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夏鴻升中間又去玄都觀拜訪過幾次,孫思邈接受了李老二的要求,準備彙同太醫署的人對朝臣進行一次全面體檢,讓朝臣發現隐疾,提前防止的同時,也能夠收取人心,提高李老二的朝臣中的威望。
朝臣聽到了這個消息,無不大為感動,感念天子恩德,許多人甚至感激涕零,也讓李世民對朝臣的反應大感意外,他也沒有想到這一舉動會讓這些朝臣們感激若斯。
時間定在旬假,到了那天所有在京官員都要去太醫署,由孫思邈對百官進行檢查。
而段瓒對百花樓那群亂黨已經進行了訊問,目前正在逐個排除,段瓒将結果告知給了夏鴻升,百花樓中從**到夥計全都是亂黨份子,可是裡面的那些女人卻都并不知情。
“那這些無關人等會被如何處置?
”夏鴻升向段瓒問道。
“因其是奴籍,之後會有太常前來挑選出來一些充入教坊,那些被挑選剩下的,多數會賣出去,或是賣為民妓,或是被一些富商之類的買入充作家妓。
”段瓒對夏鴻升說道:“你若是有心留下那個月仙,到時候教坊的人來我就跟他們交代一聲,不算甚子難事,給他們一筆錢就是了。
”
古時候的**,大抵是由宮妓、營妓、官妓、家妓和民妓組成的,宮妓是皇宮中服務于皇帝的**,營妓是服務于軍隊軍官和士兵的**。
官妓是服務于各級地方官員的**,家妓是達官貴人家庭供養的服務于達官貴人的**,而民妓。
可能更接近于今天人們所理解的**,就是活躍于民間,“服務”于社會的**。
前面三類算是國營**,按照後世裡的話說,算是體制内的,她們雖然地位卑賤,但是生活卻相當優裕。
而且是正兒八經編入國家正式編制的樂籍,是由國家财政供養。
吃财政工資的。
當然,也服務于國家和國家象征的皇帝與官僚的需要。
至于後兩類,相當于後世裡的個體戶,體制外的。
不向國家伸手,不給政府添亂,獨立經營,自負盈虧。
夏鴻升聽了段瓒的話,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先去看看她,估計這段時間也吓怕了。
”
“好,你知道地方的,我就不過去打擾了。
”段瓒點了點頭。
說道。
夏鴻升出來了營帳,徑自往關押百花樓衆人的地方過去。
到了那裡,守衛的間諜将夏鴻升放了進去。
為了訊問。
這些人全都是單獨關押的。
夏鴻升徑自走到了盡頭的一間石室前面。
“把門打開。
”夏鴻升對門口站着的守衛說道。
守衛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放了夏鴻升進去。
門突然被打開,顯然将裡面的月仙吓了一跳,不過等看到來人是夏鴻升,就立刻驚喜了起來。
夏鴻升關上門,走到裡面對月仙說道:“我是用調查百花樓中亂黨的借口将你從漢王府搶出來的。
所以這段時間要避嫌,不能來找你。
現下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我才敢來尋你。
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
月仙搖了搖頭,說道:“回侯爺的話,奴家沒事,他們雖然問了許多東西,不過隻要如實回答,倒也沒有為難奴家。
倒是侯爺,奴家雖然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王府擅闖不得,那日裡侯爺率兵沖入漢王府,定然受到了處罰……”
“莫要叫我侯爺,如同先前一樣稱呼便是。
我沒有什麼事情。
百花樓乃是亂黨結集之所,裡面一剛人等都應該盡數抓來,我便以此為借口向李元昌要人,雖然手段過激了一些,但是理由充分,倒也沒有受到多大的處罰,不過罰俸一年而已。
”夏鴻升搖了搖頭,對月仙說道:“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如今已經調查清楚,百花樓中涉及亂黨之事的隻有**和那一幹夥計。
另外,盼兒姑娘去找我報信的時候被李元昌的私兵追趕,背上被砍了一刀,不過你也不用過于擔心,她并無性命之憂,如今正在我府上養傷。
隻是……後背上恐怕要留下一道刀疤了。
”
“奴家對不起盼兒……”月仙聽到盼兒受傷,于是難過了起來。
夏鴻升沉默了一會兒,又對她說道:“如今百花樓中的**跟那些小厮夥計,若是能夠供出同夥,或可活命,若是冥頑不靈,鐵定是要被殺頭的了。
其餘的人,要等官家來挑,姿色才藝都不錯的會被充入教坊,剩下的會被賣給其他的妓館,或者被富商豢養,充作家妓。
”
說完,屋子裡面一陣無聲,突然,就見月仙忽而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說道:“如今百花樓也沒了,奴家再無其他去處。
若是充入教坊,仍舊要為人賠笑作活。
奴家實在不願再去賣笑。
且公子屢次幫助月仙,如今更是為了月仙同漢王結怨,奴家無以為報,還請公子開恩,收留奴家,就算是為奴為婢,月仙也心甘情願侍奉公子左右,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
說罷,月仙不停的在地上朝夏鴻升磕起頭來。
“姑娘且起來!
”夏鴻升趕緊去攙扶起來了月仙,說道:“若是月仙姑娘不想去教坊,在下想辦法就是了,也算不得甚子難事。
隻是為奴為婢這種話莫要再說,我又何曾将月仙姑娘當作奴婢了。
”
“公子恩德,奴家無以為報,唯有侍奉左右,充作婢女,方才能報答公子搭救之恩。
若是公子不依,奴家又有何面目留于公子身側?
”月仙對夏鴻升說道。
夏鴻升搖了搖頭,說道:“你且放心好了,我會出去打理的,不過還要委屈你在這裡待上些時日,等百花樓之事徹底了結了,才能帶你回去。
到時候我會一并把巧兒姑娘也帶走,你也不用為她擔心。
”
“月仙多謝公子恩德!
”月仙在朝夏鴻升拜了一拜,說道。
夏鴻升沒有在裡面多留,又寬慰了幾句之後,就離開那裡了。
回去跟段瓒交代了一聲,夏鴻升便離開了間諜營,往軍校那邊走去了。
到臨近軍校,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條筆直的水泥路,正位于軍校的中軸線位置,延伸出了入口外面來。
沿着那條水泥路走進軍校裡面,能看見軍校裡面的地面大部分已經都完成了水泥路面的硬化,不過仍舊有一些還在緊張的施工之中。
營房還沒有換,還是原先的營帳,想要在這裡蓋房子,夏鴻升得經過李世民的允許才行。
不過單單就是那水泥硬化過的路面,就已經足以令人吃驚了,那上面打掃的幹幹淨淨,較之之前塵土飛揚的樣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水泥地上面有着分部整齊的一些營帳,那些營帳可不是供他們休息的,裡面放的有夏鴻升做的沙盤,讓那三百人可以在裡面進行戰事的推衍,或者進行模拟對戰。
這可不是兵部裡面那種土坷垃糊成幾個形狀代表這個代表那個就成了的那種劣質沙盤,而是夏鴻升根據實際地形依照一定的比例尺進行的場景還原,上面無論是地形地貌都十分真實,作為軍事沙盤來使用更加的直觀而明晰。
這也是到時候留給李世民的禮物之一。
夏鴻升踏上水泥路面,一時間感慨良多,恍惚中有種穿越千年,時空倒轉的錯覺,好似覺得自己又站在了後世熟悉的街道上一樣。
甩了甩頭,夏鴻升往裡面走了過去,士兵們都在那些放了沙盤的營帳裡面推演戰役,為李世民的到來做準備。
夏鴻升也不驚動他們,自己走到了最裡面的辦公營帳裡面。
“夏侯!
”見夏鴻升進去,裡面的一衆教員都起身向夏鴻升拜見。
“諸位不要多禮了。
”夏鴻升擺擺手,說道:“我來是告訴大家一個消息。
前幾日孫思邈孫道長已經抵達長安,旬假之日會在太醫署為百官診視身體,若是有些隐疾,也好早日發現了苗頭,早日治療。
我已經同孫道長商議好了,諸位屆時與我一同過去,也請孫道長為諸位診療一下,防範于未然。
”
“孫思邈道長?
!
”其中一個教員吃驚的歎道:“可是那名滿天下的孫神醫?
!
”
夏鴻升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正是孫神醫。
”
衆人一聽,便頓時興奮了起來,别說是免費去瞧身子了,就是單單能同孫神醫見上一面,說幾句話,那可就是了不起的談資了!
畢竟那是孫神醫,仙人一般的人物!
“多謝夏侯為我等争取!
”幾個教員興奮着向夏鴻升拜謝道。
“無妨,也是我委屈大家了。
”夏鴻升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大家也無名分,且再忍耐一段時日,等陛下校驗了咱們軍校的成果之後,軍校一旦建立起來,諸位便是軍校的頭一批教員,到時候便可名正言順。
”
夏鴻升坐下來同那些教員說話,掃了一圈,沒有見到馬周,想來是去帳篷裡面同那些軍士在一起研讨去了。
曆史上馬周的身體不好,也是天妒英才,去世的很早。
但願這一次體檢孫神醫能夠查出馬周的隐疾,早日調理,多讓馬周活上幾十年,自己也好在許多地方省些心。
(未完待續)