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筠墨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稍微想了一下,這回春堂其實就是周恒在管理,出力操心的就是他,而自己不過是出房子和本金,這些對于他來說,也真沒啥。
“要不這樣吧,三七分賬!
”
龐蕭一怔,未等他說話,周恒已經抱拳。
“好,那就按照世子所言,三七分賬甯王府出鋪子和本金,人員和經營都是我這裡出,成本都算在運營裡面,純利進行分配,勞煩蕭伯準備紙筆,我們寫合同吧。
”
龐蕭壓根兒沒動,三七分賬,似乎給周恒的太少了。
“世子如若給周大夫三成,似乎有些少了?
”
朱筠墨和周恒都一愣,側頭看向龐蕭,異口同聲地說道:
“甯王府占三,回春堂占七!
”
龐蕭一怔,行了自己剛剛白操心了,看樣子他們都認可這個分配,那回春堂的每月進賬,不用說都知道是怎麼一個龐大的數字,即便是三成,估計也不少。
“成,老奴錯了,這就去準備紙筆寫協議。
”
薛老大站在一旁,看着朱筠墨和周恒二人,不斷規劃着之後的生意。
甚至周恒還談及在京城外面如若有莊子,可以搞一個制藥作坊和制酒作坊,這樣就不用在清平這裡制藥,再運送過去了。
朱筠墨想了一下,掏出一個小冊子,在上面翻翻,遞給周恒看。
“别說京郊真的有莊子,不對準确的說是有一處荒山。
這裡是母親的陪嫁,周圍有些良田,良田賣出去後,這荒山沒有用處,所以就一直荒廢着,隻有莊子上的人種些果子,這處你看如何?
”
“距離京城非常近,荒山不要緊,我們建些房子就好,越是荒蕪越适合辦制藥作坊,就像我們二号院,晚上是不能開工的,不然周圍的鋪子就會來找,聲音太大影響人家休息。
如此算來,我們缺少的就是雜役了,這裡的人如若願意跟着去京城,可以帶過去一些,不過還是要大量的找人手。
”
朱筠墨臉上都是興奮的神色,湊件周恒晃着腦袋說。
“這些不要擔心,京城周邊,流民極多,隻要給工錢,來的人少不了,再說原本莊子上就有人。
”
周恒點點頭,這點他也相信,尤其是冬季農閑,這時候如若有招工的,一定擠破腦袋吧。
就在這時,龐蕭将寫好的合作協議送過來,上面蓋着朱筠墨的印章,周恒掃了一眼,并未發現什麼問題,直接簽名蓋上自己的名章,朱筠墨也簽上字,一人一份都分别收好。
薛老大看着相談甚歡的二人,心裡有些發酸,從縣衙出來,他腦子裡面就有些蒙。
周恒這是抱住朱筠墨的大腿不撒手了,跟着去京城,前景真的不錯,可是自己要如何?
還有銘宇,他是要考取功名的人,如若跟着去了,這之後的鄉考會考可咋辦?
那京城雖好,可也是人才濟濟的地方。
銘宇去了,是不是能出頭?
可是如若周恒走了,自己豈不是沒了營生可做,難道還要回去打獵,那個太朝不保夕了,沒有賣糯米藕、藕合和糖葫蘆來錢快。
薛老大清清嗓子,“那啥,公子走了,我們咋辦?
”
朱筠墨帶着笑意,看向薛老大。
“薛泰想要留在清平縣?
”
薛老大搖搖頭,“不想,不過如若我跟着過去,銘宇自然要跟着過去,那他的鄉試會試要如何處置,難道考試的時候再回來?
如此一來真的不方便啊,可是将他留在此地我也不放心。
”
朱筠墨擺擺手,“這些無需你擔憂,所有跟着周恒去京城之人,他們都可落在甯王府的莊子上,黃冊讓蕭伯去辦理,你看如何?
”
薛老大看看周恒,此刻要看周恒的态度了,畢竟去京城這說來說去都是開回春堂的事兒,壓根也沒說小生意是否幹起來,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
“那咱去了京城,還做糯米藕、藕合和糖葫蘆的生意嗎?
”
周恒覺得好笑,這一路薛老大都小心翼翼,看來他的心結就在這裡。
“做,當然要做,而且要做大做好,我們再開發幾個品種,不單單要遊街串巷的做小生意,還要開門市,做各種應季的小吃食,小玩意,當然我還有别的想法,這些需要我們之後詳細研究。
”
薛老大一怔,似乎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話題,剛剛說的生意,已經被朱筠墨分去三成利潤,如若再有别的利潤豈不是還要分?
瞬間薛老大将腦袋垂下來,不再說話,周恒瞥他一眼,就看明白他的小心思,笑着看向朱筠墨。
“說到做一個纨绔子弟,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想法......”
“什麼想法?
”
周恒沒再說,不斷搖晃着腦袋。
“這個暫時保密,世子準備好銀子就行,不鳴則已,既然要幹就要幹一鳴驚人的事兒,行了我先回去,回春堂都快要亂套了,他們需要我去安撫,至于人員也需要好好安排一下,京城的制藥作坊那是後話,此刻二号院的生産,要夜以繼日的展開。
”
朱筠墨點點頭,“行了,不多說了,你快去準備,我們的人多東西多,如若車隊趕往京城也着實不安全,我會讓霄伯聯系船隻,這樣直接北上,速度也快些路上也安全些,隻是不知道是否有合适的船。
”
龐霄想想說道:官船不容易找,不過要是私船還是可行的,我們包一艘船最好。
周恒點點頭,這濟甯算是大港,不過這裡中轉的最多,本港出入的船隻反倒沒那麼多,再者他們如若帶着藥品去京城,加上設備還有器械,可能還有家眷,兩艘船都不一定裝得下,這個确實不容易。
周恒沒再耽擱,跟薛老大直接回了醫館,一路上薛老大很高興,嘴裡面哼哼着不知道什麼曲子,随後不停和周恒叨念着要帶什麼東西,周恒也沒搭理他。
薛老大也不生氣,還是一個勁兒地叨咕着,到了回春堂門前,這個興奮勁兒才過去一些,清清嗓子跟着周恒三搖兩晃地進了診堂。
許是因為外面下大雪,今日的病患并不多,診堂的等候區,隻有十幾個病患。
周恒走到屈子平身側,接過他手中的本子看看,發現裡面有兩個割傷的患者,趕緊在上面打鈎,然後吩咐道:
“今日就這些患者,再來的不接待,這兩個讓他們到一樓的搶救室門前等着,我給他們處置,剩下的讓馬令善和德勝加快速度,一會兒通知所有晚上聽課的人員,我們開會,至于後面制藥的雜役......先讓他們加班吧。
”
屈子平忙不疊的點點頭,之前在病房的談話,屈子平已經聽到了,此時他一臉的緊張,看來這去京城是真的了。
屈子平出門挂上滿員的牌子,這才回到診堂,各個診室走了一圈,還跑去後院通知了阿昌。
剛要有,屈子平的手臂被阿昌一把拉住,将他拽到一個小隔間,一臉神秘地問道:
“子平,你知曉今天啥事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