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雖說天氣已經漸漸轉向秋季,但夏天遺留下來的炎熱卻是遲遲不散。
對于發生在中原的事情,此刻劉協幽居宮中,沒有多少情報來源,也隻有每日商朝之時,偶爾會有大臣提及一些中原的事情,如今正是二袁勢力走向巅峰的時候,話題自然也是圍繞着二袁展開,但很顯然,楊彪這些大臣對于如何遏制二袁的崛起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甚至偶爾會歌頌一翻,讓李傕、郭汜絕了對付二袁的想法。
這讓李傕、郭汜很不爽,卻也無可奈何,他們雖然手握兵權,但也不可能撬開别人的腦袋去掏東西,而李儒自被劉協拒絕侍中之位後,深居簡出,賈诩給出的永遠隻是四個字——靜觀其變!
最終,兩人也隻能暫時放棄對付關東諸侯的打算。
早朝散後,照例前往漪岚殿拜見過唐姬之後,劉協如同往日一般開始修煉,如今他的武力值已經很久沒有提升了,似乎陷入某種瓶頸一般,不止是武力,統帥也是一樣,如今自己統帥千人戰陣作戰已經不下十場,然而統帥能力卻在達到55以後,便沒有再提升過。
仿佛進入某種瓶頸一般,按照系統所說,這是劉協或者說所有人都會出現的瓶頸,夢境戰場再真實,終究不是現實,有些東西,卻是無法給予劉協的,需要他自己努力去堪破。
作為皇帝,劉協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武癡,要無敵天下,統帥或許還行,但若為了武力上的突破,跑去跟人生死搏殺,那才真是呵呵了,雖然每日依舊保持修煉虎拳,卻也沒準備去真的跟人搏殺,系統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強求,劉協猜測,如果自己真的要去跟人搏殺的話,恐怕系統還會阻止自己,畢竟這跟自己所學的帝王之道是背道而馳的。
“陛下!
末将……”傍晚的時候,劉協用過晚膳,在花園中散了一圈,正準備回寝宮休息,卻見楊定不知何時,跟在了自己身邊,唯唯諾諾的看了劉協身邊的衛忠一眼,張了張嘴,卻不敢言語。
劉協目光落在楊定身上,這些日子來,他倒是能夠感受到楊定态度的變化,也曾仔細思索過這份變化的原因,李傕、郭汜那邊沒路了,現在是真的想來抱自己的大腿了。
當然,衛忠對自己的态度,顯然這貨是看出些什麼了。
一個三流武将,劉協并不是怎麼重視,不過眼下嗎,他手邊能用的人不多,能多一個就多一份勝算,不過就算有這個念頭,劉協也沒有主動去招攬。
似賈诩、徐晃、張繡這等一流人才,劉協不介意折節下交,必要的時候,也會禮賢下士,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如賈诩、徐晃、張繡這些人一般,受到劉協的這等禮遇,至少楊定,還沒有這個資格,雖然他落得今日的下場,确實算是劉協一手造就的,但劉協絕不會因此而有絲毫的愧疚心裡。
所以,之前楊定雖然有了這個意向,但顯然在此前還有些念想,畢竟劉協之前可是對他禮遇有加的,總之他還是想要一些面子,得劉協重視,依偎棟梁。
劉協雖然沒有看破人心的本事,但楊定的想法不是太難猜,對此,他也隻有呵呵了,人最要緊的是該有自知之明才行,而楊定顯然缺少這東西,所以劉協不急,暫時也用不上他,而且沒了楊定掣肘,又有衛忠在郭汜面前幫忙遮攔,張繡對于劉協的事情一律不過問,也使得劉協在宮中可以肆無忌憚的收買人心,楊定是否倒戈,對如今的劉協來說,其實意義并不大。
但有勝于無吧。
擺了擺手,示意衛忠離開,饒有興緻的打量着楊定:“看來,你是想通了?
”
就如同當初初來乍到之時,在朝堂上,面對楊彪的目光一樣,此刻楊定面對劉協的目光同樣生出那種被看透的感覺,心中本來殘存的一點底氣徹底被打消,苦笑着向劉協叩首道:“末将昔日不懂事,莽撞沖撞了天顔,求陛下恕罪。
”
劉協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過去的事情,朕也沒打算追究,既然你今夜來了,也正好,最近朕有些事情要托你去辦,不難,但若辦好了,日後自會有你的好處。
”
劉協微笑着看向楊定:“當然,朕不會勉強于你,若你不願,朕也不會強求。
”
楊定咬了咬牙,心中卻是不太平靜,這哪像是一個十歲小孩兒,那一附智珠在握的樣子,根本就是吃定了自己,楊定可以肯定,若自己不答應,這位幼年皇帝絕不會讓自己好過,如果是以前,這種想法楊定絕不會有,一個傀儡皇帝,能将自己怎樣?
但今時不同往日,劉協雖然依舊是傀儡,但楊定卻知道,如今劉協若想收拾自己,卻是再簡單不過,隻因他原本倚為後台靠山的李傕、郭汜已經将他看做了劉協一黨,而且身在宮中,就算腦子再怎麼不靈光,楊定也能隐隐感覺到,如今劉協在這宮中甚至在這長安之中的話語權,在不知不覺間不斷提升,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此刻的他,卻真沒有膽量去忤逆劉協的意思。
“陛下隻管說,便是刀山火海,末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楊定再度向劉協叩首,算是表了自己的忠誠。
“這裡有份名單,都是宮中侍衛,朕會支會張繡一聲,明日你将這些人安排來找朕,而你則要負責與張繡将軍為朕遮攔住宮外的人,勿使有人察覺,朕要一月時間,你可能做到?
”劉協看着楊定,微笑着問道。
他還是不相信楊定,自己要做的事情關系重大,更關乎自己未來,莫說楊定,便是張繡、徐晃,劉協也不會透露分毫,而楊定此時暗投,這宮中兩名看押自己的主将一個暗投,一個選擇中立,劉協對宮中的掌控力便前所未有的提升。
“末将定能做到!
”楊定卻是微微松了口氣,張繡對于劉協幾乎是不聞不問,擺明着放縱劉協做任何事情,這點他是知道的,劉協這個要求,顯然要搞事情,但要做到這點,卻是不難。
“下去吧。
”劉協擺了擺手道。
“喏!
”楊定躬身告退離開,很快,衛忠重新回到劉協身邊。
“你去告訴郭汜,就說楊定這幾日每夜暗中來朕寝宮,深夜才會離開。
”看着楊定遠去的方向,劉協淡然道。
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楊定此人是典型的小人,見利忘義之徒,若他生了心思要背叛自己,就算不知道自己的計劃,若捅到李郭那裡,對劉協來說,威脅也十分大,所以必須将這種可能扼殺在萌芽之中,讓郭汜與李傕先入為主的認為劉協要利用楊定來算計他們,那樣一來,楊定就算生出二心,也可以将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态。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