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上的镂空處照射了進來,陽光正好鋪滿了甯少秋的床,顯得有些溫煦。
甯少秋睜開了眼睛,滿是遺憾地坐了起來,嘴裡不清不楚地念叨了一聲:“這陽光總歸是不屬于我的!
”
未穿越之前,甯少秋最愛的便是這種陽光,找個氣墊椅子往操場一坐,懶洋洋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可以躺一天,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可此刻他連睡個懶覺都顯得有些奢侈,真是應了那麼一句話:位置越高,責任也就最大。
穿戴結束,甯少秋開了房門,這時丫鬟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具以及水,這是甯少秋自己要求的,原本總是有丫鬟還在他睡覺的時候便進門來服侍他換衣服,弄得他很是尴尬,後來他便要求丫鬟将所需的洗漱用品準備好了放在門口的小桌子上便可以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古人的洗漱自然不可能有牙膏了,不過他們也有其他的替代品,比如楊柳枝用水浸泡後,放入口中咀嚼,楊柳枝被咬開後,裡面的楊柳纖維便會如同細小的木梳齒一般進行口部的清潔,有一個詞語叫做“晨嚼齒木”,便是來源于這種刷牙方式。
當然甯少秋作為明王,現在已經可以用上牙刷了,雖然和現代的牙刷不能比,可好歹出來一個雛形了,再加上用茯苓等藥材熬制出來的“古牙膏”,也算是可以勉強地進行如同現代一般的口腔清潔了。
刷牙洗漱完畢,甯少秋今天特意穿上了正裝,即他上朝堂之時才會穿的朝服――紫貂表于衣領與衣袖,兩肩前後皆秀了一條蟒形花紋,再往下再是六條蟒行花紋間以五色雲。
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本就儀表不凡的甯少秋穿上之後頓時顯得他整個人都有些威風凜凜,談吐間更是多了一份皇家的威嚴。
“呼!
”甯少秋輕吐了一口氣,努力地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了不少的老百姓,不過這一次幾乎全城的老百姓都會來圍觀,被這麼多人盯着,心裡難免會有些情緒上的起伏。
“明,明王殿下。
。
。
。
。
。
”期間,李銀兒突然進來了,看着眼前的甯少秋竟是一下子愣住了,這不是畫上才會出來的皇子嗎?
“呸呸呸!
我在想什麼呢!
”李銀兒趕緊搖了搖頭,但臉頰兩邊還是不自覺地浮現出兩道紅暈來,贊了一句:“明王殿下,你今天好帥啊!
”
帥這個字也是甯少秋有一次說漏了嘴之後教給李銀兒的,沒想到這丫頭還真能活學活用。
甯少秋毫不謙虛道:“那是,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八皇子,不帥哪裡能成!
”
李銀兒見甯少秋這麼不謙虛,當即一個白眼送給了他,道:“瞧你這沒正型的樣子,風府主還有于思寶他們幾個已經在正廳等你了,趕緊去吧!
”
甯少秋點了點頭,邁步朝着正廳走了過去,一進正廳,那正坐着閑聊的風嚴明等人立馬起身行禮,看着甯少秋的樣子皆是無比震驚,以前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甯少秋穿朝服的樣子,吊兒郎當地一點人樣都沒有,當時他還覺得可惜了這身朝服,可如今見甯少秋再穿朝服,真真是覺得器宇軒昂,談吐不凡。
原先若隻是覺得甯少秋有一身好皮囊的話,那這次算是知道所謂謙謙君子這詞,到底是屬于怎麼樣的人了。
“怎麼了?
諸位怎麼都愣住了?
”甯少秋被這幾個大老爺們盯着感覺有些怪怪的,連忙重重地咳嗦了一聲。
幾人回過神來,皆是再抱拳告罪:“明王殿下,臣等冒犯了!
”
甯少秋擺了擺手:“哪裡又冒犯了,本王不是小氣之人,隻是方才有些尴尬而已,行了,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
甯少秋看向風嚴明,風嚴明點了點頭:“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
“行!
”甯少秋又朝着其他幾人看了看道:“既然沒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出發吧!
”
随即一行人便簇擁着甯少秋往往集市東邊走去了。
他們顯然是來得有些早了,此刻台子邊上隻有寥寥幾人,都是平頭百姓,此刻見了明王的部隊來了,皆是恭敬地往後退了幾步,面上帶着畏懼。
甯少秋見此狀,也沒急着直接往台子上走去,而是走到那幾人的面前,親切地打招呼道:“幾位今天來得夠早的啊?
”
幾個百姓皆是笑了一聲,沒敢應聲。
甯少秋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朝着尉遲恭道:“去給這幾個鄉親買點早飯來,讓他們邊吃邊等吧!
”
尉遲恭答應了一聲,趕忙去了,而那幾個百姓一聽這話也是心裡一暖,他們本來就是心急想看一眼甯少秋的模樣,現在頓覺自己早來真是太正确了,同時對曆州城這些關于明王重義守信的傳聞也更加相信了。
與此同時三大家族的人也開始往集市東邊趕來,每個家族的服飾上都刻着各自家族的姓氏,相當的好認。
關于這種服飾的來曆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曆州城外多土匪,給城内經商的各大家族帶來了不小的煩惱,因為這群家夥特别喜歡搶鄉紳土豪的商隊,尤其有時候明知道是大家族的商隊,他們依舊照吃不誤,各大家族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人家就是咬死了不認識所以才搶的。
好在大家族中有才思出衆者想出了一個辦法:将自己家族的姓氏刻在了衣服顯眼處,并知會了一聲山寨裡的人,穿這服飾的便是我們家族的人,若是再劫,那就别怪我們翻臉了!
這個方法一出,果然該家族的商隊再也沒有遇上過土匪劫道。
其他的大家族一看這個方法有用,便紛紛效仿,漸漸的,這種刻着自家姓氏的服飾成為了大家族中的常服,一般大家族中,就算是下人出去買些物品,也會穿這種衣服出去,算是震懾,也可以說是顯擺!
幾大家族的人帶着各自家的銀兩趕到了市集東邊的空地處,當然此刻台子已經搭好,其上正正方方四個大字――集資大會。
往台上看去,正中間,一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身旁兩人,一個鷹鈎鼻,一個絡腮胡都是鐵甲銀盔左右站着,一動不動如同守門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