎麼着也能夠跟他進行溝通一下吧。
可二班碰上這麼一個畜生,該怎麼跟它進行溝通呢?
所以就硬把它給趕了出去,但是它還不願意走,站在二班住的别墅門口叫半天了。
”
過了一會兒,彭飛他們将自己的内務收拾好了,便從别墅中走了出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無非就是将地鋪打好而已。
這時二班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從别墅中走了出來,而那條狗此時已經不叫了。
不過看着二班的人,眼睛裡明顯的充滿了敵意。
不,應該說是仇視。
忽然,那條狗慢慢的繞到了二班的一名戰士身後。
而這名戰士,就是剛才将它從别墅中趕出來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
此時這名戰士正在跟他們班的班長說着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情況。
而那條野狗從他的身後,正悄悄地向他接近。
當還剩下一米左右的距離時,那條野狗張開皿盆大口,奔着他的大腿就過去了。
“小心!
”彭飛喊了一聲。
而與此同時,一塊磚頭飛了過來,正好拍在那條野狗的屁股上。
那條野狗吃痛之後慘叫了兩聲,它那互相交錯的犬牙才沒有咬到那名戰士的大腿上。
不過這條野狗轉過身,像發瘋一般的向着站在自己正對面的一個人奔去。
而這個人,就是剛才用轉頭拍了它屁股的那個人。
不過這個人并不是彭飛,而是高教官。
隻見那條野狗突然人立而起,張開皿盆大口,向着高教官的頸部就咬了過去。
而高教官一側身,順勢将野狗按趴在地上,然後又是一擰。
就聽傳來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聲,那條野狗的身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便再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