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哦呼,錯了錯了,這句畫面感描寫上一章用過了。
長夜漫漫,就是睡不着。
恩……這句還沒用過!
睡不着的衛梵,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幕:
不管衛梵是多麼不受衛家人的待見,但他體内流淌的終歸是衛氏的皿脈。
最終……
衛梵報名參加衛氏後廚一年一度的學徒考核的結果是:報名不成功!
是的,不成功!
衛氏的那名管事,連報名參加考核的機會都沒有給衛梵!
“張管事,我要報名後廚學徒考核。
”
當時,負責報名的張管事隻是斜着頭望了衛梵一眼,就用一句話堵住了衛梵學廚藝的路:“你?
沒資格報名!
”
“沒資格?
為什麼?
我還未到及冠之年,符合要求啊?
”
衛梵很詫異,楞了片刻。
自己明明符合後廚招收學徒的條件,為什麼沒資格報名?
到底是自己哪裡不符合了?
所以他很不甘心,他想不通,便追問了一句。
這次,張管事連頭都沒有擡,聽他那淡漠的口氣,更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你要是能進我們衛氏後廚,這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衛家承認了你是我們衛氏子弟?
”
張管事心裡很清楚衛梵的身世。
衛梵确實是衛氏族人,但衛家從來不會承認衛梵的身份。
因為十三年前,花樓想從衛家訛詐一大筆錢,結果衛家根本不做理會。
見衛家人不給錢,花樓就将衛梵的身份大肆宣揚,在讓衛家顔面掃地後雖然還是沒能拿到錢,但也出了一口氣。
結果卻讓衛梵成了衛家心裡的一根刺。
所以,今天張管事如果讓衛梵報名後廚學徒的考核,不管他有沒有通過考核,隻要讓外人知道,都等于是在告訴别人:衛家承認了衛梵的身份。
能坐到管事位置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糊塗人,張管事怎麼會這種低級錯誤?
張管事這句話一出,不出意料,在周圍報名的人皆發出陣陣輕笑,一片嘲諷之聲傳入衛梵的耳中,其中以衛仲施等人的話最為刺耳。
“不好好放牛,還想當廚藝者,簡直癡人說夢。
”
“我早就知道,就他還想進後廚?
讓他進了後廚,那就是在丢我們衛氏的臉面!
”
“這個奴仆當衛氏後廚是什麼地方,放牛的田埂嗎?
”
“哼,一個花樓裡出來的牛娃子,誰知道他是哪個龜公的種,還有臉冒充我們衛家人。
”
周圍傳來各種嘲諷與羞辱的話語,句句都像拳頭打在鋼釘上,刺痛着衛梵的拳頭,衛梵的拳頭越握越緊。
此時的衛梵,就像是站在人群中央被圍觀的小醜,什麼人都可以笑他,什麼人都可以朝他吐口水,仿佛他與這裡所有的人、景、物,都八字不合!
衛梵緩緩擡起頭來,清秀的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憤怒。
衛梵望着周圍的人,他眼睛中的怒火映出一張張發出醜陋笑容的臉,他很想揮拳,一拳拳地砸在這群人臉上,狠狠地砸。
“安安心心當你的放牛娃!
退下!
”
張管事看衛梵不動,有些不耐煩了,便提高了聲調,下了驅逐令。
衛梵不動。
憑什麼!
憑什麼我不能成廚藝者,連報名資格都不給我?
難道我就注定是個放牛娃?
難道我就隻能眼巴巴地看着你們高高在上的姿态,一生當個蝼蟻?
“我,要,報名後廚學徒。
”衛梵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将這句話重複出來。
張管事眼角的餘光看到衛梵緊握的拳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
“啪!
”
張管事隻是輕輕一揮手,就将衛梵拍在地上,引得衆人一陣驚歎。
“張管事生氣了,這牛娃兒真是不識好歹。
”
“是啊,張管事可是二階廚藝師。
”
“啊?
去年張管事不是才九階廚藝者嗎?
”
“張管事不到一年就突破了廚藝者成廚藝師了?
看來張管事以後很可能會成為大廚藝師。
”
“真希望我家的孩子,能早點進後廚,早點成廚藝者。
”
所有的驚歎和話語,都是圍繞張管事或廚藝等級的讨論,沒有一個人去同情躺在地上的衛梵……
是啊,一個放牛的下人,有什麼資格?
看看他,滿身的髒土!
衛梵感覺自己像被一個大棒砸中,疼痛過後,他全身都感到一陣麻,頭也是昏昏沉沉的,不過他還是憑着自己那股倔強的勁頭,重新爬了起來。
“憑什麼……我要進後廚,我也是……”
衛梵忍着疼痛,擡起手擦了擦臉上和身上的灰塵,為了報考後廚,他特意穿上了他最新最幹淨的衣服。
“來人!
叉出去!
”
張管事看到衛梵又起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青了幾分,這個衛梵簡直是不知好歹,厲聲對左右幾名護院下令道。
“諾!
”
兩名壯實的護院直接粗魯地将衛梵架起,朝院外走去。
衛梵的事情,在周圍的人看來,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插曲過去了,就沒有人關心了,重要的學徒報名還在繼續。
……
護院将衛梵架着,到門口時,像丢一堆垃圾一樣,将衛梵扔了出去。
一名護院看着灰頭土臉的衛梵,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子,真的是昏了頭,怎麼敢在張管事面前逞強耍性子。
“喂,放牛娃,下次别再這樣了,這次是張管事手下留情了,下次可沒這麼好運氣了。
說不定,到時候你就要斷幾根骨頭了。
”護院走到衛梵面前蹲下身來,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憑什麼,我沒資格……”躺在地上的衛梵一臉憤恨地喃喃道。
另一名護院有些詫異地看着同伴,聽到衛梵的話後,他搖了搖頭,他開口對衛梵說:“你記住!
你吃的是衛家的米,喝的是衛家的水,睡的是衛家的房,你這輩子的命注定是衛家的放牛娃,放棄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
說罷,就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往回走去。
“你……唉……”之前的護院還想說什麼,但也是看了看衛梵,搖了搖頭。
……
“報名學徒的資格你沒有!
”
“你這輩子的命注定是衛家的放牛娃!
”
“這個奴仆當衛氏後廚是什麼地方,放牛的田埂嗎?
”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句魔咒,刺激着衛梵的内心。
衛梵不甘心!
自己明明有那麼多對于廚藝的想法,甚至還知道一些從未有過的菜肴做法,但是……
為什麼不給我報名後廚學徒考核,就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羞辱,就連衛氏的一個幾歲頑童都可以朝我吐口水?
為什麼我就應該是放牛娃,隻有每天入夢的時候才能當一次主角?
“學徒資格……”
衛梵咬着牙,單手枕着頭靠在泥土牆上,另一邊,胳膊上的疼痛不斷地刺激着他。
“喂,再不吃掉那碗糊糊,就要壞掉了。
”
突然,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小屋裡。
……………
衛梵很不滿地找到作者君:“為什麼不讓我參加後廚考核,我懂很多料理知識,我肯定能過!
”
作者君:“你知道看完書要投推薦票嗎?
”
衛梵:“那和我有什麼關系?
”
作者君:“你覺得我帥嗎!
”
衛梵:“我還是去投推薦票吧……”
“諸位讀者,覺得我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